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美---渭北的婚庆宴席
史长民
一、祥红、帮忙人入事:
十三朝古都陕西是古老而闻名的文化城市。而在陕西的渭南以北偏远山区---黄龙山底、洛河将白水分成河南与河北。白水县它东临澄城县,西邻铜川市,南邻蒲城,北靠洛川,可这里出了不少名人。“白水四圣”------仓颉造字、杜康造酒、雷公造碗、蔡文造纸,可以追寻到七千多年的文化(有考证)。然而白水以地形地貌是半山区、黄土高坡与陕北相邻,以饮食习惯分类而是关中的饮食文化,以民风民俗那就是更有特色了,它结合于关中、陕北的民族文化和创新的白水文化。
儿时的回忆不得不让我对家乡的思念,青年在家乡成长又不得不让我留恋,今天的生活又不得不让我对家乡的风土人情,饮食文化再一次的思恋。白水人民以生活淳朴、大方、热情、好客、创新中生活,然而对白水风土人情,饮食文化的发展更应加以珍惜和爱护。农村饮食文化往往是先辈们留下来文化,就说喜庆事情,它包括:订婚,婚宴,寿宴,满月宴、合拢口(修窑洞封顶、平房上楼板)。以婚宴为代表晒晒我的家乡---白水的事情,以洛河以北三乡(北原、纵目、史官)唠唠家常。
在男女双方结婚选日子中 ,可令长辈们伤透了心跑了不少的腿,定下可婚期通知亲戚那就是更多讲究的事情了。"男靠舅家、女靠娘家" 这是白水人民最讲究的是礼仪,然而作为白水洛河北边的三乡(我们俗称------河北),那就更认真了。尤其是结婚当选好日子后第一件事,先通知媒人双方协定一致认同后开始下结婚帖子。 男方家长提着礼品先到新郎的舅舅家亲自上门去说明、决定哪月那日准备给儿子结婚 ,商量下一步咋办请、谁不请谁等。回家后又请家中长辈和祥红(祥红:慈祥有远见、明世礼、有威望,有一定执行力度、村中的红人,执行事情的总管)一起商定 ,事情如何操办,根据家中情况,决定事情的大小,确定帮忙人员的多少。在结婚中村人入事的第一天起由祥红领导、帮忙人开始给主人帮忙杀猪,磨面、蒸馍,做豆腐,买菜、搭棚(由于家乡居住的地方院子大,一般过事情者都自在己家中搭一帐篷,防污染、防风雪、防晒)。在过事情操办中杀猪的学问可大了那不是一般人都能干的事情,那是由当地有经验厨师亲自操办的。检验质量、检查杀净没有确保婚事的正常。最大目的是要猪血,因为猪血是这次事情的主要菜品-----血板要去干净不能有任何杂物,搅入荞面拌匀,水的温度不能过高也不能那个过低,不能起泡也不能起糊。哎呦,其实真难做就拿调料也很讲究,水温、花椒面、八角面 ,葱花,生姜,啥时加讲究地很,蒸血板的篦子上铺的面,更有学问几斤水、硬是啥、软是啥,都有说法。上笼蒸制,那就不再是一般的蒸馍蒸其它的啥了,大火烧开小火焖时候不到不能掲锅。再就是那灌肠,想起拿在手上一口一节吃起来真有味道,可不知道那更难做。白水县河北人民乐于助人也很爱面子的,而白水县河北人民凡是过事情者,村中其他村民每家每户都来一个人帮忙,一家过事情全村都热闹。帮忙借桌子的、从家拿板凳,拿勺子的,担碗盆的、抬案板的,团队精神很好真是热闹。尤其是最乐的还是村中的娃娃,一家过事情点缀了全村的欢喜。前几天开始请帮忙人吃饭、仪事,由祥红主持、主家随听。
