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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8.场院记事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张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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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场院记事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8/26 7:55:00 [只看该作者]

 

往 事 如 烟

作者:张树人


八.场院记事

 

庄稼收完运到场院,无非是晾晒,脱粒,扬场,储藏,分配等活计。所有这些活计几乎全凭人力,那会儿全然谈不上什么机械加工。玉米棒子拉到场院后,队里婆姨们围坐在小山一样高的玉米棒子堆旁,利用玉米棒子相互搓的办法进行脱粒。搓出来的玉米主要是为了交公粮用,其余的玉米棒子则直接分给乡亲们拉走。当然会分别留出一部分玉米或玉米棒子放到玉米仓里储存起来,以备留做来年的种子,和给队里饲养的15头牛,以及7头驴作为口粮。麦子,谷子之类庄稼脱粒,则是将割下的带穗秸秆都均匀的摊到场院里,有时候用驴套上碌杵,人站在秸秆中间牵着驴转圈碾压。有时候我们一伙人用一种叫枷(音,当地乡民如此叫法)的工具来脱粒。枷是一种藤编的拍子,约尺五长,十余公分宽,用木棍与其连接,双手持棍可将拍子摇起来用力拍向麦秸,周而复始如此操作以达到脱粒的目的。

摇耧(音,下同。当地乡民如此叫法)草和扬场使得左右手,皆为当地乡民公认的技术活计,或称熟练掌握这类活计的乡民为农活里的行家里手,通常会得到乡民们的赞佩和尊重。摇耧撒种前文已然说过,小子不再罗嗦。草其实就是铡草。但看官且住,草并非指的是那铡草之人,而是坐在铡刀旁往铡刀口续草的人。说起这续草确实并非易事,首先要把秸秆捋顺双手掐紧,随着铡刀起落的节奏有序推进并均匀铡成寸段。其中关键的是要熟练掌握技术要点,此时双手如离刀口过远秸秆松散无法铡齐,过近则无法持续送入秸秆且极易伤手,我在农村时就不止一次地看到过因此而伤手的乡民。谈及扬场使得左右手,我等趁着在场院劳作实际感受了一把,感觉右手方向还勉强可以,左手方向动作就很有些变形,如若要达到左右手都运用自如的程度,绝非简单易事,确实得有个适应和习惯的过程。

在场院儿里劳作最惬意的事就是夜里看场了,我曾经就看过几天场。看场的时候为了便于夜间休息,乡亲们事先已经在麦秸垛里抽出了个洞,刚好可以容人在里边躺着休息,外面还看不出来。待吃完晚饭,我就夹着床毯子来到场院,把毯子扔到麦垛里的洞里。看看天色还早,我和一块儿看场的社员先到队里饲养场和老饲养员坐着聊了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才又回到场院。此时夜幕已悄然降临,四下里万籁俱寂,灌木丛间可以见到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忙碌着,淙淙的溪水发出清脆悦耳的歌声,溪边的蛙鸣,和着草颗里的纺织娘,石块里的蟋蟀演奏着美妙的交响曲。往山脊上看去,隐约可见天际分野的黝黑的山上,似有时隐时现的野兽发着绿光的眼睛。越过天际仰望苍穹,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山里的夏夜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我和队里一块儿看场的社员,先提着马灯绕着场院转上几圈,边聊边巡视。此时随着夜色深沉,已时交亥时,日间的酷暑难耐热浪袭人的感觉早已消失殆尽,身上甚至已略觉有些凉意。沿着场院的南面说起,我们队场院的南边是稻子地。稻子地紧邻川口和小泉坡汇聚流下来的溪水。东面除了稻田以外,还有一些社员的自留地,其中也包括分给我们知青户的2分自留地。北面是队里的庄稼地,挨着茶坊邮局,汽车站和茶坊街住户的院墙。西面场院边上是队里的饲养室,饲养室的后面是由茶坊街里拐出来的一条路。这条路往南过了桥后分叉,向东可以路过公社饲养场到小泉坡队,向西绕过古周峁坐摆渡渡河可以到县城。队里饲养室后面,马路对过就是我们队的水磨房。站到马路边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磨房里的灯烛,听到溪水冲涮着巨大的木制水车吱吱呀呀的转动着。我们围着场院四周转了几圈,边走边聊,却也聊得兴致盎然。待我们两个转回到麦垛旁,各自披了件衣服,靠着麦垛天南海北的又扯起来。斗转星移,韶光镝逝,不知不觉的,我们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约莫着已交子时了。此时,我已然觉得困意渐浓,好像有些熬不住了。于是,我们好歹又围着场院转了几圈看看。之后,我给一起看场的那位社员道了个乏,就钻进麦垛里做那南柯一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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