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思歌腾的故事

回到童年

                            ——50年后再回首

2010年3月7日，小学同学们和老师的聚会终于实现了。上午10点多钟提前来到约定好的酒店，刚到门前，一位有些秃顶稍胖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停放自行车，我心想，别也是来聚会的同学吧？他回过身来，我们对眼相望，我丝毫看不出他是谁。但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我们热情地伸出彼此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是小学毕业后45年来的第一次见面。虽然生活在一个城市里，虽然彼此相距不远，或为“鸡犬之声相闻”，但却“老死不相往来”。

来到预定好的房间，很多同学已经来到，我们的老师夫妇二人也早已到来。她们都认出了我，直呼我的大名，但除了一位同学能够认出外，包括老师，我谁也认不出来；毕竟时光将近半个世纪，那时我们还属于儿童，至多也就是少先队员。而我们的陈老师，那时还是一个20来岁疏着两条大辫子的亭亭玉立的少女呢。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都是老头、老婆或者干脆叫做爷爷奶奶的了，真不愧是“对面相逢不相识”啊！

在一番热烈亲切的问候和寒暄之后，酒宴摆上，但大家顾不得吃喝，师生之间分别后的话语，向决堤江水般的涌出，无尽无休。

我们坐在老师身边，又有了孩子般的感觉，一下子，仿佛回到了童年。老师说，当知道找到了你们，并能和大家相会的时候，激动得她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在久别重逢的欢乐中，那些早已忘却的童年故事，那一段段有趣的往事，在大家的口中一个接一个地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引起一阵阵的开怀大笑。大家先是把陈老师夸奖一番，说她那时多么漂亮迷人，有多少男士追求，其实杜撰这些是在跟她帅气的老伴开玩笑。大家还抱怨老师，那时过于喜欢我，偏向我，因为我那时学习好，还是大队委员，因此特意安排我坐在老师身边。的确，我和陈老师的感情很深。从一年级起我就是班长，入队后又是中队长，大队长，还有几个班干部深得老师的喜爱。我们配合老师，搞好班集体的各项工作，堪称老师的左膀右臂。那时学校少，学生多，一般的小学都是二部制，即一个教室两个班使用，上午一个班，下午另一个班，上课时间也是两个班上下午每周轮流交替。因此，课后剩下的时间就组成家庭学习小组，4-5个同学一起到某个同学的家里写作业，彼此也能互相帮助，相互监督。那时我是班干部，学习小组就安排在我家里。我母亲又认得几个字，常常为帮我们布置教室的学习园地；买来电光纸，在上面写好大字，然后用剪刀剪成各种花样，陈老师还刚刚夸奖过我妈妈字写得好呢。妈妈还兼顾负责我们的课外学习，照料我们的吃喝，所以，我们小组的几个孩子一直对我母亲有较深厚的感情，即使长大成人之后，无论是下乡后返城回家，还是回城后成家立业，都常来我家看望母亲。那时，学校老师和学生家长的关系很密切，学校还特意聘请母亲为校外辅导员，有时六一儿童节，过队日，五一，国庆节集会什么的，还常常请母亲来参加活动，有时还到主席台上就座。交谈中老师还问到我母亲健康如何?当得知母亲已经去世多年的情况后，我看到有一缕肃穆在老师的脸上掠过。

下乡后，也是通过同学的关系曾经和老师有过一段时间的书信往来。记得那时老师常常给我寄学习材料，鼓励我安心边疆，要做一个有为青年。只是后来由于某些变故，再加上那时通讯联络方式落后，才逐渐地失去了联系。陈老师说，你那时给我写的信，我现在还保存着呢。

陈老师老两口晚年生活很幸福，她有两个女儿，都已成家立业，独立生活。特别是小女儿，很有创业精神和经济头脑，事业上敢作敢为，而且还是一个富于爱心的人。老师退休以后的日子过得也很充实，老伴热心老年人文娱活动，在声乐上很有造诣，曾多次参加各地举办的老年人歌咏比赛并多次获奖。他们二老及她们的女儿，更热心于公益事业，多次无私无偿地救助流浪儿童。最典型的范例是在中央电视台记者的帮助、跟踪报道下，老人出资出力，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使一位自幼被生母遗弃的男孩找到了他远在内蒙古扎赉特旗的亲人。这个事迹两年前在中央台和天津电视台曾经广为宣传和报道过，只可惜自己不怎么看电视，所以对此一无所知。听了老师的讲述，我对他们更是充满了敬意。

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过去了，人们滔滔不绝地聊着，饭菜却动得很少，顾不上吃什么，生怕这几十年的话，再也无处述说。餐馆服务员一次次地催促，菜齐了，主食来了，该打包了，越来越不耐烦——这帮老头子、老太婆这是怎么了？哪来得这么多话，没完没了，回家聊多好，这是吃饭吗?

