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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添点暖和气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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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点暖和气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6/26 15:55:00 [只看该作者]

这是为天津支边青年进疆50周年纪念文集《从天山走来(暂定名)》准备投的一篇稿子。看到《梦萦天山》有些冷清,干脆先贴出来,一方面,热闹热闹;二来抛砖引玉,希冀大家能踊跃投稿 

电子邮箱:wengaozhengji@126.com

                           重回那魂牵梦萦的地方

1994年初我调离了新疆,回到了阔别30年的故乡--天津,开始了人生新的一段旅程。至本书出版之际,又是20年过去了。在这些岁月里,我人虽然在天津,但是心却似乎仍然留在了新疆,那令人魂牵梦萦的第二故乡。退休以后,闲暇时间多了,或许是老了的缘故,旺盛的精力往往不由自主地把思路引向青春岁月,引向新疆,引向那个我曾经为之奋斗了30年,把理想和青春全部奉献了的地方。

回天津20年期间也曾回过新疆几次,或是因为出差,或是因为疾病,都是匆匆一瞥,未能仔细观察新疆的巨大的变化,未能仔细体味新疆的浓厚的乡土风情。就像喝伊利特曲一般,浅酌几杯,尝了个味道,未能尽兴。只有喝个熏熏大醉,才能体味其中香醇浓厚的真味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以解思愁,只有回新疆。2012年8月,我和老伴决定再回阿克苏,那令人魂牵梦萦的地方,做一次深度游,去追寻历史的足迹。

红旗坡农场,令我又恨又爱的地方

我第一个工作单位是阿克苏地区红旗坡农场。它是阿克苏地区在1958年由地委,地区专员公署抽调地区各个机关单位人员搭建机构班子,吸收当地少数民族农牧民和社会上闲散人员(所谓盲流)组成的地方国营农场。后来又招收了江苏镇江数百名支边青年和接收了部分当地驻军的转业退伍军人。它行政上属地区领导,业务上由自治区农垦厅领导。所以,部分江苏无锡支边青年和我们农垦学校的学生也由农垦厅分配到了红旗坡农场。

新疆,当时在全国,很落后,用现代的语言,是经济欠发达地区,而南疆则更是欠发达。这里是维吾尔族的主要聚集地,交通极其不方便。当时的国道也只是一条石子路,曲曲弯弯,颠颠簸簸。从乌鲁木齐到阿克苏,1000千米,要走6天。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就位于南疆的中部,(最著名的塔里木盆地即在其中),围绕四周,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绿洲,南疆五个地、州中,就有3个国家贫困地区:喀什、和田、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克苏虽然不是贫困地区,其实也比它们好不到那去。所以。南疆的地理环境,自然条件,经济水平,还有不可回避的民族问题,连一般新疆的人们都是望而止步的。至今,分配到南疆工作的人,都有优惠待遇的。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当时分配名单公布后,我也曾多方打听阿克苏的情况:有人说不错,除了伊犁,就是阿克苏好了;有人说,南疆最好别去,弄不好要死人的。莫衷一是。那时,我们班18个男生,都自诩为天山雄鹰,正跃跃欲试做能够飞跃天山的雄鹰呐,所以虽然学校说个人对分配方案有意见可以提,但是,没有一个同学提出反对意见。所谓“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甘当革命螺丝钉”吧。都服从分配,到自己该去的地方报到了。

我在《那魂牵梦萦的地方》一书的【南疆随笔】草稿中,曾回忆过初到红旗坡农场的印象,是这么写的:

“阿克苏到红旗坡农场,走国道十二公里;走小路六公里。当汽车由国道拐入农场的场路时,一阵寒意袭上心:一条小路,三尺厚的土。 路两旁疏疏落落立着几棵钻天杨、远处星星点点几座小屋。这种景象,对于我们游遍五一、三坪、军户、八一等农场, 见过大阵仗的农垦班的人来说,未免太寒酸了”

而对于我们分配到红旗坡农场后的境遇是这么写的:

“我们几个似乎不太受欢迎。管人事的对我们说:我们没向农垦学校要人啊。既然来了,就留下吧。那时没有双向选择,农场不欢迎我们也只有留下;我们不喜欢农场也只有留下。一些老职工和无锡、镇江的知青也不服气:天津来的不经过劳动直接就当了干部,凭什么呀。王炳育、张海珍分到财务科;曹文力和我分到供销科;白坚茹分到副业队。不受欢迎的人处境是不会太好的。不久,王炳育下放到基建队,张海珍下放到机耕队,曹文力下放到只有三个人的小食堂,我下放到仓库,白坚茹仍在副业队。文革开始后,白坚茹第一个受到冲击,以贪污的罪名被监督劳动,整得好惨。一个漆黑的夜晚,她悄然离开了农场,不知去向。据说她跑到甘肃农村嫁人了。我也因为不受党委书记和场长的待见而被甩包袱推给了温宿县人民银行,曹文力不久就调到了天津大港,王炳育也于1976年调到山东福山。只有张海珍坚守红旗坡农场的阵地,1982年我回农场去看了看,感觉十分不好,就把她调到温宿县贸易公司财务科。”个中细节,不一一赘述。 后来我慢慢理解了,红旗坡农场处于创业期,连年亏损 ,多一个人就多一些负担。人家早已经根据自己的需要安排好了人员。我们不请自来,人家虽然不高兴,但是碍于是上级机关分派来的,不好说什么,反正是心中好大不乐意。

所以,红旗坡农场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它毕竟是我真正工作(那时叫参加革命)的第一个单位。是我人生真正起始的第一步。所以这次探访之旅,第一站就去探探红旗坡农场。当年的石子路早已变成柏油路了。而且通公共汽车了。10分钟一班,票价2元。真是令人好心情。过去可是步行去阿克苏的,趟着没过脚踝的盐碱土,6千米路,要走一个小时啊。那时没有自行车:一辆自行车要200元左右,工资只是33.48元,半年不吃不喝才能买一辆,哪买的起呢。出差,当领导的有专门配备的马,普通人是坐马车。这次,坐公共汽车,您说多方便,多惬意呢。拐入农场的道路,呵,一条笔直的柏油路,两侧白杨参天,绿树丛中不时闪过一幢幢簇新的别墅,一座座果园,一幅幅关于红旗坡农场拳头产品—红富士苹果的广告。变了,真是大变样了。我一面贪婪地欣赏着路边的景色,一面压抑着要下车的冲动:我决定先到阿克苏飞机场去看看。那是我调到银行的第一个工作岗位。我想看看当年我工作过的地窝子还在不在。银行在地窝子办公?不错,就是地窝子。套间,外间是营业间,里间是金库和我的宿舍。白天在外间办公,晚上我就在里间,伴着保险柜睡觉。条件够艰苦吧。那时的人们都是以苦为荣,以苦为乐的。很遗憾,下车以后,不能看了。当年办公地点全被圈在飞机场里面了,很失望。

好在飞机场的对面就是红旗坡农场的园林队,随便看看也是不错。路边有一排卖水果的人,凑过去攀谈起来。他们都是园林队的职工。果园都承包给职工了。红旗坡农场的红富士冰糖心苹果,由于在2008年被北京奥运会选中作为专供水果,身价大增,产品销到全国各地和海内外。过去作为主要产品的葡萄,大部分都砍了,改种苹果了。我问他们年收入是多少,都是吞吞吐吐的。后来我根据承包土地数量和亩产推算了一下,10万以上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年承包费是多少。

