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每当我唱起这首歌,思想的闸门骤然打开,感情的潮水奔涌而出,把我带到那个难忘的年代。
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底,新疆农垦厅人事处分配我去新湖农场工作,一下车,到处是白皑皑一片,整个农场银装素裹,显得分外妖娆。
当时农场的社教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许多重要的工作都已提到农场的议事日程上。总场人民武装部也配合农场的工作任务下大力气抓好民兵的“三落实”(组织落实、人员落实、武器落实)工作。因此“一手拿枪、一手拿镐”、“建设农场、保卫农场”成了他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报到后的一天,武装部的保卫干事毛守孝通知我,下星期参加一次民兵训练。这次训练分两个阶段:一是队列训练,一是射击训练。为了发展巩固社教的工作成果,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打好民兵训练着这一仗。
接到通知后,民兵们高兴极了,大家欢呼雀跃,心里早就憋足了劲,准备在这次训练中大显身手。
没过几天训练开始了。地点在总场场部办公室后边的一块空地上。西边是刚建成的总场小学,北边是总场的农资库房与加工厂,南边是机关家属院和机关大食堂。
我们三十几个人分成男女两队进行,男队这边由人武部的张大文带我们进行队形训练。开始我们按照他的口令“一、二、一”身背钢枪昂首挺胸步伐整齐,还比较满意。训练场地平时地面坑坑洼洼,下雪后
被大雪覆盖,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就会摔倒。大家小心翼翼,不敢迈开大步,只能试探着前进。再也走不齐了。三天过后,仍然走不好。张大文心急如焚,大家也累的腰酸腿痛、筋疲力尽了。
这时有人向他建议能否将口令“一、二、一”与“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二者的节奏统一起来?经过反复实践,队形整齐了。大家的劲头更足了,也不觉得累了。经人武部验收,符合训练要求。
第二阶段是打靶训练。打靶场地是在总场医院后的沙丘中。南、北、西三面环着沙丘,中间是一片开阔地。我们一字儿排开,分成三组,每组十人,依次进行。大家大部分没有摸过枪,更别提打靶了。张大文反复向我们讲射击知识,掌握“三点一线”的基本常识。他说,靶心、准星、缺口必须成一线才能打得准。呼气吸气要均匀……我们听的津津有味。大家趴在雪地上匍匐瞄准,对着靶子反复练习。三天过后真有些不耐烦了。
第四天实弹射击开始,每人发给三发子弹,按照环数的多少排列名次。第一个点到名字的是周伟民,他是总场库房的保管员,江苏无锡知青。小伙子长的白净面皮,脸色白里透红,说话文质彬彬的。当点到‘周伟民’三字,话音刚落,只见他不慌不忙,背起钢枪迅速来到‘阵地’上侧身趴下,对准靶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报靶员手中的小红旗,一会儿,远处的小旗向下一挥,小周就扣动扳机,子弹就飞出了膛。“呯!呯!呯”三枪响后,报靶员许连贵分别走到三个靶子前看清了环数对众人大喊:"28环!"接着,其他人被逐一点名、逐一登场、逐一射击。
当点到我的名字时,心里不停地打着鼓,表面装着作镇定的样子,暗暗地地嘱咐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我端起枪,屏住呼吸扣动扳机对准靶子‘呯’的就是一枪,停了一会儿,小红旗才晃动起来,只听许连贵大喊“脱靶!”这一声,如同一盆凉水泼在我的头上。我大着胆子扣动扳机又是第二枪。“七环!”呯!第三枪响起。“八环!”全部射击完毕,大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靶场。
落日映红天边的彩霞,串串脚印留在空旷的原野上,我们唱着‘打靶归来’迈开大步奔向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