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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我的知青岁月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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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0 14:09:00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4-3-20 11:26:00的发言:
我们也有一套推剪的,给牧民理发很受欢迎!

龙版主原来也是在内蒙插队的吗?是牧区?在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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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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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0 14:13:00 [只看该作者]

我的知青岁月

八、老沙马之死


      一天,民兵队长徐松山通知我们几个知青(当时知青都是基干民兵)到西沙窝,执行一件特殊的任务。到了地点,徐松山神神秘秘地说:“老沙马死了,防疫站说是‘鼻疽’传染病,叫我们挖坑深埋。我们的任务是挖坑掩埋尸体,现在就行动。”于是大家舞起铁锹,一会儿功夫,在沙窝中就挖了一个不大的坑。等运送老沙马尸体的车子一到,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已经被剥了皮的一堆马肉扔进了坑里,然后迅速填埋沙土,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

      老沙马是一匹使役了二十多年的老马,性情温和,身材高大,皮毛深褐,因背部有一片鸡蛋大小、灰白色斑点而得名“老沙马”。老沙马天生一副好身材,一直是驾辕的好手。记得我们知青刚来到临河时,就是它把我们和行李从县城迎进村的,和我们知青十分有缘。说到有缘,老沙马和我个人还有着更深的联系,可以说,我和它同时经受过一次磨难。

      那是在此前不到一年的某一天,生产队接到大队的派工,要给大队小学运送几车土坷垃(当地盖房用土坷垃垒墙),维修校舍。车倌朱志学和我接受了任务,就到大队去拉坷垃。车倌朱志学是个很有经验的车把式,对人十分和蔼,尤其是对我们知青有着慈父般的情感,处处能感觉得到他的关心与爱护,我们都叫他朱二叔。在坷垃地装坷垃时,朱二叔叮嘱我,路不远,就装两层,省得杀车(即捆绑)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往车上装坷垃,很快就把大胶车装满了。

      从坷垃地到大队学校有一里多地,途中要穿过一条水渠,水渠上架着一座小桥。小桥高出地面一米左右,因此形成了两面坡的罗锅桥。我和朱二叔坐在胶车上,一路走一路聊,气氛十分融洽,眼看来到了桥下边。在前面拉套的两匹马走上桥的最高处时,朱二叔迅速跳下了胶车,吆喝着三匹马奋力爬上高坡。这时,前面的两匹马拉紧了套绳,老沙马也快步冲了起来,胶车顺利地爬上了桥的最高点。

      就在胶车从桥上慢慢滑下来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知是胶车冲下小桥时速度太快,还是老沙马年老体衰难以胜任肩上的重负,突然老沙马摔倒了。我一直坐在满载坷垃的胶车上,老沙马突然摔倒,使我屁股底下的的两层坷垃顺势滚向前方,我也随着坷垃的滚动,摔在了车下,左脚还伸到了车轱辘下面。此时胶车巨大的的冲力向坡下继续滑动着,胶车轱辘急速的从我左踝骨上面滚了过去,脚踝部顿时感到一阵麻木和疼痛,我倒在了马车下面。

      老沙马的突然倒地,让朱二叔也感到意外。眼看着老沙马被胶车拖动着在坡上滑动,坷垃噼里啪啦的砸在老沙马身上,更为要命的是老沙马被身上的绳索卡住了脖子,压得老沙马已无法脱身,在车辕下气息不畅的吐着粗气。在这万分焦急的时刻,朱二叔已没了往日的平和,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小章,快来帮我扶一下车辕,老沙马要憋死了!”

      我当然知道现在需要做什么,立刻奋力的站起身,踉跄着走到车辕跟前,使出吃奶的劲用双手往上搬抬车辕。但此时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一发力自己就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朱二叔隔着车辕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迅速从腰间拿出一把赶车人必备的快刀,麻利的割断了尅在老沙马脖子上的绳索,把老沙马从辕下牵了出来。看老沙马没有什么危险,朱二叔又快步走到我身边,问我怎么样了?我瘫坐在地上,此时左踝部已经开始肿了起来,我试着动了动腿,感到有些麻木。我说:“可能是腿断了。”朱二叔拦了一辆马驴车,安顿要把我送往大队卫生所。

      大队卫生所其实也没有什么医疗设备,连医生都没有,只有一个兽医马在峰在那里应付。马在峰一手拿着听诊器,一手微微挪动我的脚踝,似乎想听到有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知道在农村是没有医疗条件的,这只能回去静养。就这样,在同组的哥们儿、姐们儿伺候下,我在知青的土炕上静养了两周多,就开始下地干活了。年轻时总是不在意,当时没作任何检查,但随着岁数增长,阴天下雨受伤部位就会感到疼痛。经过照x光片,才知道是小腿骨头骨裂,虽然骨头没断,但现在老了,骨裂部位已有明显骨质增生。

      在静养期间,听说老沙马并没有外伤,还能继续拉车负重,真的比我有出息。但是从那以后,老沙马不再像以前那么有精神,直至日渐消瘦,最后死去,这大概不过一年的时间。

      我与老沙马有这样一个生死情节,他的去世让我十分感慨。在掩埋了老沙马的第二天,我们又来到西沙窝,准备凭吊一下老沙马。但现场的情况叫人莫名其妙。昨天隆起的沙堆,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老沙马的尸骨哪去了呢?

