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求索求证（上）由明清小说《姑妄言》，看建文，永乐，姚广孝和郑和

向读三韩曹去晶的章回小说《姑妄言》，对书中所述的人为灾害，颇有感触，遂录如此。该书的成书时间应在明末（1644年，明崇祯十七年毕，是时共存在：顺帝李自成（1606 —1645）的永昌元年和清顺治元年。继明弘光计1年，隆武计2年，永历计15年，直至1662年，吴三桂以弓弦绞死明帝朱由榔，焚其尸止，朱家天下遂亡。该年为清康熙元年）清初，这部洋洋百万言的巨著，阅后不知应划为艳情小说还是划为民俗小说，因其通篇淫邪，故世人又曰其为“思无邪”，也只有思无邪，始能思路清晰，读完通篇。

该书1998年北京王府井大街新华书店有售。又据悉，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地区曾发行过以章回为单位的单行本，不过仅仅发行了十几章回单行本，因其前半部书奇淫，遂中止发行。

《姑妄言》首一卷，为引文，正文二十四卷回（一卷一回），为一卷回。每一回标题之下附有副标题，这在章回小说中也是非常罕见的，由三韩曹去晶编撰，古营州林钝翁评。成书于雍正庚戌年（雍正八年，即1730年）。其自述书名之由，谓世人以妄为真，以真为妄，“余之是书，孰不以为妄也？故不得不名之妄言也。”此书开篇即谓“话说前朝（明万历）年间，有一奇事，余虽未曾目睹，却悉耳闻，说起来诸公也未必肯信。但我姑妄言之，诸公姑妄听之，消长昼祛睡魔可耳。”

此一部书内，忠臣孝子，友兄恭弟，义夫节妇，烈女真姑，义士仁人，英雄豪杰，清官廉吏，文人墨士，商贾匠役，富翁显宦，剑侠术士，黄冠淄流，仙狐厉鬼，苗蛮獠猡，回回巫人，寡妇孤儿，谄父恶兄，逆子凶弟，良朋损友，帮闲梨园，赌贼闲汉，至於淫僧异道，比丘尼，马泊六，坏媒人，滥淫妇，娈童妓女，污吏赃官，凶徒暴客，淫婢恶奴，佣人乞丐，，逆珰巨寇，不可屈指，世间所有之人，所有之事，无一不备。由此可想作者用心著作之良苦，著作之艰难，耗时之长短，尤其是书中的人名，一定用其谐音来想象，才能领会其用意。

阅读此书，可从一个侧面了解明末年间的许多奇闻轶事，也可以印证许许多多历史事件，这些事件充其量不过是前一历史时期的翻版。唐宋元明清都在翻版，焚书坑儒，莫须有，清君侧，不一而足。即使它不合天理，但它到底是曾经存在过的。黑格尔说，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因为有了滋生它的历史环境和条件，有了使它生长的催生剂，才有了人为的灾害，而这种灾害是可怖的，令人发指的，也是我们希望杜绝的。

在此书的第一回中，即讲了有关建文帝朱允炆和永乐帝朱棣之间的一些有待考证的传说和故事，以至于有些传说和故事为人们经常所引用，它们有的成了历史典故，甚至于成语。

*明洪武朱元璋（1368—1398）

明建文朱允炆（1399—1402）

明永乐朱棣（1403—1424）

补充材料：

  发现《姑妄言》始末：1964年，俄国国家科学院通讯院士李福清（Boris Riftin）来到列宁格勒图书馆抄本部门，

（接下页）

（接上页）

Melnalknis先生拿出几个文学作品抄本的盒子，其中之一正是二十四册的《姑妄言》，该书由Skachkov收藏（九一九号），在历来文献中亦不见著录。1966年，李福清於《亚非民族》发表一篇长文《中国文学各种目录补遗》，用以补充孙楷第的《中国通俗小说书目》。1974年的俄国人和1984年的日本人分别有该书的记录，1993年北京出版社的《中国古代小说百科全书》才首次介绍此书。1994年9月19日，法国国家科研中心中国文史研究组授权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编撰明清艳情小说丛书，计五十种，1999年10月初版发行全本《姑妄言》。

  在该书出版说明中指出：就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来，《姑妄言》写成(1730年)后并没有刊刻，清代文献中，也看不到有关的任何记载。

  我在翻阅明清小说时，曾记得有一首词不大好理解，当我始读《姑妄言》时，即刻明白了词意，现摘录如下：

 “《巫梦缘》清 不提撰人 第九回 卷首《右调卜算子》曰：

莫动念头绳，且算拳中马；几句低诗几局棋，消尽平生者。扯淡错书鹿，热闹徒存瓦；多少淫但八十才，莫怨天公也。

无事看风聋，有兴调弦马；道听讹传姑妄言，莫负年华者。纸画两重山，竹屋三间瓦；打破虚空直等闲，且自酬歌也。

  这两首词，是和辛稼轩作，句句扯淡，却语语真切，点醒世人，教他在名利海里，急须脱身出来，学那苏东坡无事，听闲人洗鬼，做这回小说的引头。”

  在第二首词中“道听讹传姑妄言”，令人明白了在清朝的“不提撰人”已经阅读过此书，由此找到了一条破解“清代文献中也看不到有关的任何记载”的论断。由于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似乎时空也被缩短了，因为有了网络，使我们能尽快的获得我们想得到的信息，希望上面的这首词能给有关研究文学的专家予以提示。

  为使人们不至于在阅读时产生误导，特录了作者对此的解释，作者在自序中说：

夫余之此书不名曰真，而名曰妄者，何哉? 以余观之，今之衣冠中人妄，富贵中人妄，势利中人妄，豪华中人妄，虽一举一动之间而未尝不妄，何也? 以余之醒视彼之昏故耳! 至于他人闻余一言曰妄，见余一事曰妄，余饮酒而人曰妄，余读书而人亦曰妄，何也? 以彼之视余之贫故耳! 我既以人为妄，而人又以我为妄，盖宇宙之内彼此无不可以为妄。呜呼，况余之是书孰不以为妄耶! 故不得不名之妄言也。然妄乎不妄乎，知心者鉴之耳。并自评云：余著是书，岂敢有意骂人，无非一片菩提心，劝人向善耳。内中善恶贞淫，各有报应，句虽鄙俚，然而微隐曲折，其细如发，始终照应，丝毫不爽，明眼诸公见之，一目自能了然，可不负余一片苦心。其次者，但观其皮毛，若曰不过系一篇大劝世文耳，此犹可言也。林钝翁总评亦云：予初阅之，见其中多杂以淫秽之事，不胜骇异日：曹子生平性与予同，愚而且卤，直而且方，不合时宜之蠢物也，何得作此不经之语? 深疑之，必有所谓，复细阅之，乃悟其以淫为报应，具一片婆心，借种种诸事以说法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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