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青网五色土 栏延河水 → 紧急征集北京赴陕插队知青的纪实回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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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紧急征集北京赴陕插队知青的纪实回忆文章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直罗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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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狗

漫天一片洁白,在寒冬料峭的冷风中我们几个十多岁的青少年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山沟里,我们将在这里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眼前除了山还是山,山沟大部分都在白皑皑的覆盖下,这里的一切和红旗飘扬的北京这是有着天壤之别,没有了那过度的喧嚣,她静寂的很是让人安逸,就是这个小山村成了我的第二个家。

小山村只有二十几户人家,而且分在三个自然村落里,我们对这个新家充满了好奇,刚来到的第三天我就在村里满处好奇的溜达,我对那此起彼伏的狗吠声最感兴趣,那家有狗我都要多逗留一会,看着那些黑的黄的大大小小的狗冲我狂吠,我手里一根白蜡杆给我壮了不少的胆。

当我走到山沟深处的一家人的窑院门前时,门里的狗叫声立即吸引了我,狗吠声极其凶恶,同时好像伴有尖声尖气的狗叫声,我趴在门缝往里瞅,只见一只白色的大狗冲着窑门外汪汪的叫着,它的身后紧紧地跟着两只黑白花的小狗崽子,摇头晃脑的奶声奶气的叫着,我的心里一阵窃喜,暗地盘算着如何能抱走一只小狗?

窑洞里走出了一个山民喝住了狂吠的大白狗,拉开的窑院门,看到了我愣住了,他身后的狗们立刻又叫了起来,窑洞里还跑出来一个小姑娘大概也就只有六七岁,我赶紧从兜里抓出几块水果糖塞给那个小姑娘,山民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请我进屋里去坐,我有点迫不及待地和那山民商量起来,问他的小狗是公是母的?是不是可以卖给我一只?山民告诉我两只都是牙狗,我心里只呐梦儿,那有没牙的狗牙啊!山民还告诉我说狗是不卖的,这里的狗都不是卖的,我立即有点失望了,但我紧接着对他说能不能送我一只?山民说你想要狗啊,那就给你一只吧,说着捏着小狗的脖子提溜起一只送到了我的面前,小狗吱吱的直叫唤,我看着真是心疼赶紧接了过来,随手把兜里的糖全掏出来塞给了那个山民,我兴奋地连跑带跳的回到了我们住的窑洞那里,还没到遥远我就大声地喊了起来:我有一只小狗啦!。我的喊声惊动了全体同学,大家纷纷的跑了出来,十几个人围住了小狗,这是一只肥嘟嘟的黑白花小狗,在众人面前吓的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逗得大家哈哈直笑,小狗听到笑声更是害怕,扭着小屁股往我的咯吱窝里钻的更厉害了,我赶紧抱着他回到了我的窑洞里,和其他同学烧了热水给他洗了一个澡,小家伙一直有点不知所措,对我们给他的水果糖扥城市吃的东西一概不接受,最后掰给他一块馍馍,它立即搂住吃了起来,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决定给它起了个剽悍的名字——虎子。虎子在男生的哺育下壮壮的成长,狗狗生虎威,从小就吼声如雷,不用说了吧,虎子是条美丽的小公狗。女生还是有点怕狗,总是隔着门往外扔点好东西喂虎子,虎子总想讨好女生们,它老远见到女生小尾巴摇的频率就加快了许多,由于多次遭到冷落,虎子心灰意冷,慢慢地他就疏远了女孩们,不过虎子在我们的喂养下还是快速地成长,比其他的同窝小狗来她已是大了不是一点半点,从气势上也得到了城里人的贵族气质真传,一天到晚总是昂着个头,稍有不如意和他看不惯的事,就会扯着嗓子吼上起来,尤其是有老乡经过我们窑前时,虎子的吼声让人发颤,才几个月大时它的鬃毛就立着扑向过来的老乡,其呲牙咧嘴的样子真是很胸,,直道有一天就将人家的裤腿咬穿。我们才引起了注意,老乡们也传开了:知情娃的狗太歪了,下口可狠着嘞。虎子的威名在村里传开了。

      从此后村里人很少到我们知青窑来,大都绕道而过,有一天一村里的碎娃来到我们窑洞前,虎子不仅没叫,还很友好的和碎娃玩在了一起,这我才发现虎子很有头脑,好像他知道碎娃对主人没有任何的威胁,就可以当做朋友对待。

      大人可不行,另外只要是知青虎子一律是摇尾欢迎,同时会低声地叫几声告诉我们来朋友了,但任何人不能从我们这里往外拿东西,虎子见到外人拿东西是要拼命的,必须有我们送行他才不拦着。

      外出虎子最愿意跟着了,一出门他就撒了欢的跑前跑后,不时地叫上几声以示兴奋。在外边虎子从不招猫斗狗,虎子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有一次在路边休息,天热把几件衣服放在路旁,没想到虎子就趴在了衣服旁,老远过来一老乡,就瞧虎子的鬃毛倒立,喉咙里呜呜的响,当那人走近时虎子狂吼了起来,但虎子就是不离开衣服半步。我们赶紧抱住虎子,虎子的双眼一直盯着那人走远。从此我发现我们把东西放在哪儿虎子就半步不离得看着。有时竟能看上好长时间,直主人回来拿走后它才屁颠屁颠的自己去玩去。

     我们住的窑洞前那就是虎子的领地,它在我们的呵护下健康的成长,同时它总是骄傲的昂着她那威风凛凛的狗头,他已经沾染了与当地狗儿不一样的气质,它觉得它已经是狗中的贵族了。霸气十足的它听到一点声响时它都会狂叫着冲上前去看个究竟,虎子和我们一起经历了插队的第一个年头。

     回家探亲了村里没有了知青,我把虎子托付给了一个山民,并给了山民一斗玉米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照顾好我的虎子,两个多月后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接虎子回家,当我看到虎子时,我的泪水充满了眼眶,虎子疯了一样的往我身上扑,虎子已经是泪水连连,叫声里充满了委屈的声音,山民告诉我说:虎子太仁义了,自从我们走后虎子很少叫唤,总是冲着我们住的地方爬着,只要是有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它就吼上两声,然后就一声不响的趴在那里,我们走后她就一直不爱吃任何食物。

     我带着虎子回到了自己的窑洞,虎子立刻把所有的地方都巡视了一遍,并和每个回来的知青亲热的缠绵一会儿,虎子的眼睛里又有了自信的目光,它的叫声在此的在我们的窑院里响了起来,汪,汪,汪的霸气又回来了。

     虎子很聪明,无意中我们发现它可以捕捉一种叫獾的动物,那是在夏季的一天,我带着它去河边的自留地里去摘菜,在路过一大片玉米地的时候,虎子突然鬃毛倒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并做好了准备攻击的样子,我有些呐梦儿?就在此时虎子犹如脱弦的箭钻进了玉米地里,不一会就听到虎子汪汪的猛烈叫声,比传出了撕打的声音,短短的一会儿,呻吟停止了,我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快步的跑了过去,看见虎子正在撕咬着一只灰色的动物,獾已经死了,虎子的耳朵上也是血迹斑斑,负了一点小伤,耳朵被獾抓豁了一个半寸的口子,我赶紧抓起那只被虎子咬死的动物,得意洋洋的回到了窑院,路上碰见的老乡告诉我这是一只獾,偷吃玉米的獾。会压獾的狗并不多见,他说我的虎子是只好狗。

     虎子和我们一起在这个村里过了不到两年的时光,由于我要外出一段时间,我再次的把它寄养给了外村的一个知青,后来那个知青说什么也不愿意把虎子还给我了,对我说了千万句的好话,搂着虎子痛哭流涕的,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也只好作罢,想到由于我经常的外出,并不能很好地照顾虎子,也怕它伤着别人,我为了虎子也就答应了,我的虎子就这样离开了我,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养狗的经历。虎子的勇敢和忠诚让我感动,她是我的朋友!