      回想民兵连长徐松山在掩埋老沙马尸体时说的话,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向,但没有按要求深挖深埋,这似乎有什么伏笔?后来听社员私下议论,“鼻祖病就烂鼻子,跟肉有什么关系呀?”言下之意,肉是可以吃的,莫非有人把肉吃了?

      当时农村的耕畜管理是十分严格的,使役中的耕畜每年都有登记。耕畜老化死亡要经防疫部门检查批准,确认没有传染性疾病的方可宰杀食用。但是牲畜属于集体财产,在生产力低下的农村,一头牛、一匹马的死亡都是很大损失,将骨肉直接丢掉了、掩埋了,农民肯定无法接受。如果能宰杀、分食了,似乎还可达到一定的心理平衡。

是这种心理使然吗?不得而知。不过,此后生产队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从此不了了之。老沙马之死终于成了一个迷。

      正是:沙马殷勤一世功,临终竟遇主人烹。

              休言老友无仁义,只怨咱村日子穷。

                                              201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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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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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1 8:43:00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老茶在2014-3-20 14:09:00的发言:

龙版主原来也是在内蒙插队的吗?是牧区?在那个梦?

我插队是在锡林郭勒盟的西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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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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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1 8:52:00 [只看该作者]

温顺勤奋老沙马,

伴随楼主遭灾大,

小伙骨裂老来罪,

老马内伤病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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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沙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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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1 9:19:00 [只看该作者]

      辛劳一生的老马,可以说是农民最忠实的朋友。马在我们这里是珍稀动物,难得一见。生产队有几头犁田的水牛,农民对耕牛有特殊的感情,春耕大忙时要加餐,除了吃草,还要吃大米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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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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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2 9:23:00 [只看该作者]

我们草原上好像和你们相反:马牛羊骆驼都不少,可全队只有一只小毛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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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3 14:12:00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4-3-21 8:52:00的发言:

温顺勤奋老沙马,

伴随楼主遭灾大,

小伙骨裂老来罪,

老马内伤病逝它。

原来是锡盟的老乡,倍感亲切。龙版主的小诗信手拈来,字字真切,句句用心,老茶不胜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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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3 14:35:00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麻沙老农在2014-3-21 9:19:00的发言:
      辛劳一生的老马,可以说是农民最忠实的朋友。马在我们这里是珍稀动物,难得一见。生产队有几头犁田的水牛,农民对耕牛有特殊的感情,春耕大忙时要加餐,除了吃草,还要吃大米稀饭。

“麻沙老农”一定是在南方务农,多水牛,少骡马。给水牛吃大米稀饭确是第一次听说,看来水牛和骡马的饲养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谢谢您的介绍,老茶不胜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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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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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3 14:39:00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4-3-22 9:23:00的发言:
我们草原上好像和你们相反:马牛羊骆驼都不少,可全队只有一只小毛驴。

河套地区的毛驴最多,套毛驴车拉运东西也很方便。骡马和牛属于大牲畜,相对要少一些。牧区应该是以放牧为主,毛驴就较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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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岁月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3/23 14:42:00 [只看该作者]

我的知青岁月

九、挖渠与压驴

 

    “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这是最能引起河套人自豪的古话,事实也的确如此。星罗棋布的水网体系密布在河套的村村寨寨,得天独厚的水资源给八百里河套带来了绿色生命之源。但黄河在提供不尽的水资源的同时,也携带了大量的泥沙,给享受水资源的人们带来无休止的清挖渠道的水利工程。大的渠道(如永济渠)由水利部门按计划组织劳力清挖整治,而小的渠道由各队自行挖补清理。这是一项经常性的水利工程。

    1968年秋,我们刚到生产队不久,就赶上了这样一次清挖韩家渠的劳动。韩家渠是我们村最主要的灌水渠道,东边连接永济渠,西边直到西沙窝,全长三、四里,覆盖了全村两千多亩良田,是全村庄稼的生命线。正是枯水期,渠道里已经干涸,要抓紧这段时间清理渠道。政治队长韩宝权一马当先下到河渠中,一边大步流星的丈量着步数,一边用铁锹在渠道中留下记号,一人一段分配清挖任务。我们是新兵,当然得到了一些照顾,少分一点清挖任务。