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中老年朋友，可是50年的再聚首啊！虽然，彼此这样长的时间不见，但没有陌生的感觉，只有童年的回忆，只有童真般的亲切和真诚。

我们对服务员的怠慢表示理解，毕竟我们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影响了人家的休息。但大家兴致未尽，所以有人提议去对面的娱乐城唱一把卡拉OK，我们一致赞同。

在柔和的灯光下，在悦耳的音乐中，人们各自展开嘹亮的歌喉，还真不简单，几位同学唱得还真是不错，幼时有小白孩儿之称的一位男同学，他的青衣反串唱得真是一绝，不夸张地说，可以跟著名京剧艺术家梅葆玖媲美了。据说，他也是经常出去业余演出的。尤其需要说的是陈老师的老伴，已经70高龄，竟是一标准的男中音，唱起歌来，字正腔圆，嘹亮动听，无怪乎屡屡得奖了。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我拿出数码相机，拍下了很多照片和视频，永远地留下这美好的瞬间。在欢快的乐曲中，陈老师她们老两口还翩翩起舞，跳起了欢快的吉特巴，这又使大家掌声不断。

在同学们的催促下，我也拿起话筒唱了一首“友谊地久天长”——“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伴随我的歌声，大家不约而同地拍起手伴着哼唱，其内心的激动应该是相通的。

一晃，天已黄昏，6-7个小时过去了，为了怕老师太累，大家只得赶快收场，但一种不舍的心情油然而生，相约以后要保持联系，要常相聚。促成这次师生50年再相聚的，应该感谢几位热心联络的同学，特别是三池，如果没有和他像天注定般的多次不期而遇，就很难会有今天的师生相逢。也要感谢现代科技的进步和时代的发展，没有先进的通讯工具，没有电话，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我们也不可能在相隔近半个世纪后再走到一起，再彼此相识。

再回首，一晃50载，光阴似箭，让人怎能不感叹！

我的小学老师

                         “回到童年”的续篇

几天前的师生聚会，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家一遍遍地观看那天自己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录像，里面记录了50年后再聚首的难忘时刻。还看了几遍老师赠送的那盘VCD，那是由某区电视台制作的一个特别节目，里面讲述了陈老师一家的幸福生活和对社会无私奉献的动人故事。

“回到童年”，讲述了我们师生分别近半个世纪再次重逢的故事，觉得余兴未了，因此本文特意写写我的小学老师，也作为对师恩的一种回报。

我们大约是1959或是1960年3月入学的，当时的解放南路小学新建不久，好像作为一个试验，春季招了2个班的年龄稍小的学生，当时叫做“春班”，因为按照一般规律（直至今天也是如此）都是夏季招生，每年的9月1号入学。后来不知为什么取消了这个试验，也可能年龄稍小的孩子跟不上学习进度或教学方面有困难吧，所以后来到了二年级的时候，两个班的学生进行了一次考试，成绩好的一半直接升入三年级，合成一个班，也就是跳了半个年级。稍差的另一半，继续上二年级，也就是降了半个年级。因此我们班是三年级的时候才成立了少先队。

那时自己学习好，人缘不错，老师喜欢，所以从一年级起就当班长，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是班干部，直至少先队大队长。已经记不清从一年级的哪天起我们的班主任换成了陈老师，那时陈老师刚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刚刚18岁，只记得她高高的苗条的身材，有两条长长的，黑黑的，粗粗的大辫子飘在她的身后。老师对我们和蔼可亲，对每个同学都关怀备至。那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社会上曾经流传着很多吓人的谣言，特别是拐带儿童的案件屡有发生，老师就组织我们上下学都要集体集合排队等候老师的接送。当某个同学因病缺课或学习落后的时候，老师都要发动大家去帮助那些有问题有困难的同学。在老师的教导下，还有那轰轰烈烈的学雷锋活动，使我们从小就培养了热爱集体，乐于助人的好品德。