入事第一天,帮忙人的早饭家乡过去讲究“五点梅”,即四道小菜,一碟油泼辣子,吃热锅蒸馍。热嫫加一点油泼辣子,咬上一口,满嘴红油,再就上一点自制的咸菜那才叫过瘾,喝上一口清茶,那才叫舒心。吃完早饭后,祥红、主家那就只等亲戚了。一般是舅舅家来的最早,9点到10点到,来了后放好花馍,礼物等,由祥红接待,先安排村人给拍拍土(黄土高坡土尘大)、打好洗脸水洗洗脸见过主家的面 ,由主家和祥红亲自安排上桌就餐,其他人陪同。吃完饭后祥红、主家带上烟酒,火柴,茶叶 ,到休息的地方,安排好后,再过一两小时又一次看客,讲究不能怠慢一切亲戚,尤其是舅家。其他亲戚也同样,一般情况下媒人和舅舅家安排在一起,一天最少也得看三四次。说到午饭那就热闹起来了,村中一下子增添了许多人,有串亲戚的又找朋友的,看同学的,因为一般都是农闲的时候才过这样的事情,有的是时间聊聊家常。
十二点钟左右,就要开中午饭了,那不再是早晨的饭了,而是“六君子”:三道小菜、一碗辣子猪杂豆腐、一碟辣子、一碟盐,还是热蒸馍。中午的辣子猪杂豆腐管饱,一桌子上几大碗,小菜不用说不能见碟底,那说起来比早晨就美多了,杀了猪中午开荤了,当一个个离开的时候嘴有多美,比抹口红还好,还漂亮,从嘴润到心,吃完饭后祥红将舅舅及家人送回原处休息。
可厨师们又开始准备下午的席面了,下午要开棚(座席),座席那就最讲究了,结婚的新郎由姑姑带领到先祖坟前烧香、请灵,回家后立牌位,烧香。一切完后由祥红安排的开棚(吃饭。先茶席、后酒席、再饭席都已准备好了,茶席讲究自制的果子是重头,事情过的好坏,先看这几盘果子的好坏,大、酥、脆、香、甜,家乡人很有口味来评说的。茶叶不讲究,一般都为清茶,上菜席面格式也是"十全",瓜子、花生、核桃、大枣等干果类、还有干炸麻花、雪里蜜、小天鹅蛋,好多种中所选的几种),其中最为代表的是中间那盘果子,传统副食中最能有代表的果子除过白水河北三乡,其他地方是吃不到的、很传统、太有特色了(它是用自制的麦芽糖,苏打,面粉和起,用自制菜籽油炸出来的,粘芝麻,撒糖,十几道工序,很有地方特色),在茶席结束中随着祥红的吆和声“果子不甜,茶不热,一点薄心献心肠”、“茶叶不好、果子不酥,味不甜,人心实”等示意酒席就座。
酒席:家乡人不胜酒力 以杜康酒为本,一般以吃为主,每桌八至十人,一瓶酒也用不了而酒菜那就太讲究了,什么的“十全十美”、“十三花”、“十五观灯”、“十七旗”、“二十一旗”、一般都是单数,寓意单数敬神,神灵保佑一切。一般事情都是十三花回十五观灯,它是根据季节来分清凉菜和换菜(热菜),天热凉菜七、八道:有黄瓜,花生,莲菜,豆腐干,拼三丝,炝莲菜,酒碟子,凉精肉,凉拌牛肉,猪灌肠、拌猪杂,凉精肉片(煮肉时的去骨肉压成大块切片、浇汁),等好多种菜中所选,而天冷就是根据季节变化热菜,换菜多少而定,总数不变。下午这次吃饭叫做开棚------开棚那就有讲究了,开棚前祥红、主家请舅家及亲戚到位后,先响炮再让新郎给先辈们烧香,磕头,作揖。用心告知先辈们我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咱们的香火将会有续,咱家的家业也会增加,给先辈们用心唠唠,头一棚每一道菜留一点,由姑姑带领新郎将所留饭菜献给先辈们牌位前望爷爷、奶奶、老爷爷、老奶奶先辈们放心等话语烧纸、烧香、敬酒。献饭完成后,新郎洗过手,由父母带领给媒人、舅舅、姑姑等亲戚敬酒,长辈们以吉祥语相送。酒席就餐中桌面上的生炒可是道功夫菜,即就是现在的大厨们也难做出这种味道。过油肉那就更不简单,它承载着历史留下来的鲜、香、滑、嫩、爽,没有好功底是弄不好的的一般人难以做到。蜜汁葫芦,那才叫绝,口感香脆、甜咸适口、入口化渣、肥而不腻,这才叫是先辈们留下来的绝活,将玉米粒大的面粉加上鸡蛋,且里面还加有肥肉条,用油一炸就能涨发核桃大变成老少喜欢的甜品。炒肉丝,在农村生活与现实中,农村人的生活水平一步步向前发展,好多精妙手法真是叫绝,老厨师们口头语有这样一句话:“肉丝要展,肉片要卷”,一语道出了烹饪的可要性。