既来之则安之,顺便逛逛果园吧。走过水渠,进入果园的小路。路两旁真是硕果累累,满园飘香。这边是香梨,已经熟了;那边是苹果,红中还带着青涩。尽管用铁丝网围着,但是还是挡不住挂满果实的树枝伸出墙外。只有站在这里,才能体会出“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意境来。顺手摘了一个香梨,咬了一口,满嘴都是香梨那甜甜的,香香的汁水。别害怕,在新疆,进到果园。摘几个水果吃,主人是不会责怪的。你自己不摘,主人也会摘了让你品尝。这就是新疆人的脾气、性格。正倘佯在果园小路上,陶醉在果香之中时,突然听见有人呼喊我的名字。肯定是碰到熟人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在招手。走近一看,果然是熟人,李碧辉。他是我在红旗坡农场时的顶头上司,供销科长的二儿子,年纪和我相仿。当年在农场时,我们一起打猎。一起游泳,一起打牌,是同事,也是玩伴。两人相互打量,虽然音貌未改,但是老了,都老了。老友相见,别有一番心思上心头。打量许久,他说:我一听他们说银行的老主任来了 ,一猜就是你。果然就是你。走,到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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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就在场部。到了场部,并没有急着去他家,而是先去我工作过的农业银行红旗坡农场营业所去看看。我离开那里已经将近40年了,再也没回去过。远远地看见一排平房,贴着瓷砖,农业银行的统一标牌悬在大门上方;门窗是铝合金的,都安有防盗的铁栅栏。我为什么关注这些呢,看看我对过去的回忆就知道了:“革委会成立后,(银行)派我和出纳又接替了红旗坡农场营业所的工作。唯一不满的仍然是工作条件。多少年的老土坯房子,墙都酥了。隔壁是农场商店,没有看夜的,再过去是职工食堂,也没有看夜的。整个场部就安排了一个巡逻打更的半残老头。商店经常被挖洞偷盗。县支行在城中还每晚都有警卫荷枪实弹值班,而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人守着银行的保险箱,说不害怕,假的。为了革命,坚守岗位;为了自己的命,也得想辙。找人打牌,赔上烟赔上茶水。为什么,就是让他们陪我度过难熬的夜。要求建个牢固的房子或者安全的地点,银行说没钱农场说没房。说多了,银行说不愿干可以下去劳动,农场说砸死你我们负责。最后落了个不安心工作。搁现在,一万个人都会辞职不干了。可那时,铁饭碗不假,磁铁(吸铁石)饭碗也是真的,紧紧箍住你,不让你离开。离开了,泥饭碗你也找不到。”好多人都奇怪我为什么舍弃了银行这么好的工作,调到新华书店去干吗。一是我喜欢书,更重要的是离开这样的环境,我就可以每天晚上睡个安稳觉了。

门外如此,进去看看里面如何吧。真的让我有点瞠目结舌了。宽敞的大厅,先进的办公设备,远远不是一句“鸟枪换炮了”所能形容的。现代化,全部的现代化。和口里(内地),和大城市的银行没有两样。我不由得感慨了:生不逢辰呐。当年若是如此,何必费劲巴活地非要调回天津呢。继而又释然了:此一时彼一时也。正是有我们当年在新疆几十年的艰苦奋斗,才有今天。幸福的结果没享受到,奋斗的努力确实付出了。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辈辈如此,才有社会的进步和发展。看到这一切,也不枉自己在新疆含辛茹苦,拼搏奋斗的这几十年。

然而让人瞠目结舌的不仅如此。惊讶一个接着一个。到了场部,办公主楼迎面矗立,好气派!一个农业企业,能发展到这种地步,其创业的气魄和艰辛是不言自明的;其取得的成绩,也是不言自明的。靠什么,使得当年我在时年年亏损,经常几个月发不出工资,连我要求给银行换一个比较安全的营业场所都无力办到的穷农场,变得如此富裕了呢。不用四处打听,满处调查,办公付楼的标语就给了明确地答案:“阿克苏苹果,红旗坡打造”!好大的口气。是不是夸大其词了呢?当然不是。自打北京奥运会结束后,天津的超市里面就有红旗坡农场的苹果卖了。这次新疆之行 我是10月底回来的,那时,苹果已经上市,到了飞机场你就看吧,人人手里都提着苹果,而且是正正规规的红旗坡农场冰糖心红富士苹果。

李碧辉的家到了,竟然是一座别墅。宽敞的庭院,种着各种蔬菜。气派的两层的小洋楼,专门的车库,充分显示了现在农场职工的富裕程度。因为是熟人,我没有绕圈子,单刀直入地问起他的经济情况:改革开放以后,他和他哥哥两人办起了一个打井队。阿克苏周围的城乡遍布了他们的足迹。干了二三十年吧,确实发了。后来哥哥中年病逝,他也就收手了。至于全部家产,他只伸出一个手指。一百万,一千万。甚至一个亿?他没说,我也没问。不过,就我这次新疆之行所接触的朋友来说,只要肯吃苦,肯下力气,千万家产不是梦。一个朋友的儿子,承包了千亩地,种棉花,亩产350千克皮棉,千亩就是350吨。收购价以一吨8000元算,毛收入280万元。除去成本,可以粗略的算出净收入来。现在种地全部是机械化,他光拖拉机就有两台。播种,中耕都是机械;灌溉全部是滴灌,连施肥打农药,都是机器,放在滴灌设备内,随着水就流到地里了。根本不像我们当年在农场时,干什么都靠一把坎土曼。累死累活还干不出个名堂。结束了,我们当年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新农业,大农业!当年我们在新疆时,上级反复给我们描绘的,新疆发展的宏伟蓝图,已经实实在在地呈现在眼前。这次回新疆,感触最大的,就是人们享受到了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好处,找到了勤劳致富的门路。包地,办实业,凡是有体力,有精力,有脑力的人,都投入到这个洪流之中。无论你是无业的,还是在职的,抑或是退休的,都在干。据说一个我熟悉的厅级干部,退休后也承包了不少土地,搞起了林果种植。我唯一留在阿克苏的农垦学校的同学,子女们开了个饭店,攒下了近千万家财,已经歇手了几年,我回去碰见了他们,又在找房子,准备重振旗鼓了。