     特写此文予以纪念我的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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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柴锅   

    

       每日都离不了的事无外乎吃喝拉撒睡,排名第一的是吃字。人之生命的延续是离不了养料的补充,现在人们评判生活好坏的标准虽不用吃的好坏来判定,但也是其标准之一,我们插队时的时候大多就是伙食很差,青菜和水煮的日子是反反复复的过着。每日都是杠黄杠黄的大饼子,今日明日后天,天天填满我们的肚子都是简单甚至是简陋的。

     记得有一次老天下起了连阴雨,半个多月没停,柴火都是湿的根本就点不着,我们灶窑里的大柴锅就只好冷清了下来,结果就是我们饿肚子了,看着冰冷的大柴锅我们感觉到她的可爱,我们需要它快一点的热起来。就说说这个大柴锅。

     大柴锅是我下乡才见过的硕大的炊事用具。

 我们的灶是一个连三的灶台,火口上是一只直径一尺八的普通的锅,第二个是个直径一尺多一点的小锅娃子,最里面的是一口二尺并很深很深的大锅,(桃园晨曦的评论里称这种锅为筒子锅,我认为是对的)这口锅能装两挑水,差不多有一百六七十斤,这个灶搭建的很是科学,点火后三个锅都有它的作用,第一口锅用来贴饼子,第二个小锅就用来炒菜,最后的那口大锅里装上水借做饭的温度也就烧热了,充分地利用了所有的热能,节约了做饭的时间,饭熟后菜也炒了,同时也烧好了一大锅的热水,十来个人晚上的洗洗涮涮的热水足够了。

 这几口锅是我们集体户存在的象征,第一次是男女生分灶,女生们都很秀气,另买了一个半大不小的锅另起炉灶,其实主要原因是她们提出的分灶,另起炉灶也理所当然的是她们自己的事了我们有幸继续使用这个科学的大灶。

 柴锅是如今久居都市的人们很是想往的做饭工具,一听说什么柴锅贴的饼子,就是刚吃饱了的人也会掰一块尝尝,就连郊游也要专找有柴锅的农家乐。以吃一顿柴锅农家乐为荣的。

 我们可是在这个灶上吃了四五年的大锅饭,练就我们个个柴锅的厨艺精通,最棒的要数贴饼子:掌握好锅里放多少水是关键,贴饼子的面一定要提前半天和好,放在温度高一点的地方,贴之前苏打面适量的搁好,架好火待水开的最好的时候将饼子沿锅边贴上,盖上盖闷严,在水就要烧没的时候,及时停火,利用余温把饼子烤透,十来分钟的时间后揭锅,黄灿灿的饼子就熟啦,轻轻地一碰就揭了下来,厚厚的咯吱足有半厘米,那香味真的直窜鼻腔,我是闻也闻不够,吃也吃不够的,中间的小锅里的棒碴粥也是熬得恰到好处,此时切上点咸菜,一点点油泼辣子抹在饼子上,不是神仙也是神仙了。至今我依然保持者爱吃贴饼子的习惯,儿子对此一直是不理解,他是一口都不吃的,玉米面的制品他要加上红糖和枣才能吃上几口。

 闷米饭在柴锅上也是有特出的香味,尤其是锅巴,那可是非常非常的好吃的东西,现在所有锅巴类产品都应该算是那个锅巴的孙子,焖米饭要用后边的大锅,米先泡好,与开水一起放倒后锅中,开了一会捞出多余的米汤,闷上不用管了,米汤是很好喝的,此时该炒菜炒菜,炒完三两个菜后,饭也闷的差不多了,这时的锅底上是会有一层厚厚的锅巴的,厚的时候超过两个厘米,颜色焦黄,米香诱人,入口酥脆,锅巴的分配每次都是老大掌管,人人有份。我们就当最好的零食享用了。我们每顿米饭大约不会少了六七斤米一次。锅巴就占去一斤多的。我们户里最多时有六个人。

 炖鸡烩菜又是柴锅的一绝,焖扁豆帖卷子那是我们一年也吃不上两三回的高档饭菜,做一次永远是不够吃的,我在电脑上刚打完这句时口水就流了出来了,太诱人的香了。

 在村里几年来我们吃的鸡最多了,因此柴锅炖鸡就算是驾轻就熟了,我们开春时会想办法弄来二十多只鸡娃来养,我们养的鸡娃很少能养大,差不多时就被人因为馋而杀掉一两只,到秋天也就都吃没了,同时还有不同的渠道获得的,腿毛洗净大锅炖是每月都有的一餐,作料较少但也还是有一些的,炖鸡时我们还要加进一些诸如罗卜,土豆或茄子,要不然就会根本不够吃,标准是每人一盆。是一盆啊!此时我们个个都如猛虎下山,大口朵颐都不准确,该叫做狼吞虎咽。

 粗粮细做是我们向山民学习的好办法,我们尤其是爱吃压饸饹,原料很简单,细细的棒子面加上当地特产的榆皮面,开水烫面,大火烧开水,饸饹床子架在灶台上一人负责用力压,圆滑的玉米面成条状的压进了锅里,锅里滚开的水迎接着面条进来,严格地讲是饸饹面不能叫面条。当地人爱用腌菜的酸汤来拌饸饹吃 

我们则利用我们当时的所有来调制各种卤,如酱油膏,西红柿鸡蛋卤,茄子丝卤等等,我一顿吃过七碗,每碗差不多有三两。由于爱吃饸饹我们几个人专门还买了一个饸饹床子。

 随着知青的分配,我们村里的就剩下我和强子时,大灶就失去了它的作用,强子搬走了,我也就把大灶变卖了或换了我之所需,只留下了那个锅娃子,直至我离开这个令我梦绕魂牵的地方。一个人的饭绝大多数时是简单的。

 现在我就是个郊游的爱好者,主要是崇尚大锅饭,大柴锅的坚定支持者,想当年在单位就专门搭过一柴锅,我是专门的爱吃那口锅炖的任何的菜,其实是极简单的炖白菜或炖茄子,当然也少不了炖肉和炖鸡的,那贴饼子一般是还是我亲自动手的是最好的。

 离开我的下乡的家都够了四十几年了,离开单位的柴锅也有二十多年了,每次郊游吃得柴锅我总感觉他们不够正宗,今年在平谷所享用的柴锅好像还好一点,一个是炖鱼头,另一个就是扁豆焖卷子,还有那么点味道了。

 想啊!想我那三口大柴锅。

 想啊!想那三口大柴锅里的所有吃食。

 想啊!健康的绿色的原生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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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