不论是啥,从基层做起、烹饪从原料、刀工做起,没有好的刀工肉片是卷不起来的,没有合理的用料与刀工肉丝是伸不展的,在滑肉爆料头,更是有讲究,家乡厨师们炒菜一般都是清炒,不勾芡,很难操作。蒸菜“酥肉”色泽枣红,外酥肉嫩 咸香适口 酒饭皆宜,最普通不过的加工程序;多年的工作还是家乡老师傅做的酥肉好;火候到、色好,有味,那才叫香。还有那甜饭,猪肉宝(家乡过事将火柴盒大小的五花肉、叫开宝,单用方方正正的肉块,经过多道手续加工成:肥而不腻 美观大方 口感醇香 耙而不烂;喜事一般是红宝;白事一般是白宝);总之家乡的烹饪学问大着呢;什么的雪夹;分红雪夹,白雪夹,丸子分,肉丸子,素丸子,豆腐丸子。芋面:用面粉蒸出来的一道凉菜,口味咸鲜微酸,洁白如玉。
在家乡过事情中酒席的凉菜、换菜讲究大了,那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事,必须有一定厨艺的人才能做,才能掌勺,用土柸做起炉子,烧煤火候难以掌握,要恰到好处,才能烹出好的口味;炒菜中锅中加一点白酒满堂红焰,厨师们神气得很,借着火焰,烹出了原料口味脆嫩,且无腥味的大餐。“没吃好,没喝成, 肉薄酒少,菜不热招呼不周,我们担待”、“七喋喋八碗碗,肉片就那几片片,甜的不甜,咸的不咸,酒不好汤不热,再向饭席 挪一挪”“今日团聚今日乐,娃的事情过馋活(美、漂亮的意思)”“酒席坐坐偿一偿,吃好喝好我替主家谢谢你们了”随着祥红的又一次呐喊声亲朋们离开了酒席进入饭席。
饭菜:那就只谈吃了,四角菜四道、八宝辣子一道、扣碗:2道、生炒一道、炒肉片一道、虎头〈酥肉〉一道、婚宴一般饭席均为十道遇意“十全十美”四角菜的咸肉丝、豆腐干、拌豆芽拌粉条、拌红白萝卜片(除过家乡一般人做不来的)拌土豆丝等,只选四道素菜。饭菜中的“八宝辣子”可是一道 下饭的好菜,比起油泼辣子那就再不 是满口油了。你若热蒸馍夹八宝辣子令你饭量大增,使你越吃越想吃;能吃到白水劳动人民的智慧,勤劳,苦实而节约的一种生活方式(它是:肥肉丁、咸菜丁、炸豆腐丁、蒜苔、红萝卜丁、煮黄豆,花生米,白芝麻,葱丁,蒜米,姜片自制干辣面。特点:色泽红亮 肥而不腻 辣而不懆 香味浓郁 下饭佳肴)。再不用说别的热蒸馍夹着八宝辣子吃一口咸菜丝再就吃一口拌豆芽那才叫爽。夹一片肉,抄几筷子虎头那真是过瘾,这就是家乡热人民的勤劳智慧创造出来具有特色的烹饪。这就是白水县河北三乡人民的饮食文化与特色的民风民俗。
二、婚宴的正事(当日)
可你们并不清楚,最具有特色,最具有文化,最具有申遗,可向全世界发布的是:正事那天(娶新娘的那天):远看红红一点,近看红红一碗,揣起来红红一片。泡个热蒸馍馍闻起来香香的,吃上一口好舒心。色泽红亮 香而不辣 油而不燥腻 营养丰富的精甚厨艺------白水县“河北辣子汤”它自古至今承载着多少人的向往,多少富甲一方达官 贵人盛情招待亲朋的指点美食,也是多少白水人民梦寐以求的一件传统美食。它的做法埋藏着多少代家乡人民的心血、多少家乡劳动 人民的勤劳智慧、多少代家乡人民所创、具有特色、具有文化的美食。若再配以乔面饸捞更是说不尽的美,配以玉米面饸捞硌说不完的典故。配以麦面饸捞那面的味道才变样——那才叫真正的“河北辣子汤饸捞”若你能遇红白事情揣上一碗那才叫“牛”就连路人都想把你碗抢去,那才叫纯正的河北辣子汤,只有在河北农家办事情中吃到地道的辣子汤,最多一人吃过二十三碗。这是家乡人民一日三餐在过事情中的早餐,其实它的配方并不深奥。先辈们留下的勤劳、朴素、勤俭、艰苦、创新、科学的生活方式;将煮肉的调料汤加以蒸虎头(酥肉)的汤和血板(血板这时就派上用场,家乡人民的口头语;宁吃一片血板不吃一碗肉,说吃血板营养是很好的。用醋,酱油蒜泥凉拌一盘,那不叫过瘾才怪哩)配以麦仁,碎肉丁,葱花,香菜,韭菜、用大油泼的自制秦辣子,挖一勺放于锅内,加点五香粉、花椒面,白胡椒放一点青菜、韭菜吃饸捞、泡热蒸馍馍都聊咋哩。家乡民国曾经有一富商在一次喜庆事情中杀了9头猪,其中5头吃了辣子汤,吃完饭用来擦嘴用的馒头也拉了三、四马车能不好吃吗?有时间尝尝。
