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眼光中时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继而转向窗外,同时把目光投向湛兰湛兰的天空。这时医生过来了,汪杰赶紧站起来向医生询问苏灵的病情,医生告诉他经过一夜的观察身体各部位总的来讲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精神上受了剌激,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回去后要好好静养,不能再受惊吓和其他方面的剌激。汪杰听了医生的话自然十分高兴,他一边让苏灵吃着母亲做的可口饭菜,一边赶紧跑去办出院手续,跑上跑下忙得不矣乐呼……。
根据昨晚和母亲的商定,鉴于苏灵的家庭情况,暂时还不能把苏灵受伤的事情告诉她母亲,一则她母亲本身就有病,二则家里本身就困难,告诉了也与事无补,因此苏灵出院以后,汪杰就把她直接接到自己的家中,儿子小宝看见他们双双进门高兴得手舞足蹈,欢蹦乱跳地扑进了苏灵的怀里,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一时间这个贫穷的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几颗蒙受了欺凌的心得到了不少的慰籍。第二天汪杰特意刮了胡须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到厂里去上班了,骑在自行车上他的心里有了说不出的轻松,终于摆脱那个肮脏的娱乐城,摆脱了那个表面道貌岸然而实际上令人作呕的梅妍老板,心中高兴口中不由自主地哼起了电影阿诗玛中的歌曲,玲儿响起来哟玉鸟唱,我陪阿诗玛回家乡,远远离开热布马拉家,从此再没有悲伤……。走进厂值班室,兴高彩烈地向领导和同事们打招呼,不想科长却先把他传进了办公室:“小伙子,看看这封检举信吧,人家天源娱乐城的女老板梅妍告你骗钱又骗色,你怎么解释?”听到这话,汪杰象是被人当头闷一棒;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根本就不想放过我呀!既然闹到这地步,再隐满也没有意义,汪杰干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竹筒倒豆子般地向科长作了祥细的交待,科长听完后告诉汪杰无论是情感问题还是经济问题,既然人家诉到咱们这里了,你都要争取处理好,一方面关系你个人的生活和安全,另一方面也关系到厂里的荣誉问题,哪怕是经济上吃些亏,也要争取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汪杰不停地应允着,然后心情烦乱地走出了科长办公室,他在问自己,我究竟怎么争取,才能处理好这件事呢?难道我还要再去和她纠缠去吗?那才正是她梅妍所希望的呢!今天科长正在气头上,等过几天再说吧,下班后回到家中,他惊奇地发现家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一些家具和装饰品都被挪位置,虽然说过去这个家里由母亲操持得也是井井有条,但那必竟是经常性的一成不变的,而今天家里的独具新意的摆设和儿子那灿烂的笑脸相映成辉,竟十分自然地为这个穷陋的斗室增添了无穷的生机和新意,母亲搓着手高兴地说:“都是阿灵这孩子,一天就没闲个手……。”儿子更是高兴地拍着手嚷到,阿姨好,阿姨好,小宝爱阿姨,阿姨爱小宝……。说话间,母亲已经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在全家人的劝阻下苏灵才不得不去洗了手解下系在腰间的围裙,与这家充满着亲情的人们共进晚餐,吃过晚饭,母亲让汪杰陪着苏灵出去散散心,儿子小宝一下子蹦到汪杰的怀里,嚷嚷着要一起去,苏灵也热情地说让孩子一起去,母亲出面阻挡了,她说要领小宝与邻居孩子一起学儿歌,便在小宝十分不情愿的情况下示意他俩赶快出去,他俩都知道母亲的心思,汪杰不由分说地提起儿子一把甩到了自己宽阔厚实的肩头和苏灵一起朝门外走去。