      我们经过了多少个春天啊,不知您对那一年的春天印象最深,我在回想我印象中最深的一个春天。

       那是70年的早春,我插队的第二年的二月底三月初。

        陕北的山沟里春寒料峭,呼呼地北风还在可劲的吹,路边的枯树在寒风中哆嗦着兜着身躯,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山路上的积雪还是那样的厚实,枯黄的茅草被皑皑的雪盖过了腰,裸露着的黄色的土地上有一条蜿蜒的小路,穿过宽广平坦的的荒塬,穿过那人烟寥落的小村庄,浪迹在村里的只有三两只瘦骨嶙峋的柴狗子,灰暗的村子里只有几缕青烟慢慢的升起,好像在说这里有人还存在着,当有人穿过这里时,那几只柴狗子趴在地上冲着来人摇晃着那脏脏的尾巴,看到人低着头匆匆赶路的样子,狗子连叫声都省了,趴在墙根那一动都不动。

       路不在平坦,眼前是深深的沟壑,路变得陡峭不平,沿着沟壑变的蜿蜒曲折,路上积雪根本就没有化,一段段的积雪被踩压得很瓷实,闪着着粼粼的亮光,走在上边稍不注意脚下就会打滑,在这样地方摔上一跤是很危险的,一旦滚坡肯定就会摔个鼻青脸肿的,走在这样的山路上手里都会多一根棍子用来防滑,下山的路看似轻松实则不然,尤其是有积雪的路更是难上加难,全身都是较着劲的走在滑滑的积雪上,几乎可以说是手脚并用了,手里除了那根棍子还利用一切可抓住的树枝小心翼翼地走下山来。

       虽说马上就是春天了,但沟底下的小溪依然是冰封的样子,要想喝水只有那些晶莹剔透的冰凌,还好有一个搪瓷缸子就可以喝到水了,取出那个印有大有作为的缸子,捡来几许干树枝,点着树枝化冰成水,这总比望梅止渴要强上许多,利用烧水的余火烤热在县城里买的两样馍,掏出由家乡带来的大头菜,津津有味的朵颐起来。

      沉沉的手提包里有母亲给准备好的五斤挂面,二斤猪油,四块固体酱油,三斤干黄酱,父亲临走时塞给自己的五元钱也藏在提包的深处,吃着烤热了的馍,想着母亲临行前的叮咛,泪水在眼眶里转悠着没有流下来,一个人坐在寂静的山沟沟里,想着前面还有五六十里地的路要一步一步的去走,即使回到村里但同伴都没有回来,等待他的是寂寞和冰冷的寒窑。

      那个走在路上的人就是我。

      当时我最怕的就是春天的到来,春天带给我的只有繁重的体力劳动,那一年春天刚刚露头我就被那些小脚侦缉队的红色老太太们轰出了家乡,理由就是我要回去接受再教育去,所以就要在这北风呼啸的黄土高原上步行一百多里地赶回我插队的山村里继续接受在教育。

       山高坡深,我又走上了上山的崎岖小路,心里在想着这就是春天带给我的礼物——寒冷中的长途跋涉,没有同伴独自一人在仔细体味着春姑娘带来的气息,但满山的积雪让我怎么也无法和春连在一起,我还能看见真正的春天吗?我心里想。渺渺茫茫灰蒙蒙,眼前只有望不到头的山路,曲折蜿蜒细又长,唯一与我作伴的只有呼呼响的山风,头上冒着热气,我弯着腰走在上山的路上,路是那样的崎岖那样的难走,可是我必须尽快的去走完这一段必须走的路,我的心里渐渐的恨起了春天,春天带给我的就是苦难等开始,再次的告别家乡和亲人孤独的上路,朝着艰苦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繁重的劳动中去。

        整整十多个小时的行程,我回到了我的窝——接受在教育的学堂,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一个极小的山村,夜幕已经降临在这个小山村,我的小窑里灰尘满满一片狼藉,窑里比外边还冷,脸盆里的水冻得坚硬无比,隆起的冰块简直就像一块水晶,散发着寒气,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隔壁家去顺点柴火回来,翻出墨水瓶做的油灯点亮它,小窑里有了一丝丝的人气,我的身影在破窗上影影绰绰的晃动着,我尽快的点着了炕洞前的火堆,呼呼的火苗伴随着木柴燃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映红了整个窑洞,窑内的空气立时就暖了起来,我找出水桶扁担去那两里外的水源去担水,这时我才感觉我的脚底上生疼生疼的,但水是必须要挑回来的。

      一堆火让小窑里有了春天的暖意,磕掉脸盆里的冰坨子,用燎壶烧开了水,先泡上一杯廉价的花茶,再倒上一盆热热的水,先烫烫走了一百多里路的双脚,呀,脚底有两个硕大的血泡,把针烧烧挑破血泡穿上一根线,套上一双妈妈洗好的袜子,拿出提包里的挂面,只煮了三两左右,撒上点盐花和辣椒面,呼呼的吃了下去,边吃头上就边出了汗,吃过这一碗又热又辣的面汤已是大汗淋漓了。坐在炕洞前烤着熊熊的灶火,回想这一路的艰辛,想着春天带给自己的伤害,这是留在心底里的深深的一道,在心底刻上了一个永久的记忆。

       春天又在眼前了,我真心的喜欢春天的到来,万物复苏的季节是多么热闹的季节啊,绿色很快就会涂遍山山水水,相约几个好友赏绿踏青,找个清静悠然的地方泡上几杯香茶,谈谈天说说地,闻着丁香的清新,看着玉兰的娇艳,满山的桃花粉红一团团的,路边的连翘小小的黄花是那样的夺目,春天就在眼前了,心情随着北风已经远去了,我看着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苞计算着春天的脚步还有多远?

       不过我心底的这个春天永远的留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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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

 

知青下乡是个历史上的悲哀,无序的文化革命搞乱乱了一个国家的所有方方面面,无奈之举就是把大批待业的青年遣送到农村和和边疆,缓解城市无法承受的压力,我们就是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来到了西北荒原当了农民。

知青们到了农村最大的惊喜就是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小动物,最喜迎知情的就是狗,欢蹦乱跳的狗,汪汪叫的狗,喜欢追在人屁股后面的小狗,女同学们则是喜爱那些咯咯哒下蛋的母鸡了,就是没人喜欢满身臭味的肥猪,女同学看见黑乎乎满身猪粪的猪时都会掩鼻快速的跑过去,尽快的躲开。男知青有时还会拿起棍子把猪赶跑,刚到农村时往往是一只小狗傍边围着好几个男女知青,竞相喂给小狗各式各样的好吃的,那些土生土长的小狗第一次品尝到了蛋糕和饼干的味道,更有那少见的大白兔奶糖的美味,知青们饲养的小狗渐渐的有了城里人的脾气,而且是京城人的脾气,高傲的不屑一切,同时又是那么的好客,凡是知青她是一律的欢迎,反而是对那些原住民是极不友好甚至是张嘴就咬。知青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可是他们的养的狗可不认这一套,狗可瞧不上那些知青的老师们。

生活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中慢慢地开始了,开春时买来得鸡娃渐渐地长大了,小狗变成了威武的大狗了,母鸡开始咯咯哒的下蛋了,可我们的生活却是更加的枯燥无味了,日常的饭菜简直就和过去忆苦会上所说的一样了,清汤寡水无油星,贴饼子加辣椒面,糊汤和盐水煮青菜,哥几个只有在躺在炕上的精神会餐时才能咽着吐沫,回味着肉的滋味儿。记得当时的我说了一个经典的吃法:就是回到北京之后一定要吃一碗热米饭拌大油,而且大油一定要比米饭多!