正事哪天当新娘从娘家接回洗簌之中厨房师傅们又开始准备“辣子汤”善待娘家人。今天非同昨天今天就要更具有实力了,辣子汤出其它原料外配以肥肠,小肠,猪肚,头肉,油渣那才叫辣子汤上品。就连和尚都想尝一口,喜鹊站到树上也叫的不停,想偿一口。娘家人乐滋滋的吃完辣子汤后,安排邻居就坐。又是像对待舅舅家一样看几次,第一次的瓜子、糖、核桃、枣是离不了的,这说家乡人一种寓意的象征。午饭开始了,这才是这次事情中喜宴的升华一般正事的午餐是;“六君子”或者“十全”以吃为准少喝酒。若“六君子”的话那大厨们的绝活就来了,三道小菜一碟辣子一道炒菜而最具有吸引力的是那“品”(大老碗)辣子烹豆腐,白水豆腐自古文明于陕西,嫩而不烂 筋而不老 洁白如玉 细腻鲜香,配以猪肉片、粉条、白菜加上葫芦头口感真正香辣鲜嫩,就蒸馍吃说不出的美味、令人久久不能忘怀。“辣子不红油不香,中间那品表心肠。过去两家今一家,他亲家快给你亲家倒酒”。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今天喜宴将进入高潮,正式宴席开始了,它是这次宴席中的重中之重,今天主要凉菜变样了,牛肉,凤爪,猪肝,耳片,凉精肉,腰果,大板杏仁,橙汁冬瓜,蒜泥黄瓜,炝莲菜,凉拌豆苗,拌菠菜等荤多素少,墨粉登场。甚至有些凉拌鱿鱼,蒜泥肘子,醉鱼以及市场当前流行的菜品。现在当今农村的宴席中可热菜就有文章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渭北农村宴席中讲究还是全鸡,全鱼,猪肘子、虎头等。最有口味的还是家乡的老式席面----八碗菜了,换上四道小菜、一盘八宝辣子,开宝猪肉,辣酱肘子,虎头,生抄或过油肉或一品豆腐。提馍人、看客人(递饭)茫茫碌碌递一个热蒸馍、倒一杯杯清茶,喝一口冰糖银耳汤,从口甜到心。只记着今天吃美了,不忙不乱、有团结精神、心齐、吃好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过好了。也为家长的操劳于关心画上圆满的句号。
送走娘家人、亲戚后,就该样红们辛苦后休息了,主家安排好后拿出好烟好酒招待祥红在这次事中的操劳、村中帮忙人的辛苦,叫上新郎新娘给所有人敬酒,他们在甜蜜中度过这次人生喜乐。可明天那就又要忙了,第二天吃完早餐(辣子汤)开始给乡临们还所借用的东西,只剩下能够主家中午、下午招待祥红的桌,椅,板凳,茶壶,杯子就行。中午不变,下午还要给祥红们开席,再一次款待,在欢乐中度过这美好的时光,为一对新人添上一句祝福“年轻人好好过,父辈的努力你们要珍惜”“孝敬老人要当先,夫妻恩爱应互让”随着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在渭北农村喜事中也已出现了鱿鱼,海参,基围虾,鲈鱼,鳜鱼,甲鱼等好多市场流行菜品,除过辣子汤再也吃不到儿时的口味,那只能留做一种思念。愿渭北人民日子“蒸蒸日上,越过越红火”、白水河北三乡人民用勤劳和智慧创造出更多的美食。
史长民 2010年元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