在儿子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一起来到了人头攒动的八一公园,夏天的白昼特别长,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太阳还高高地挂在西边,丝毫没有要落山的意思,他们带着小宝进了儿童游乐园,荡了秋千,又去滑滑梯,还坐了令人头昏目眩的过山车,多日没空带孩子出来了,今天既然来了就让他玩个够吧,汪杰这样想着也这样做着,只玩得小宝精疲力竭,最后竟坐在汪杰的肩上打起瞌睡来了,他俩才觉得相互之间都有些话要向对方说,于是他俩租了条小船,决定去湖里划船,这湖其是就是八一河的一部分,秀美清澈的八一河在公园忽然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形成了对八一公园的半包围状,而也就是这个平缓的拐弯处,人们又将其改建成了个平整如镜的大湖湾,使倍受风忧沙侵的老军垦及子孙们得以尽享这江南水乡之情,赏心悦目之娱,在信风飘游的一叶小扁舟之中,汪杰一边深情地望着怀中熟睡的儿子,一边十分诚恳的问道:“苏灵,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是我当初所没能想到的,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汪大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如今妈妈身体又不好,我又能咋办呢?前天晚上那事要不是遇上你还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呢?去了医院你本来经济就不宽余,还为我垫了那么多医疗费,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你和大妈都是好人,……”苏灵,别说那些,当初我要不把你介绍进娱乐城肯定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我也是有责任的……,说着汪杰十分痛苦地低下了头,苏灵听到这话,心里一股激情猛地涌了出来,她坚定地认为,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她能够托付终生的人,她激动地挪向汪杰,双手扶住了汪杰的肩头真诚而热烈地说:“汪大哥,我们一起生活呢,你的生活里也需要我,我会好好照顾好老人和孩子,照顾好你的”。该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苏灵显然是太激动了,若不是她看到汪杰怀中还抱着个孩子,她会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的怀里的!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激动的苏灵一下子引得那小船也十分激动起来,而且激动得来回大晃起来,霎时间竟晃得他们俩感到惊慌失措,汪杰怀中的儿子显然被不明真相地晃醒了,更加惊恐地望望她,汪杰赶紧抱紧了儿子,苏灵则满脸红晕地咬着嘴唇把眼光甩向远方。
在汪杰家休息了两天以后 ,苏灵提出要回家看看母亲,汪杰一是怕苏灵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一人回去不放心,二是觉得相互之间的关系已经挑明了,也应该去苏灵家去一起看望一下人家老人,便利用双休日坐上公共车一同向苏灵家所在的市效农场奔去,一路上苏灵向汪杰诉说着连队果园中红灿灿的大苹果,晶莹剔透的紫葡萄,还有那满池的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等等。俩人自是有说有笑,早就把前几天遇到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汪杰摇下车窗玻璃一股新麦的清香立刻扑鼻而来,他贪婪地望着窗外,心想农场虽然离城市不远,自己竟很少来过以至于见到啥都感受到新鲜。就在他极目远眺的当儿,一辆摩托车快速驶过并很快就超过了他们乘坐的汽车,他不经意地朝那摩托车望了一眼,这一望竟使他猛地吃了一惊,这不是我骑的那辆嘉陵100吗?这是谁骑着去干啥呢?他开始吃力地辩认着骑在车上的两个人,坐在后排位上的人认不出来,前面骑车的好像是候飞,对肯定是候飞,他们这是干什么去呢……?他的脑子里在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待他们乘坐的公共汽车走走停停地来到连队边上的时候,汪杰惊奇地发现候飞骑着摩托车正离开连队向城里返去。