在极度想吃到肉的前提下,我们哥几个决定要养一只猪了,这以是我们插队的第三年的春天了,我们村只有我们几个男生了,女知青统统的调到别的生产队里去了,我们开始了养猪的准备。

先是在窑院的旁边上选定做猪圈的位置,还要砍来做栅栏的树干,我是负责到老乡家找人家不用的猪食槽子,在山下的一家我找到了一个石制猪食槽子,那家伙足有七八十斤重,我扛在肩上把他扛了回来,哥几个挥撅在山坡边上开挖了一个足有十平米大小的猪圈,在一面有用胳膊粗的树干扎了一道围栏,猪圈大功告成,逢会的日子到了,我们到了街上买回了一只半大的克朗猪回来,这只黑色的半大猪哼哼唧唧的随我们回到了它的新家,知青窑院里的新建筑——猪舍。

我们开始养猪的生涯,开春之际我们找来很多的葫芦瓜南瓜的种子,在山坡上崖畔边,自留地里种了上百颗瓜秧子,因为我们知道我们这一群人里没有谁会去地里田间去打猪草,只有靠种葫芦瓜和南瓜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在此之前我们存了好几百斤的麸子和糠,自以为准备充足了,才开始了这次的吃肉计划,灶房里的大锅里天天都是住这一大锅猪的美味,谁知这家伙的饭量惊人,迅速的消耗着我们的库存,眼看着猪的存量越来越少,我们只好忍痛开始把我们存的土豆加入到了猪的食谱,那些快烂的萝卜也被我们剁碎掺上麸子煮上一锅西汤一样的猪食,没想到那个黑家伙竟然会抗议,整日里的哼哼表示不满,我们就盼着地里的瓜秧子赶紧结果,我竟私自和村里的几个小娃子协商用水果糖换猪草,竟有个小娃子要求用伟人像章换猪草,还要大个的,我咬咬牙同意了,一个大像章要换五筐猪草,伟人终于为我们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里的收获终于有了回报,可爱的黑猪每日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身体迅速的发福了,在中秋节来临之前已经快有一百多斤了,肥大的肚子紧贴着地皮,眼瞅着就要走不动了,我们开始盘算着吃肉的具体时间和具体办法了,同时看着满处的瓜秧子上的果实,又盘算着再养一只猪来消化这些大地的物产,地里的瓜秧子简直是个大丰收,多的我们都懒得去摘了。

知青们对中秋节是最有感情的了,因为只有中秋是他们在这个穷乡僻壤过的团聚之节,这时候知青都还在队里坚守着,春节时就各奔东西了很难聚在一起了,这个时候的猪肉也不好保存,我们提前预售了一些,换回些资金为了再买一只猪,同时我们广下英雄贴,邀请我们的好友前来一起过中秋,因为我们决定在中秋前杀掉这个黑家伙,所以中秋前的一个星期我们给它改善了伙食。每天一锅糊汤,让它享受一下人一样的生活,黑家伙美美的吃了几天飘香的玉米糊汤,它的最后时刻也就到了,远处的朋友也提前赶到了,我们请的朋友即将陆续的来访了,我们是要自己动手杀猪的,我已经杀过三四只猪了,杀猪的技艺我以是驾轻就熟了,早早的我们烧好了一大锅的开水,哥几个跳进猪圈用绳子把黑家伙捆好抬出了猪圈,这是黑家伙才觉出不妙,玩儿命的嚎叫起来,嗷嗷声震破云天,我们把门板卸下来搭在板凳上,哥几个把黑家伙请到了门板上,我收普利那折磨得锃光瓦亮杀猪刀威风凛凛的做好了一切准备,左手揽住黑家伙的下巴右手用利刃照准黑家伙的胸腔偏左一点的地方捅去,看到同伴已经把脸盆准备好了,右手腕子稍一用力将刀子扭转了九十度,只见黑红色的血一下就传了出来,刚才还嗷嗷叫的黑家伙已经是气息奄奄,渐渐地失去了挣扎的力量,随着血流变成了滴滴答答的,杀猪轼夺生命的第一步完成了,下一步才是关键的技术活,为了洗澡还要把猪身体吹涨起来,这可是力气活,在住的后退出个开一个小口用根钢管往死猪身体里吹气,要把猪吹得滚瓜溜圆才能给死猪洗澡腿毛,大木缸里早已经注满了开水,我搓了一铁锨的灶膛灰放到了水里,这样拾抖出来的猪个个雪白,我伸手抓了一下水,感觉温度合适,招呼着哥几个开始给猪洗它这一生唯一一次澡,在水里晃个几下后,迅速的开始给猪腿毛,这时要快抓紧时间利落的把毛退干净,否则就会留下很多毛不好退下来了,没一会的功夫黑家伙变得白白胖胖的躺在门板上,那个白净的样子让世间的女子们都要艳羡的。

开膛破肚,收拾下水,劈开脊骨等等糙活不再一一赘述,我们的饕餮盛宴随着黑家伙的奉献开始了,英雄帖招来的人么也已到齐,哥们们清一色的都是带来了各色白酒,好的有西风,太白,次的也是供销社的散装白酒,一共十多个清一色秃子老爷们儿,别瞧是男人但各个精通厨艺,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你炒一个木须肉,我就来个溜肉片,他又献上一个辣子肉丁,锅里炖的血脖和猪头,咕嘟咕嘟的飘着诱人的香气,三指厚的肥瞟极具诱惑力呀,那一锅的下水馋的哥几个口水不住的往下淌,心和肝刚切好就被你一口我一口尝的不见了踪影,在那缺油无肉的年代和那样穷的荒原上一群正在长身体的青少年是那样的渴望呢大口的朵颐香喷喷的炖猪肉啊。

当晚的大餐简直就是一场酒肉大会战,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十几个男子汉猜拳行令,酣快淋漓的享受着绿林般的快活,除了大秤分金银的感觉找不到外,其他的都在这里显现无遗,就是这样的大餐伴随着高挂夜空上的月亮,在银色的月光中他们喝着喊着,手里是抓着肥肥的猪肉,眼睛里却是含着兴奋的泪水!家里是否一切安好?亲人们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裹着中秋的团圆节。

一连两天,哥几个除了吃就是喝,快乐的度过了杀猪过节的一个中秋。

真香啊!自己养的猪自己享受真的是很舒服!

剩下的猪肉除了换了一点资金,余下的都腌制了起来,如何在炎炎烈日保证猪肉不贬值是很需要技术作保证的,其实也是很简单,就是把大盐在锅里炒得很热很热,然后用滚烫的大盐反复在猪肉上来回的滚,让岩在猪肉上浸透,放在坛子里搁在窑洞的里边腌制就可以了。那个肉吃的时候要好好的泡几回水才能不齁的慌!