    清挖渠道,看似十分简单的劳动,我们并没有看在眼里。当年学校组织在南口劳动时,我们挖过果树沟,那挖的全是石子,在这儿挖渠又能怎样呢?事实证明,还真不一样。由于河套平原是黄河冲积平原,土质细腻,没有沙石。当地挖土用的铁锹多是西锹——一种锹头与锹把一样平直的铁锹,清挖带水的湿泥十分锋利快捷。但是它和使用一般铁锹用力是不一样的,刚使用时很不适应,再加上我们使得都是队里新买来的新锹,大家的手立刻经受了考验。第一天劳动,我就打出了好几个水泡,我的挖掘速度也跟不上,要不是挨着我的朱喜寿帮忙,当天就挖不完了。

    第二天挖渠的工作继续,为了不叫大家担心,我特意用布条对磨出水泡的手进行了包扎,外面还戴了一双线手套。在深深的渠道里,我咬着牙一锹一锹地往渠畔上扔,手上时时感到疼痛,后来还觉得有水流了出来,我都没敢看,只是悄悄的忍者。

     中间休息的时候,大家坐在渠畔上,男的抽烟聊天侃大山,女的互相抱头掐虱子,我则躲在一边准备整一整浸满血水的手套。队长韩宝权对我不合群的举动有所察觉,就大声的喊我,“小章,过这边来。”被点了将,我只好边整理手套,边答应着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韩队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手,说:“你还带手套呀!叫我看看,是不是打泡了?把手套摘下来吧。”我试着往下脱手套,但由于血水的粘结,使我不能顺利地把手套摘下来。韩队长分明看到了白手套上的血色,他摆着手不叫我继续脱手套,牵过我的手细细的查看手套里面的手,说道:“看这孩子,这手哪还能干活呀!别干了,快歇了吧。”我倔强的说:“韩队长,没事,锻炼锻炼就好了。”韩队长说:“不行,锻炼也不是一天的事。这样吧,队里刚敲(即阉割)了一头驴,明天你去压毛驴吧。”说着就不由分说的叫我回家休息,准备明天去“压毛驴”。

     按当地的说法,阉过的毛驴必须压腰,方有利将来的使役,否则阉过的毛驴腰部拱起就不能干活了。压毛驴就是人骑在毛驴上走长路,以达到防止拱腰的目的。这种活在农村一般都属于老年人的活计,叫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干这个还真不多见。但既然接受了任务,就没办法退缩,坚决执行吧。

     第二天清早,我从饲养院牵出那头阉过的叫驴,队长建议我去一趟临河县城,并叮嘱我尽管骑,越骑的时间长越好。有两个社员还求我顺路捎酱油醋,我也愉快的答应了。刚开始这驴还是很听话的,我骑上后顺顺当当的往前走。我坐在驴身上优哉游哉的好不快活,但手里的缰绳始终抓得紧紧的,生怕它不顺心,把我甩在外面。进城的路走得还算顺畅,到了县城还未到中午。我赶紧把驴拴在社房(大队在县城开设的车马店)的牲口棚里,打开驴背上的草料,让驴吃着。我马上上街去打酱油、醋,同时解决自己的午饭问题。

     晌午已过,一切按部就班的做完了,我回到社房牵上驴就打道回府了。沿临陕公路一路下来,在一个叉路口,毛驴突然拐弯了,我怎么吆喝也无济于事。我赶紧从驴背上跳下来,拉紧了缰绳想让它走回原路上去。它突然发起了驴脾气,死活不听我的指挥,执意要走这条小路。我抡起缰绳抽打它,它还撂起了蹶子,把我搞得毫无办法。路上没有人,我也拗不过它,只好任其行走。此时我再想骑到驴背上,已经完全不可能了,他一路小跑的在狭窄的小路上劲走,让我好一阵追赶。我只有一个信念,不管你走到哪儿,我都不放开缰绳,不能把你丢了(其实是把我丢了)。

      就这样,和毛驴厮打了一路,好容易进了一个村子,见到一位老乡。我拽住驴,向老乡打听永胜十队怎么走?老乡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着说,“过了这条渠就到了”。果然走过前面的小桥,就看到了我熟悉的村容村貌,二十多里路仿佛一点都不远。回到队里,我讲起我的压驴经历,老乡们笑成一堆。他们说,老马识途,老驴认路,你不用管他,一定会回来的。

      正是:原因血泡免挖渠,又遇阉驴不让骑。

               满腹委屈无处诉,挥鞭便打气难息。

                                                                         2012-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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