这种巧事不能不引起汪杰本能地注意,他预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下了车催着苏灵赶快回家,他们三步并作二步地走到苏灵家,见家中并未发生什么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苏灵的母亲听到外边有动静连忙出来看望,一出门见是女儿回来了,还领了一个十分标致健壮的小伙子高兴得总也合不拢嘴,一边埋怨着苏灵这几天光知道在外忙着工作,也不回来看看啦,一边又对他俩说前天来了两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说是你们单位的同事,路过这里进来坐坐。汪杰听到这里心中更加坚定了刚才的设想,他对满脸疑云的苏灵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搞不好是梅妍安排人来寻事的,咱们得及早想办法,汪杰的这种耽心是十分正确和必要的,因为正如苟副市长预计的那样,梅妍这女人是从来就不认输的,至于苏灵她家将会发生什么不测那是后话。只是汪杰执意请苏灵母女跟他回城里住,而苏灵想到汪家的具体情况而又执意不去,汪杰只好满怀后顾之忧地离开了苏家母女回城里了,而梅妍在倾心关注着苏灵家的同时更没有忘记继续关注汪杰这个漂亮英俊的汪小弟,她一方面差人四处打电话到红旗厂声称汪杰到处骗钱骗色,一方面又差人亲自在红旗厂上下班高峰来到厂值班室漫骂纠缠,使红旗厂的综合治理及两个文明建设等硬指标受到严重影响,鉴于事态的严重性,厂里不得已只好将汪杰调至厂生活服务公司工作,并责成其妥善处理此事。
酷热的太阳烈火一样地烧烤着大地,挺立的大树和路边的小草都俏无声息地耷拉着脑袋,全没了生机的朝气。我们的那位英武漂亮的小伙子汪杰同志此时正和树叶与小草同样没精打彩地蹬着装满花盆的三轮车忍受着难以忍受的干渴十分艰难地前进在回厂的路上,就在他抬头擦汗之机身后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为他带来一丝短暂然而却是十分难得的凉意,就在他带着感谢的目光欣赏那辆飞驰着摩托车时,不想那车那在前方面10米处嘎然停住了,等汪杰赶上前时才发现那车那人竟是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候飞和自己原来骑的摩托车,候飞坐在车上连身体都没斜一下不紧不慢地说汪哥!一向还好吧,梅姐让我见了面代她向你问好,她可是始终没忘记你哟!说完一加油门风驰电掣般地飞跑了,汪杰本来就干渴难忍,再加上碰见候飞个王八蛋心里就更难受了,他真想找个凉影地休息一下,就在他四处张望着极力想寻找一个理想的歇息地点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竟有一个瓜摊!他不顾一切地狠命蹬着三轮车,卖瓜的老汉看到满身是汗的小伙子自然十分同情赶紧端来半盆清水让他洗了脸然后抱过一个大西瓜,啪啪响,只几刀便把西瓜十分利索地切好摆在了汪杰面前,就在汪杰不顾一切地狼吞虎咽的时候,迎面开过一辆大卡车在瓜摊上停了下来,有人过去挑瓜有人还象发现了新大陆般地高声叫道:“哎,哥们,你们瞧,这不是天源娱乐城那个保安经理汪杰吗?”然后又对着汪杰问道你是不是汪杰?汪杰哪有心思与这些素不相识的年轻人闲聊,只简单地回答说:“是的,但我现在不在天源娱乐城了。”“你当然不在了,这我们全知道!哥们,上!”说话间几个彪形大汉不问三七二十一围上来就是一顿毒打,然后忽哨一声扬长而去,卖瓜的好心老汉赶紧跑到一处有电话的地方报了警,不消二十分钟110民警便火速地赶到了现场,不等汪杰开口,卖瓜老汉已经把发生的情况相当祥细地向警察汇报完了,末了他还没忘了补上重要线索:那大卡车上写的字是市第二建筑公司。汪杰心里非常清楚,这起事件纯碎是梅妍安排的,前面有候飞观察,后面又有朱经理提供车辆,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了,然而当天下午,公安局的处理结果下来了:流氓寻衅滋事,由责任方向汪杰赔偿医疗费营养费共计300元,至于汪杰所说的寻衅报复一说查无实据,不予支持。