过了几天,我们猪圈里又添了一只半大的克朗子猪。下回杀猪时再和大家一起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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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者说

 

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好像就是叫“捉蛇者说”俺就是个胆大不知羞的人,也借此课文之名子用一用。

俺是个插队的识字之人,插队时勉强能够给家里写封平安家书的大文化人,不过错别字可能稍微多一点儿,大概占总数的比例不低于百分之七八的样子,为了装样子临下乡前俺还特意去亨得利买了一架黑边眼镜架在了鼻梁上,自我感觉还是显得文质彬彬的,穿着一件蓝色儿的制服棉袄,不记得那里弄来的马裤呢军裤,一顶花格呢的鸭舌帽儿,上衣兜里插了两根儿在学校里踅摸的博士钢笔,就这样俺是装模做样的坐上了绿色儿的专列,在轰隆隆声中,稀里糊涂的被拉到了俺插队的那个山村。从此就是个有文化的新农民了。

俺真的很幸运,俺插队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美丽幸福的桃花源,美丽的葫芦河蜿蜒穿行在山坳之间,两岸的山坡上是树木成林,各种果树点缀其间,春开五彩艳丽的鲜花,秋结各式各样果实,山川里是一片片的水田,坡地上种着五谷杂粮,由于俺是个文化人,所以在俺的眼里这里真的可以说是水天一色,尤其是这里的宝塔古寺,历史名镇,唐宋的古迹数不胜数,看起来这里的一切都和那条美丽的葫芦河分不开的,上千年来葫芦和无私的养育着沿岸的万千子民,俺真的庆幸自己能被流放到这样一个地方来改造世界观,俺很快就和山里淳朴的山民们融为一体了,成了她们中的一员。

这里最让俺欣慰的是,文革的荼毒在这里泼及很小,更可亲的是他们对秦始皇恨之入骨,因为他们听说秦始皇那个老东西反对毛伟人,他们坚决不答应,阶级立场格外鲜明。他们在忆苦思甜的会上声泪俱下控诉那可恶的六零年,那个灾荒之年把人饿咋了,真是字字血声声泪,她们眼含热泪回忆着以前的日子,那时候过的富足呀。

俺也被他们闹得有些糊涂了,好赖咱是接受他们再教育的,无权利去了解真相,只能是记在脑海里,融化在血液中。俺在争取尽快毕业,好脱离那美丽的苦海。

生活是苦的,插队的日子很难熬,缺油少盐的日子折磨着每一个来此插队的被教育者,勉强喂饱肚子已是十分不易的大事了,俺记得那个叫陈毅那个当兵的说过:野菜和水煮!俺今天就在实践他的革命誓言,可真的不太好吃,没办法呀,可俺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见油星的日子让我的两眼冒绿光,见啥都想咬上一口,看见山民家里养的猪呀鸡呀的,我的口水能淌三尺长,缺油水的日子俺的饭量大涨,好像永远都吃不饱的样子,睡着了总是做梦吃大油炒米饭,那米饭里汪着香喷喷的大油,哈喇子能把枕头给湿透了,梦里就又好像喝着了满满的一口酒,那叫一个香啊,结果咕咚一声就摔下了炕,好梦被惊醒了,可惜了那一碗大油炒米饭。

随着气温的升高,水田里到了除草的时候,第一次下水田的时候女知青们被一条蛇吓的兹哇乱叫,原来水田里竟有美丽的长虫,学名就叫蛇,我开始设计美食的做法,一想到那肥美的蛇肉,不禁竟使我垂涎欲滴,俺利用午休时间,饿着肚子在水田里开始了捉蛇人的行动,顺着田埂沿着稻田垄,俺是趟着水瞪着两只冒绿光的眼睛仔细盯着稻草下面的每一个角落,踅摸着有没有蛇的痕迹,忽然见红绿花的蛇晃晃悠悠的跑了出来,我猛然冲过去伸手就抓,那蛇的身子冰凉滑不流出的,一把没抓住就摔倒在稻田里,弄了一个落汤鸡的摸样,就连脸上也弄得是泥水直流,那狼狈样恐怕比落水狗还要惨!

忙活了一中午,只抓住了两条二尺来长的草蛇,我喜气洋洋的回到了我的再教育宿舍,开始了为晚上的大餐做准备,兴奋的我下午都不准备上工了,就在我剥蛇皮的时候,女知青们看见后又是大惊小叫的妈呀一片,俺泰然自若无事一样喜滋滋的做着我的剥蛇工作,灶房的门竟被女生们咔嚓一声落了锁,好在我的预案充足,我利用地形地貌挖了一个简易灶,用我的钢精饭盆当做锅,架柴煮水,水开蛇入锅,加入酱油膏(俺偷偷的珍藏)盐和辣椒,静等美味成熟,香味飘渺,刺鼻而入,我内心欣喜若狂,终于可以朵颐天下第一美味了······。

太美了,绝对的美味佳肴。

从此后我落下了个美名,北京馋娃子!

下乡锻炼中的小插曲。每年吃掉十几二十几条蛇是我下乡几年的最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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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梦

 

崖畔的梨树上以是缀满洁白的梨花,窑院的海棠花也是挂满枝头,和煦的春风轻轻的吹来,芳香中带有刚刚开化了的泥土清香,勤劳的蜜蜂穿梭般的在眼前飞来飞去,窑院前的边缘顽强的小草已经顶破黄土地绽露出它娇嫩的绿色,洋姜的小芽也是倔强的昂起了头。

春天就这么不经意间的来到了大山里边,积雪的融化滋润了广袤的大地,绿色在湿润中呈现了勃勃生机,布谷鸟看到了绿色她们开始呼唤人们:快种包谷!快种包谷!黄色的耕牛出现在荒芜了一冬天的农田里,犁沟!犁沟的吆喝声清脆悦耳,挥甩的鞭子也发出清脆啪啪声,山那边的天就像一块碧蓝的宝石遮住了一样,真是有如碧空如洗。河川上的坡地里有着人们忙碌的影子,挑担的,吆牛的,拉着小车在地里穿梭,春的气息感染了每一个生灵,甜甜的酸曲在山沟里婉转的回响起来:白羊肚的手巾三道道蓝,我和那妹子见个面难······,

刚化冻的小河欢快的露出笑容,在浅滩处水流变的又急又快泛起洁白的浪花,转眼间水流就到了深处的河段,刚才还是激流勇进的滚着浪花的小河,到了这里就变成温柔的缓流,清澈的河水惬意的在那里打着旋涡,活波的小鱼迎着水流兴奋的戏水玩耍,浪花中时时泛起银白色的鱼鳞,小虾和小蟹躲在岸边看着水中的小鱼与浪花的搏斗,细长的柳枝从老柳树上垂了下来,枝头时而轻轻的吻着那洁净的水面,引得小鱼竟相过来抢夺那好似食物的柳枝,微微的风轻轻吹动着水面,水面上泛起细微的波纹,转眼间波纹就随着水流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枝头上的几只小雀跳来蹦去看着这一切,看着水里的鱼儿馋的它们的吱吱直叫,河边的毛驴笑的大声而阿尔阿的叫,期的小于一甩尾巴钻进了水里去了不加了踪影。

半坡上的场院里扑棱棱的飞起一群灰白色的鸽子,矫健的飞向了蓝天,在蓝天上盘旋了起来,显然他们是受到了惊吓,原来是一只调皮的小狗子跑到场院去捉耗子玩去了,正在麦鱼垛里寻食的鸽子被吓的飞了起来。小狗毫不知情的围着草垛寻寻觅觅,弄得草沫乱飞,原来还有一只可爱的小黑猪也在那里找寻麦粒解解馋呢。

我走在弯弯的山路上,尽情的吸允着带有甜味的清新空气,啊!久违了的纯洁的山里气息,久居城市饱受雾霾伤害的我贪婪的享受这里的一切,多么清爽啊,春的气息裹挟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仿佛迎面而来时大量的负氧离子,浓浓的氧气让我沉醉,这里可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土地,那时我是那么的想离开它,几十年啦!如今我竟是这样的喜爱它,宁静的氛围,和谐的山村,优雅的环境,恬静的生活,处处都是我梦里的追求,远离那灰蒙蒙的天是我目前唯一的渴求,这是我回想起来了那远在深山的我的第二故乡。

