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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6.插队记事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张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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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插队记事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8/26 7:52:00 [只看该作者]

 

往 事 如 烟

作者:张树人


六.插队记事

 

1968年12月22日,当年那特殊的年代领袖的一句话:“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我们来了,来到了陕北,来到了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中间,亲身体验到了条件之艰苦,生活之艰难,感受到了农民之纯朴善良,那种处于困境和长期磨难中之坚毅和忍耐力,为当地耕作方式之原始,农业技术之落后,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之艰辛而震惊。当年插队生活所见所闻,及与乡亲们同甘共苦的情景和结成的深厚情谊,至今回想起来仍唏嘘不已,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当年,我被分配到茶坊公社茶坊生产队插队。我们队的地大部分在茶坊街两侧的北山和南山上,其余还有一些川地。川地都在小泉坡河水的两侧和北校场的东南侧。川地比较平整,沟渠浇灌利用小泉坡的溪水还算方便,主要是用来种水稻,玉米,蔬菜,香瓜,红苕等。其中水稻种植在周围十里八乡并不多见,蔬菜和香瓜主要是考虑守着街里和邻近县城不愁销售,可以给队里增加些副业收入。山地都是坡地,小米,小麦,大麦,荞麦,高粱,糜子,豆子等啥都种。我记得高粱好像是在县里推广之后各队都种了些。山地没有浇灌条件,主要是靠雨水。我们在队里和乡亲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队里的时候,论起农活来还真不惜力,也肯于吃苦。知识青年与与队里乡亲们相处得极其和睦。乡亲们也对我们看到眼里,疼在心上,平日里则是问长问短,关照有加。

无论是五冬六夏,除非是下雨等特殊情况,每天早上六点左右,我们就出工了。地里农活干到顶八点了,这才回屋吃早饭。看官须知,先饿着肚子到地里干活,完了再吃早饭,那滋味儿全然不是城里人能想象得到的,这还是在队里附近劳作的时候是这样。在当地多数情况下,由于是山区,劳作地方通常比较远,为避免来回爬山耽误工夫,早餐和中餐都是各家各户送到地头儿。我们那会儿一干就是一天,傍晚才能回家。特别是夏收涉及抢收抢种时节,有时候一直要干到晚上10点以后,连晚饭都在地头吃。起早贪黑加之劳动强度又大,我就觉得又困又乏,中午紧着扒拉完那口饭,接着就找个背风朝阳的地方直接往坡上一靠就睡着了。那时候就觉得怎么也睡不够,在田间地头休息也仅仅是眯一会,等队长一招乎就又得接着干活了。待晚上收工回来已然疲惫不堪了。

想起来那时候政治运动也多,干了一天活儿晚上还要开会。队里那会儿开会,我记得一般都在老支书家里开会。开会的时候炕上炕下差不多坐满了人,加之当地乡民好多人都抽旱烟袋,抽得满屋子乌烟瘴气。另有些乡民闲来无事则是嗑麻籽。麻籽这东西粒儿小肚圆,嗑起来并非易事,然而乡民们嗑起来则相当娴熟,扔进嘴里一把过不多时已然嗑完,麻籽壳则挂满嘴角亦堪称一绝。凡是开会多数情况下无非是念材料,传达会议精神之类,起初参加会的时候我还算积极,后来次数多了实在熬不住,就躲到炕里面闪到人后边干脆就睡着了。记得有一次我闹了回笑话,也是开会,有那老乡见我着实熬不住,撺掇我抽袋烟提提神,说着就装满烟袋锅递过来。因从未抽过烟更何况这种小叶子烟,觉得新奇抽了一口,一下就被噎住了,当时并未有其他感觉,等到抽完这袋烟就有些飘忽的感觉,且口里有些发苦。待开完会迈出屋门,冷风一吹,忽觉步履瞒珊像踩棉花,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住,未及走出多远已然吐了。大伙好歹把我扶回屋里仍不消停,上吐下泻折腾半宿方勉强入睡。事后方知乃是抽烟惹的祸,那个给我烟抽的乡民之后被队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日复一日,辛苦劳作,地里的农活样样数数差不多都操练过了。从套牛耕地,摇耧撒籽,点粪耙地,浇水除草,追肥间苗到最后收割没有不干的。看官且慢,小子在这里亦实实在在交代,农活虽然都做过,但能干和会干各有不同,特别是摇耧撒籽在队里一般都是由经验丰富的老把式干,鄙人不过是瞧着新鲜试活了一把而已,根本谈不上熟练掌握。其次,套牛耕地等亦谈不上有多么熟练。唯点粪等农活干得比较多,掌握的还算熟练。点粪时,双肩挎个木制的盒子,长约2尺有余,宽高各约10余公分,到地里冬季沤好且事先已布好的粪堆上装满肥料,沿着垄沟里摇耧撒过的种籽上,用手抓粪撒上。之后自然是耙地,踩在藤编耙子上,赶着牛将洒了种籽上了肥的垄沟耙平,地基本上就算种上了。酌情浇水,间苗等田间管理自然必不可少,锄地总是要锄两三遍的。说起锄地其实内里也有功夫,我虽历经磨练锄地姿势还罢了,但是锄过去后再回头看,踏过的脚印为数众多且杂乱无章。反观乡民们踏过的脚印,则颇有规律且数量不多,虽曾仔细观察过,但始终未曾知晓内中蹊跷。

插队第二年的夏天,队里打算在北校场那块河滩地种些红苕,刚好公社也请了一位农业技术人员来队里指导。这位农技人员是从山东请来的,与人家技术一比较就显出当地红苕种植技术确实落后了。首先是在地里要求按行起垄,垄间间距和垄高自然有一定规范。其次,在垄上等距点入秧苗,点插秧苗时只需食指和中指夹住秧苗直接插入垄中寸许深即可,沿垄一路插过去,速度之快手法之熟练令人叹为观止,前面所插之秧苗后面随之浇上点水就可以了。反观当地种法则是与此截然不同,只是沿袭习惯做法,先是犁松地面并无起垄之说,且直接在犁松的地里费力逐苗栽种,更不敢于烈日炎炎下如此操作,唯恐秧苗难以成活。队里乡民目睹之后,无不依法效行,赞誉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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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9/5 23:02:00 [只看该作者]

张树人朋友真干了不少农活,比俺强。俺没干几天农活,队里就让俺们知青搞农田水力基本建设去了。但耕地等活还是练过,很好玩。春天耕地,记不得多少次了,总算练得能自如地扶犁杖了,耕地,开沟播种,那家伙帅呆了,扶犁杖时,无需手握,只用个手指头勾住即可。你看陕北人耕地,一排排牛匀速地走,头牛走到拐弯处,把式一声吆喝“回啦!”,随着吆喝提起犁杖,将牛向上赶,一扬回头鞭,“下啦啦!”那牛即回头转体,瞬将犁又插入地中,后面的一个个都是如此,吆喝声此起彼伏。像是轮唱。有一阵子我们几个知青干这个活都上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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