晚上,躺在床上的汪杰感到浑身钻心地痛,他两眼凄苦地望着老泪纵横的老母亲,再看看两眼园睁着的站在身边的儿子他的心都碎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哟!想到这些,一串混浊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圈,“叮玲玲”床头上电话急催地响了起来,汪杰以为是苏灵打来的,几天来未曾得到苏灵的信息,这又使他十分的焦虑和想念,他慌忙拿起听筒,还没等他答话,不想话筒里传来的竟是梅妍的声音:“喂!是汪弟吗?哈哈……”。汪杰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屋漏偏遇暴风雨,衣单更遇雪加霜,就在汪杰卧床的那两天又传来了苏灵家房屋被烧的恶讯,好在早有防备人无大碍,汪杰的体质在迅速地下降,不几天的功夫就象换了一个人,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生理机能并未异常只是因受剌激得了严重的抑郁症。然而梅妍却对汪杰的“关心”并未就此罢休,她甚至亲自挂帅,向汪杰家扔石头砸玻璃,大肆公开侮辱谩骂,把个好端端的红旗厂家属院闹得鸡犬不宁。汪杰的老母亲又要管儿子又要管孙子,早已是精疲力尽了,但这位坚强的母亲并没有倒下,她一方面向红旗厂领导汇报发生的不幸,一方面向街道居委会发出求援,红旗厂和街道居委会对这个不幸的家庭给予大力的支持,人们并且联名划押将梅妍这个悍妇告到了法院,然而法院很快传过话来,被告人梅妍出具了患有严重精神病的医学证明,要到内地治疗,近日不能开庭,人们愤怒了,精神病人还能管理这么大一个娱乐城,精神病人还要有条不紊地操纵着对汪杰的一次次迫害?同时人们又沉默了,法律究竟是什么,法律难道就是有钱人手中的泥团?……。晚上病床上的汪杰又一次接到了梅妍总经理的电话:“汪弟!你好吗?怎么样,没招使了吧?姐现在是既没有精神病也没有离开娱乐城!我还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地回到姐的身旁,咱这场游戏就结束!你看怎么样?”此时的汪杰无论从精神还是从体质两方面都已经彻底地跨了,他拿着话筒喃喃地说:“梅姐,我认输,只要能停止这场游戏,你说咋办就咋办吧……”。“那好,今晚九点钟我去接你,咱们到娱乐城来好好谈一谈。”
到了晚上九点钟,汪杰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对母亲说他想一个人到外边透透气,他下得楼来,刚出单元门一扬头就看到梅妍从汽车里向他招手:“汪弟,在这里!”汪杰心中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钻进梅妍的小汽车,几分钟后,车子开到了让他十分熟悉的天源娱乐城,下得车来,梅妍十分殷勤地扶着汪杰向楼内走去,并深表歉意地对汪杰说:“汪杰呀,都是姐不好,只要你能回心转意不离开姐,这个偌大的娱乐城今后还不是你的?何必一根筋犟到底哪?”说话间已上了楼走进了梅妍的卧室,梅妍问“你洗个澡吧?姐给你放水!”“行”汪杰只是机械地回答,不一会热水已经放好,梅妍亲手为汪杰脱去衣裤,然后送他进里间去洗浴,为他捶肩为他搓背,那种体贴和关心的程度简直胜过亲娘,洗完出来梅妍又为汪杰找来衣裳换上,汪杰坐在沙发上十分自然地环视着这个房间:满屋弥漫着的还是那法国香水味;茶几上摆着的还是那盆永不衰败的茉莉花;音箱里不断送出的还是那轻音乐……。可在梅妍的眼里汪杰可是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他的眼光早已没了先前的机敏和光芒,倒是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痴呆,她用自己的双手扶着汪杰的双肩焦虑地问道:“汪弟,你难道至今还在生气吗?姐可是一生都想着你的呀!说着她一下扑到了汪杰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汪杰的腰,继续哭诉道,早知道你能回心转意,姐才不那么狠心呐,姐这是爱你爱的切呀!……”汪杰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摸着梅妍的头仔细地端详着,他的手开始往下移动,以极轻柔的习惯动作抚摸着她的额头、眼睛、鼻梁、双唇、下巴,梅妍正小鸟依人般地爬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久未享受然而得来几乎并不费功夫的温馨和浪漫,汪杰的双手继续往下滑动着,望着面前这张温顺的脸顿时在他的脑海中忽然发生着快速激烈的变化,他看到了白发下母亲痛苦的脸,他看到了儿子小宝怒睁双眼那气愤的脸,他也看到了苏灵被辱后那无比仇恨的脸,他还看到了梅妍跺着脚骂娘那忘行得意的脸,……。他的双手已滑到了梅妍的脖颈处,他的思绪再也不愿往下想了,双手再也不想往下滑了,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双手一握死死地卡住了梅妍的喉咙,任凭梅妍如何挣扎他始终没有松手……。一切都结束了,母亲、儿子和苏灵再也不会在惊恐中度日!汪杰顿时有了解脱后的快感,这快感竟奇迹般地唤回了他的机敏热情,他有条不紊地将软绵绵的梅妍折叠捆绑好,然后装进了大麻袋扛出楼外,招来一辆出租车麻利地把装有梅妍的麻袋放入后备箱,示意司机向着八一河下游开去……。