既然到新疆朋友的家里了,自然就要说到请客。只要是客人上门,必定要管饭,而且是真心实意地请你吃饭。绝不会虚情假意让了八十遍却在那里安坐如山。无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莫不如此。趁着主人去做饭,我们在这里聊聊当年红旗坡农场的饮食情况。红旗坡农场,从党委书记到普通职工,均是农业户口。粮、肉、蛋、菜、油等等一切,都是自产自食用,国家不供应。但是,标准也是要有的:每人每月粮食定量30斤,食用油半斤,肉一斤。至于能不能保证,那就两说着了。粮食,每月是白面9斤,苞谷面21斤,没有其它粮食品种。我一直在职工食堂搭伙,白面饭票根本就不敢用,只是喝个汤面条,偶尔吃回白面馍馍,不到月底就没了。剩下的只有苞谷面饭票了,只能是天天喝苞谷糊糊,啃苞谷发糕了。

至于吃菜,冬天是老三样:白菜、青萝卜、黄萝卜(阿克苏有红萝卜,更多的是黄萝卜,也是一大特产)。春天,夏天,则是以葫芦瓜(就是西葫)为主,一直要吃到7月以后。其它蔬菜,只有短短的3个月里能吃到。到10月以后,又是老三样了。现在则不同了,应时蔬菜,反季节蔬菜,应有尽有。实在不行,开着私家车到阿克苏去买,十几分钟就到了。农场离温宿县城也很近,而温宿又是新疆著名的水稻产区,当年,有家有户的职工就去温宿赶巴扎,用苞谷面和维族老乡换大米。通常是2斤苞谷面换1斤大米。不找差价。由于定量的限制,老这样换人们吃不消,后来就改成1斤换1斤,找差价。我们吃职工食堂的人就享受不到这种幸福生活了,只有老老实实啃苞谷发糕。偶尔农场领导发发慈悲,给职工食堂批一些大米,做个抓饭改善个伙食吧,你就看吧,平时不在职工食堂吃饭的,有家有户的人们,大盆子大碗蜂拥而至,恨不得把食堂的锅搬到自己的家里去。我们反而是委委屈屈地端着自己平常吃饭的小碗,蹲在食堂的角落里默默地扒拉着抓饭:因为限量,一人只给卖半斤。有家有户的,家里有几口算几口,统统一人半斤。我那时很不服气,认为他们是在揩我们的油:做抓饭是要用很多食用油的,而这些食用油,是从我们平时的菜里节省出来的。比如吧,汤面条,上百口人吃的一大锅里,只是在最后放上普通家庭用的饭勺一勺油,倒炝锅;平常炒菜也基本是水煮菜,没什么油水的。所以那时,我180的个子,体重从未超过120斤。回天津探亲养肥了,回农场几个月又瘦回原样。至于肉更别提了,说是一斤定量,哪有保证,逢年过节供应一斤半斤的就不错了。20几岁的小伙子,正是消耗量最大的时候 ,长此以往如何吃得消?好在那时新疆下饭馆不要粮票肉票油票什么的,有钱就行。农场离阿克苏、温宿又近,碰上放假(那时没有固定假期,只是根据农活的忙闲临时放假。不像现在,一年有100多天的假期),我就去饭馆解解馋。现在还记得,饺子1元32个,普通炒菜0.5—1元,抓饭0.5毛一碗,炒米饭0.5元一碗,白米饭,白皮面0.1毛一份。省着点吃,6、7毛钱就可以吃饱肚子。可是,月工资只有33.48元啊,敢经常吃吗?就是这样,偶尔自己吃自己,还招至领导不满,成为我资产阶级贪图享受的罪状。可是他们呢,在那种条件下,迎来送往,照样七个碟子八个碗,照吃不误,而且就用职工食堂的食材,在职工食堂里做,望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我们只有在一旁咽口水的份儿。可见,公款吃喝由来已久,反腐倡廉,任重道远。