翻了一下身,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原来是南柯一梦。梦里回到了我插队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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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杂曲

 

六九年我们相跟着来到陕北插队,来接受贫下中农对我们的再教育,改造我们的世界观,我们头上那顶革命小将的光环嘎然落地,我们成了旧教育路线的忠实学子必须接受无产阶级对我们的改造。

我们辗转乘着绿色的火车来到一条铁路的尽头,我们换乘着令国人骄傲的解放牌大卡车,沿着崎岖的山路翻山越岭走沟爬坡,在西北的黄土高原上时而风驰电掣,时而在马达的轰鸣声中缓慢的爬坡,时而在弯弯的山路上在刹车的刺耳声中减速拐弯。时而在顚颇的山路上摇晃着车身,令车上的人胃里如翻江倒海般马上就要呕吐,寒冷的北风从车棚的缝隙中无情的灌了进来,冻得车里的年轻人不停地跺着冻麻的脚,耳朵冻得已经失去了知觉,眼睫毛上有了白色的霜花。就这样一群冻得瑟瑟发抖的年轻的有知识的北京学生在黄土高原上急速的奔驰在原来的圣地的革命的道路上。

在西北的严寒中我们开始了插队的日子,同时也是我们接受在教育新的课堂开课了。我们回炉改造的日子开始了新的篇章。

开春的风敲响了再教育课堂的钟声,一根扁担两个筐,一把老镢跟在牛沟子后面开始了新的课程,承重的担子压红了双肩,开荒的老镢把手掌摸出了老茧,苦重的劳动让我们挥汗如雨,原始般的撒下几粒种子后就开始祈求老天风调雨顺,让我们播撒下去的希望茁壮的成长,企盼着玉帝和王母娘娘恩恩爱爱的和睦送给人间雨露阳光,让那贫瘠的土地里收获微薄的一点希望,让来年尽可能的不要饿着肚皮继续开荒,劳其筋骨苦其志是再教育的最好主题,附之的是有线广播里的语录歌没完没了的扯着嗓子的歌唱,新闻中是年年大好,大好年年!可是我们看到的是大好之年我们分到的口粮不够明年一年的口粮,而且还欠了生产队的一笔钱。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留着心酸的眼泪想着远在家乡的爹和娘,盼望着早点能回家去探亲,守在爹娘的身边,吃着妈妈包的白菜馅的饺子,和发小一起逛逛王府井,前门和西单,虽然兜里没有几毛钱,但还是兴趣盎然的走在北京的街头。

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我们还得回到西北的黄土高原,继续我们的接受在教育的每一天,可是这里已是散沙一片,自由主义的泛滥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制止和管理,任由这一种新的无政府主义随意蔓延,知青们在简单枯燥的生活中寻求着多样的刺激,,打架斗殴,拦路抢劫,流窜作案,已经是家常便饭,就这样依旧是一盘散沙一样的任其自由的发展,终于发生了两省知青械斗的大事件,甘肃知青殒命在棍棒之下,一名北京知青身下囹此事立即震惊了中央,知青的失控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令他们不寒而栗。

很快北京派来了一批北京干部来这里协助当地干部们管理北京知青,在他们的共同管理下的曾经的革命小将们套上了龙头,也让这些八九点钟的太阳出隐藏在耀眼的光芒中的黑斑,剪去他们身上的虬枝烂芽,让他们在农村这个广阔天里好好的成长,为了将来能大有作为在这贫下中农的教育下茁壮成长。

散沙的状态结束了,北京来的亲人们开始介入到管理中去了,其实这些北京来的亲人里面也是良莠不齐,他们当中有许多也是从被管理的学习班中刚刚解放出来的,也有些是一直没有安排工作的闲置干部,终于等来了机会摇身一变也成了管理者,不过代价也不小,告别了娇妻和父母来到了西北黄土高原,他们也开始吃两样面的馍馍喝飘着红油的豆腐汤,他们的待遇比起之情来依旧是墙上百倍呀!

来者众多,良莠不一,慷萝卜论堆撮,知青和干部就看命了,谁敢上谁那是命中注定的,所以至今北京干部在知青的嘴里的口碑就是天上地下,夸的骂的都有,其实那也是北京干部自己写下的一段历史,拍拍良心对的起那段日子吗?没事的时候问问自己吧!

总的来说北京干部的到来还是给广大知青带来了一些的福音,他们还是办了一些有益于知青的事,例如他们把北京知青调整到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生产队,知青的相对集中也让管理工作已于开展,当地的干部们也是乐得放手了,把知青全面的交给了北京干部,北京干部来了之后,知青饿肚子的事情就少多了,这就是北京干部来了之后的第一件好事,只可惜我没有享受到呀,合队的事情是雷厉风行,很快就一一落实了,分化瓦解的小灶又合成了统一的大灶,知青集体户又出现在陕北的荒原上了,表面上的青年恋爱同时也遭到了禁止,但实际上根本就管不了的事情依旧在暗中迅猛的发展着,北京干部的眼睛也就慢慢地闭上了一只。

随着北京干部的到来,我们知青有学习的机会,虽然是少之又少,但总还是组织了知青们的集体学习,除了少数人参加的学毛选心得讲用会之外,大规模的组织知青活动最少有俩回,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我们少有的享受出公差的机会,不用下地而挣到工分,虽然我一直就没有过工分本儿,但也是极有兴趣的享受了这个少有的待遇。

一,拉练,接受传统教育。

插队到了圣地,可大多数人没有去过圣地,北京干部的道来决定让我们这群有思想问题的年轻知识分子去延安接受一次革命的洗礼,净化我们的心灵,纯洁我们的血液,这是再教育的一次重要的课程,这一次大概要去近十天的时间,步行前往延安,沿途自己做饭每个歇脚点都有安排住宿的地方,被褥寝具需要知青自己背着,大约步行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圣地延安,我在此之前已近两次去看过那巍巍并不算高的宝塔山,看过那滚滚可是快没有水的延河,,但我还是参加了这次拉练训练,并在餐馆延安革命圣地是写下了我的心得:

今日来延安,

学习参观,

继承革命遗志,

扎根陕北高原。

红旗飘展宝塔山,

革命豪情冲云天,

拉练咱要走在先,

争当革命的好汉。

完全是信口开河,嘴不对着心的瞎说,我当时的去拉练纯粹是觉得好玩才坚决要求去的,本来北京干部决定让我看家的,因为每个村里都要留一名知青看家的,趴在拉链是发生盗窃的事情,我当时就是被知名要留下的人员,我还和北京干部大闹了一场才争取到的机会,为了实现我的承诺,一路上我是遵守纪律和大家一起到了延安,参观了枣园和杨家岭,回去的路上我就溜之乎也,去找我的朋友们玩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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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传达林彪事件的学习班

九一三林彪坠落在蒙古温都尔汗,北京干部奉命向知青传达事情的“真相”,同时做好知青的思想工作,学习班决定举办三天,以大队为单位分别组织学习,我们二十余名知青就在北京干部老袁同志的带领下开始了学习上级发来的文件,由于条件有限,学习班采取的是走读形式,我们这里是男生极少女生占据主要的人数上的多数,大约是四比一的情况,走读给了我们极好的机会,每天我们都是准时的迟到,因为只提供中午饭,我们是绝不耽误中午的免费午餐,挑水的工作也被那个高中的同学完成了,我们乐得清闲,老袁千方百计和大队争取到了两只羊给知青们开开羊荤,老袁派我们几个男知青负责杀羊,他知道我们干这个都是行家里手,时不时的我们都会弄到一两只羊自己杀掉后大块的朵颐,样的来路吗?反正没有人来投诉就行了,