一个星期以后,汪杰在母亲的陪伴下走进了公安局,他本应早几天来的,只是自知末日不多,他要趁这个机会先到苏灵家里去看看,为苏家的重建贡献绵薄之力。
公安局的民警们在汪杰的带领下,从八一河下游的深潭中捞出了被河水泡得象发面馍一样的梅妍总经理。
一个月后,法院依法不公开审理了这起曾经轰动全城的谋杀案,与其他凶杀案审理现场截然不同,旁听席上没有人头赞动的旁听群众,法庭上也没有控辩双方唇枪舌箭的雄辩争论,倒是公诉人的公诉词阐述得入情入理,掷地有声:从本质上讲,本案被害人应该是死于自己的贪婪与狠毒,但是不管怎么样,被告人都无权剥夺他(她)人的生命权,再大矛盾和纠纷都应通过合理的法律程序来解决,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被告人应对被害人的死亡负直接的刑事责任,鉴于本案被告人具有自首情节,能为侦破公职人员经济犯罪和职务犯罪及候飞纵火案提供线索和证据,且确实又患有很重的精神抑郁症等条件,我们提请法庭酌情给予适当量刑,……。
秋风瑟瑟,凉气袭人,阴沉沉的鸟云下飘落着羊毛般的菲菲细雨,高墙外的铁门口站着三个人,他们是汪杰的母亲、儿子和苏灵,他们是来为汪杰送行的,随着大铁门的打开,一队犯人带着哗哗啦啦直响的脚镣手铐向门外走了过来,队中的汪杰一眼就认出了等在门口的亲人们,他不顾一切地喊着妈妈和小宝向亲人们冲了过来,看守们顿时慌了神,死拉硬拽地把他押回了队中,这又引来了母亲、儿子和苏灵更加声厮力竭的哭喊声,待领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破格地安排他们在门前空地上作短暂的道别,获准后的汪杰被押着来见亲人,他扑通一声跪在母亲跟前,一手楼住儿子、一手抱着母亲的腿,泣不成声地说着:“妈妈,儿子不孝呀!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让您操心劳累呀……,小宝乖,在家要好好听奶奶的话!,再不敢惹奶奶生气啊……鸣鸣……”哭着哭着,他又把脸转向苏灵,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极认真而又坚定地对苏灵说:“灵,你是个好姑娘,我和我全家都从心里喜欢你,可我必竟是一个被判了15年徒刑的有罪之人,你应该有你的新生活,我不能这样拖累你……”此时的苏灵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她泣不成声地说:“汪大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就是150年我也在家等着你,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去吧,你在里边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点回家……,我们全家和和美美地过太平日子……,这比啥都好……”母亲擦了把眼泪对汪杰说:“孩子,别想那么多了,政府宽大处理给了咱一条生路,你就要在那里好好干,争取早点回来,我现在身体还可以,你就放心吧……”时间已到别的犯人都已上车,在押警的催促声中汪杰难舍难分地离开了亲人翻身爬上囚车,然后挥挥手示意亲人们回去,可是亲人们并没有离去,他们站在细雨中一起望着汪杰上车,一起望着囚车启动,一起望着晃动着的囚车由大变小,直至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雨还在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但是汪杰的亲人们心里都非常的清楚,阴雨过后必定还会迎来晴空万里的艳阳天,他们都在热切地盼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