红旗坡农场的仓库,实际上就相当于粮食局的设置。除了收储各队的粮食、油料等等农作物以外,还负责全农场的粮油加工和供应。由于白面供应量少,农场自己有面粉加工机械,也在我管辖之内。所以我掌握了全套面粉加工技术。这也为我以后在乡镇企业局当局长,对各乡镇面粉加工企业进行技术指导打下基础。苞谷面、食用油供应量大,全部送农一师粮油厂外加工。每天几挂马车往阿克苏运苞谷、胡麻,这也给我去阿克苏下馆子创造了便利条件。不过农一师粮油加工厂挺涩皮的,对关系户,从未请过一碗水喝。计划经济就有这么一点好处。不像现在,谈什么业务,都在酒桌子上谈。            

 拉拉杂杂,闲扯这么多,主人的饭端上来了:土鸡大盘鸡,手抓羊肉,骆驼肉,马肉,甚至鲜螃蟹,大虾,等等,满满一桌子。望着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现在红旗坡农场的人的家庭餐桌吗?和我上面的回忆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呀。农场的人们也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了,再也不用担心钱袋子,再也不用担心领导指责你资产阶级,大吃大喝了。生活能这么惬意,还是要归功于30年来的改革开放啊。写到这里,我想起来和李碧辉结识的经过:他父亲是红旗坡农场供销科的科长,我的顶头上司。那时粮食都堆放在仓库的场院里,麻雀,乌鸦成群结队地来偷嘴吃。他爸爸就给了我一杆猎枪,让我消灭它们。李碧辉就天天跟在我身旁,打死的麻雀、乌鸦就全归他,回去改善伙食,偶尔也叫我去吃。堂堂一个农场的供销科长,靠吃麻雀乌鸦打打牙祭,可见那时,干部的作风还是相当清廉的。久而久之我们就成了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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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吃我就来精神,民以食为天嘛。这次回新疆可是吃够了,怎么个“够”?家庭请不算,光是饭店吃大宴席就有40多桌。经常是在这桌子吃着碰上熟人,拉到另一桌子再吃,同桌上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约好明天再请。最后是吃怕了,都不想再吃请了。这一方面说明人们好客,另一方面,确实富裕了。阿克苏的物价并不低,普通饭菜一桌子千元左右,有虾有蟹的,就要千元以上了。多少大大小小的饭店、饭馆,依然天天客满。和过去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么,阿克苏难道都是阔佬,就没穷人了吗?当然不是,我不想抬杠。低保户,贫困户大有人在。但是,我所接触的,都是普通人,所谓工薪阶层,甚至连中产阶级都算不上。社会上普通人毕竟是大多数,富人和穷人是少数。普通人富裕了,也就代表整个社会富足了。红旗坡农场就是阿克苏的一个缩影。想想当年我在红旗坡农场的境遇,我是恨它的,它让我尝变了在天津没有吃过的苦头;看看它的现状,我又对它充满了深深地爱,当年那一片荒漠盐碱滩,在人们的辛勤耕作下,变成了万亩良田,为人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食物。听说,红旗坡农场已经把触角伸到了天山脚下,那亘古无人迹的荒漠。祝愿它天天发展,前途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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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6/26 23:52:00 [只看该作者]

      看着山人的文章我在想一个问题;五十年前作为一群都市青年舍弃了不算富庶,却依旧十分舒适的城市生活,怀着美好的愿望义无返顾地奔赴万里之外,那个贫穷落后的天山南北无人知晓的各个角落。用各自坚韧的意志、与一切艰难困苦顽强地拼搏着。二十年、三十年过去了,青春逝去了。在新疆的这段时间,人的变化远远大于周边环境的变化,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后者的巨大变化却恰恰发生在这以后的二十年。于是乎就涉及到一个如何看待我们前三十年的付出,我感觉这前二、三十年与后二十年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难的是我没有能力把这里面的关系阐述清楚,非常希望得到朋友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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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6/27 12:00:00 [只看该作者]

    看了山人的回忆文章,感慨万千,久久不能平静。50年过去了,变化之大,可想而知。同窗情、同学情,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
    明年的50年大庆,不知能否见到他们?
    在此,祝福山人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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