杀羊是一位杨姓的知青操刀的,杀羊地点就在葫芦河边,为的就是取水方便,俩只羊很快的就收拾干净了,我们抬着所有的肉和杂碎送到了灶房,没一会儿老袁就来找我们,问我们怎么少了一副羊杂碎,又是那么大的羊肝咋么没了?我们也是假装莫名其妙,假模假式的找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肯定是找不到的,整个杀羊过程都有女生在旁边监督着呀,怎么那么大的一堆东西就不见了呢?杀羊时旁边的狗也被轰走了啊,养肝呢?这就成了老袁和女生心中的不解之谜,原来是我们杀完阳之后再洗的过程是悄悄的把他沉入水底,用石头压好了,当然在那里也找不到了,晚上我们把它捞了出来带回村里就着红薯烧酒先弄了一场杂碎美酒解解馋。俩羊一副肝就成了学习班的一桩悬案。

我有幸参与了这两次的有组织的活动,另外两次我就只是客串了一把,一是文艺汇演,我只是个看客,二是运动会,我参加了排球和篮球的比赛,我对运动不太感兴趣,半路我就跑去干别的事情去了,这两件事好像都是北京干部来之前的事吧?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插队八年时间里参加的学习,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人管过我的,我的接受再教育完全是凭借着我的自觉自愿的革命热情。最多的事情就是和当地的革命干部们喝酒划拳打通关,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我们几个知青的拳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在直罗那是爱谁谁,一概视为无物,我们决战在酒场里从来没有输给任何人!

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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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的联想

 

这两天家里的装修到了最后的阶段,我呢也是转了好几家灯具城选购灯具,每当我走进琳琅满目的灯具城里时,不禁是眼花缭乱,水晶吊灯造型各异,豪华的有点让人感觉在云里雾里,灯的种类和名称简直让我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漫步在灯的世界里,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灯大放异彩,晶莹剔透亮如白昼,小巧玲珑和颜悦色,奇形怪状光怪陆离,吊在顶子上的,挂在墙壁上的,厨房专用的,餐桌用的叫餐灯,据老板介绍说,灯的造型和色彩都是让人开胃的设计,那怕是吃口咸菜在这样的灯光下也会让你津津有味,咖啡忘了搁糖也会有绵甜入口的感觉,就连睡觉也有专用的灯,让你睡得更加安逸舒适,我在灯的世界里只能说是诚惶诚恐,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被人耻笑。

眼前的灯光渐渐的模糊了,一盏忽闪着火苗的罩子灯在眼前摇摇摆摆,忽然就变成了一个鸵鸟墨水瓶变成的煤油灯,黄豆粒般的的火苗发出幽幽的黄色的光来,人影映在黑黄色的墙壁上有些影影绰绰·····。

这是哪里?

奥!我一下明白了,我被穿越了,我回到了四十几年前的那个年代中了,我被时光穿梭机送回到了那孔小窑洞了,那是在一条美丽的山沟中的一个砭上,半山腰的一座小土窑里,四米多宽的前脸大概有三米高的样子,木质的门窗有些残破了,窗户上糊的报纸有的已经是破洞相连了,窗棂也有如失魂落魄一样,缺胳膊少腿的了,窑洞里凌乱不堪,三条腿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竹皮暖壶,这就是显示这还有人的生气在这孔碎窑里面,黑灰色的墙壁上斑驳不堪,虽然是中午时分,窑洞里依然没事黑黢黢的,人进去之后一定要让眼睛适应了之后才能看清窑里的一切。

一个瘦瘦的大男孩坐在自制的木椅上凑在一盏自制的煤油灯前贪婪地吸着自制的一头粗一头细的烟卷儿,乱蓬蓬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孱瘦的手指很有风度的夹着那只自制的烟卷儿,由于窑洞是面朝东的原因下午的窑里以是黑的必须要点上煤油灯了,三条腿的桌子上的那盏小油灯惨淡的皇者那定点的亮光,长发的青年的形象简直就像一句死魂灵一样,枯黄的脸看不到他的眼睛,外面的微风影响到窑里的油灯晃来晃去的,更加显显得有些惨淡了,油灯一尺之外也就是暗淡无光了,破桌子上的那个搪瓷缸子里还冒着热气,脏兮兮的搪瓷缸子上几个红字还能看得清楚: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蓬头垢面的青年端起搪瓷缸子吹开漂在上面的劣等茶叶,吸溜吸溜地喝开了苦涩的茶水,左手烟,右手茶,桌子脚上那台两波段的收音机里响着听不清的歌声,电流的啸叫声吱吱的响着,说是在听音乐不如说是在享受噪音的骚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窑内的灯光反而显得更加夺目了,四周的静寂反而衬出了这里的喧闹,整个山村的最远的一个角落就是这个青年的家,远离人群的他好像已被人们遗忘,那个墨水瓶做的小油灯在风中顽强的照亮那孔还有生气的小窑,长发青年站起来走出了小窑,在一个铁桶做成的简易炉子点燃了里面的柴火,把一口碎锅娃架在了火上,自己开始做晚饭了,主食早已做好了,硕大的贴饼子前两天在大锅里贴里满满的一锅,足够他吃上几天的,晚饭也就是在煮上一锅糊汤,凉拌的拍黄瓜就是唯一的副食了。

油灯下青年大口吞咽着金黄色的贴饼子,端起粗瓷大海碗转着圈的喝着黏糊糊的糊汤,四五根儿的拍黄瓜冒着辛辣的蒜味,一小碟水泼辣子就算是佐餐的佳肴吧,昏黄的油灯,金黄的贴饼子,黑黄的墙面,枯黄的人脸,一副极为和谐的色彩呈现在西北的荒原上。青年变戏法一样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瓶发黄的红薯酒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瓶子轻轻的倒出了有二两多的酒,仰头就一口灌到了肚子里,然后砸吧砸吧嘴,随手抹了一下嘴唇心满意足的出了一口长气!嘴里发出了一声啊的声音。这是他今天嘴里发出的第一声声音!

灯光在逐渐的扩大,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阴历的初八九月亮要在半夜时分才能爬上他眼前的山坡,只有那时候银色的月光倾泻在广袤的大地上的时候,他才会感到一丝的轻松,静悄悄的山沟里万籁寂静,窑院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祥和宁静,身后窑洞里的那点昏黄的灯光有些惨淡,但皎洁的月光此时却是分外的妩媚,久居城市里的人是永远感觉不到月光的明媚的,每到这个时候青年会坐在窑院里用心在和天上的星星倾诉心里话,他会把心里的祝福让星星带给远方的母亲,他会把心里话让月亮带给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他会把祝福让流星带给那些分配走了的同学,几年来的共同生活让他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过去只有一封封的平安家书由远方寄来真挚的问候,自从有了招工之后,渐渐地他就一年比一年的多接到问候的信件,有时还会有几元钱的的汇款,他坐在自制的躺椅上面对苍天感慨万千,数着星星看着划过天空的流星,身边的收音机此时的干扰少了许多,凤飞飞的婉转歌喉从话匣子里流出,刘文正潇洒飘逸的声音在窑院的上空轻轻地响起来·····。

远处的山风刮了过来,吹灭了后边窑洞里的油灯,那个青年扫兴的站了起来向着那孔小窑走去······

灯具城里我忽然开口问店铺的老板:“您这里有煤油灯吗?”

店老板一脸茫然,竟不知我问的是什么,愣愣的看着我,我也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此时我也从刚才的意境中走了出来,环顾了一下绚丽的灯城,我连忙诺诺的退出了灯具城,心内反而是满是惆怅,总也忘不了那盏小油灯,忽忽悠悠的闪着那不足一尺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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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乡亲

 

随着北京站里的汽笛长鸣声,一列绿色的列车把我们拉向了遥远的西北荒原,我们一群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们离开了红旗飘扬的家乡,注销了城市户口去当年的革命圣地延安下乡了。

红色风暴席卷着他们的故乡,伟人的一句话让她们热血沸腾,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唱着豪迈的语录歌,他们的新的西行漫记开始新的篇章,渐渐的渐渐的飘舞的红旗远去了,新的标语口号出现了,白灰水刷写的歪歪扭扭的字出现在眼前的山坡上,农业学大寨!

到了!在西北的黄土高原上来了我们一群热血沸腾的青年人。知识青年的光环在他们头上闪闪发光,一路上的锣鼓欢迎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后来到了他们落户的村子里,这里一切静悄悄,只有几个碎娃瞪着迷离的眼睛再看新鲜,我们新生活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始了,远离了轰轰烈烈革命的喧嚣,头上的红色压力渐渐的远离了他们,可是新的新的压力随着艰苦的生活来临了。

苦闷单调的生活像一座大山一样迎面压来,索然无味的生活痛苦的折磨着热血沸腾的青年,苦重的农业劳动压得他们精疲力尽,渐渐地他们知道了这里的基本生活状况,每天的劳动价值也就维持在一两毛钱的水平上,让他们震惊了,冬季的严寒,春季的口粮短缺,人们的衣着水平以及生活环境让他们才知道革命老区的艰苦环境。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出现了。

失管的青年与当地产生了一系列的矛盾,哈怂,贼娃子,变成了他们的代名词,由于管理上的失却,打架斗殴抢劫盗窃在知青中蔓延,同时在当地山民中流传着这群知青娃子是毛主席送到这里来劳改的,在暗中知青与土著的矛盾有了针尖对麦芒的迹象,知青的无政府主义思潮继续泛滥时,捆绑吊打知青的现象不时地从各个地方传出来,知青下乡遇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时候,如何开展再教育的问题摆在了下乡的政府面前,随之在陕西富县发生了两省知青械斗的事件,一位甘肃知青的死亡让中央政府震惊。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一个并不安分的青年也是面临着种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彷徨,甚至是失望的情绪左右着我的情绪,很多不友好的消息流入到我的耳中,紧张敌对的情绪影响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与村里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插队一年多来,我很少能坚持出工,队长马我是懒怂,山民们也大都对我表现出不满,这一切源于我对插队产生了憎恶的情绪。第二个春节上级不允许知青回家过节,要求知青在当地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可是绝大多数知青还是想方设法的回家过节去了,而我却置身留在了山沟里,熬过这一个寒冷的冬天。这时候我插队时的第一个挚友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辜姓山民,我的忘年交.

他是个很有历史的人物,他是个很现实的人物同时他好像不识时务的人物。

他青年时期参加了红军,曾和黄永胜在一个连队里当过兵,他是连里的文书,到了陕北之后,他找了个婆姨就离开了部队过安稳的日子去了,他不是逃兵,但也没享受什么优待政策,据说后来政府给他落实了政策,他按月领取足够他用的补助了,那都是后话。

我与他的相识是在到村后的不久,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汉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我行我素的中年汉子的旁若无人的眼神让我们觉得他在这里是个很另类的人物,与我们面对面时他竟如无视一样摇摇摆摆的擦肩而过,就这样我们与他相安无事的过了将近一年的时光。

第二年的春节我一个人没有回北京过节,在年三十的入夜时分,冷冷清清的情绪笼罩在窑院的上空,窗外没有明亮的月光,灶房里的灶火失去了往日的红火,这里只有一片洁白,这是前几日的大雪造成的满山皆白,其实不仅是我这里没有过节的气氛,整个小小的山村也没有过节那喧嚣热烈的气氛,只是偶尔的一声鞭炮声和几盏挂在窑院的灯笼能知道这是一年一度的除夕了,冷清清的窑院里只有我一个人,孤独苦闷的情绪不仅控制了我的一切,就连整个窑院也是沉浸在很凄苦的氛围之中,我把土炕烧好了,看着冷冷的灶房实在没有心情去做这顿年夜饭,任凭凉锅冷灶摆放在那里,泪水在肚子里哗啦啦的流着,我顶着寒风走出了窑洞来到了窑院的崖畔畔,我想看一眼遥远的家乡,让星星和月亮把我的问候带给病重的父亲,忽然葫芦河对面的小路上有一个小小的黑影提着一盏马灯摇摇晃晃的向我这边走来,我很好奇这个时候是村里的山民全家相聚的时刻了,都会围在烧得热烘烘的土炕上开始喝酒,准备吃着那有着大肉的年夜饭。就连狗狗们都会趴在窑门口等着吃一口主人赏赐,谁还会出来走动呢?

摇摇晃晃的身影竟是朝着我这里走了过来,洁白的雪地上在夜光中这个人影很显眼,越来越近了,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拄着一根棍子离我的窑院越来越近了,隐隐约约我觉得他就是人称辜疯子的山民,没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我的窑院,他看着我一个人在寒风中孤独的站着不禁一愣神,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老辜这时张嘴对我说:娃!到家去吃饭,你婶给你包好了疙瘩子,咱爷俩到家里喝一口去!

我竟愣住了,在这荒原上的阖家团圆的日子,他——老辜竟亲自爬到我这半山腰来叫我去他家吃年夜饭,队里的队长书记和那班子里的任何人根本就没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远处来的孩子孤独地在寒冷的窑洞里守夜呢,老辜犹如寒夜里的一盏明灯,一盆炭火霎时照亮了我的眼前,温暖了我的全身,我!在年三十的夜晚终于是有些热泪盈眶了,不是想家,是感动!

老辜伸过手来把他手里的棍子递给了我,拉着我返身走下山去······。

从此,我和老辜成了忘年交,只要我在村里喝酒时,一定会提前告诉他,他一定会准时前来,我们之间的话题并不很多,但我们的心是相连的,在我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时,老辜一定会出现在我的身旁,当我们因为某些事情暴怒时老辜往往会死死拉着我的衣角,把我从不理智中拽回来。

我们的交情一直延续着,他来北京看望过我,我带着他游遍了北京的著名公园,吃了颇负盛名的酒家和饭店,老兄享受完了之后,对饭店的菜品提出了批评:太甜了,(意为菜太淡了)酒吗?都很好喝!临走我送他一套马裤呢的军装,里里外外换了新装,我觉得他最配穿着一身军转,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据说后来他一直享受着老军人的津贴。

十年前我回去时,我像当年一样和他在他的土炕上又喝了多半夜的酒。

我和他的交情真的很是真挚,也可以说是患难之交,他是一个合格的红军战士,他是真正的兄长,我的好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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