记得那时老师的身体不太好，经常生病，（那天老师说，年轻时特爱患扁桃体炎和发热），每当这时我们这些干部就代表大家去看望。那时陈老师的家就住在挂甲寺范家大街，她们家住的大院子里种满了花草还挂满了爬山虎或者是葡萄架什么的，使夏天的院子里到处都是阴凉地。至今仍能回想出她们家自做的酸梅汤，里面再放上白砂糖，那可是上等的饮品咧！我们每次来，她的父母都会热情招待，这是两位非常和善的老人。

陈老师对我也是关爱有佳，记得那年老师曾经带着我去某剧场看当时流行的一个话剧——“师生之间”，讲述的是一位老师无私地帮助一个后进生的故事，当然受时代因素的影响，里面涉及了很多阶级斗争的内容。那时我非常的瘦小，坐在座位上被前面的人挡着，看不见舞台上的演出，老师就将我抱到她的腿上，搂着我，，一直看完。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忘怀。

老师还一直注意培养我们独立学习独立工作的能力，班里的好多事都交给同学们、班干部自己去完成。比如开队会，过队日，每逢期中、期末考试将临，都是大家自动动员起来，提出口号，为争取优异的成绩而努力。因此老师教的我们这个班，在本年级各个方面总是最优秀的，总是优秀班集体，总是排在最前列。

升入六年级时，据说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陈老师被调出教我们下一届的学生。我们换了班主任，一个南方口音的吴老师，自然大家对陈老师恋恋不舍。那天听老师说，之所以换老师可能是因为那个吴老师跟当时我们学校的党支部书记是老乡，多少有些私人关系参杂在里面（从老师的话语中隐隐地感觉到那埋在她胸中多年的不平）。因为我们班当时是最有希望出成绩的班，如果能够出来几个考上当时最好的中学，那不仅是学校的荣誉，也是老师的功劳啊！——原来在那个年代也有后门，也有裙带关系。

陈老师跟我母亲的关系非常好，我母亲曾上过几年小学，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思想也很开放、进步。她常常为我们买些各种颜色鲜艳的泛着亮光的的彩色纸——那时叫电光纸，在上面写好我们需要的毛笔字或剪成各种漂亮的图案，用来布置我们的学习园地。母亲对于我们班、我们学校的工作和教学给予过很多的支持。那时学校实行的是二部制，学生的很多课外作业和活动都需要家长的配合。我母亲则是这些家长中的一个最佳合作者，因此和老师的接触很密切，故而，和陈老师相当地熟悉。此次师生重逢，在言谈话语中老师也多次提到了我妈妈，还一个劲地夸奖母亲的字写得好。

小学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陈老师，那时她已经调往别处。但是因为和老师的弟弟同在一所中学，彼此也认识，因此常能从他的口中，打听到老师的情况。

一晃，文革开始了，三年的造反，红卫兵运动，不再上课，直至1969年，我们68届初、高中毕业生开始动员上山下乡。那一年的4月我奔赴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成为那个年代的又一个宠儿（后来又成为了“弃儿”）——“知识青年。”

下乡后，老师从其他同学那里知道了我的去处，曾经给我来过信，鼓励我安心在边疆好好奋斗，并给我寄来过学习材料。我也曾多次给老师写信，表达我的豪情壮志。但是，牧区的条件十分艰苦，通讯落后，来往一封书信多需一个月的时间。时间一长，最初的狂热逐渐冷却，面对草原荒凉、单调、无聊的默默生活，我开始迷惘，感到了前途渺茫，我不知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一个尽头。因此，情绪也逐渐消沉，特别是看到有人通过各种办法离开牧区，返回家乡或调往他地的时候，那种焦虑的心情越发沉重地笼罩在自己的心头，再也无兴趣给老师写信说那些豪言壮语，但也不愿自己的困惑和忧郁让老师和自己的亲人知道。因此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忍耐。不再给老师写信，也从此失去了联系。

1973年，我选调回城上了大学，但3年后毕业又被分配到农村基层继续革命。再加上多年来在组织问题上屡受挫折或遭小人暗算，还有文革结束后，突然发现自己原先曾经追随的许多东西都搞错了，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也油然而生。这种内心的失落使我也产生了一个想法——退出政治舞台，不再轻信，也不再相信那些花言巧语般的承诺。只是想一心钻研业务，希望在救死扶伤的神圣职业生涯中，得到一丝寄托和快乐。巧的是，单位的一位同事后来竟和陈老师成为了一种妯娌关系，所以通过她我们师生之间也有过相互的问候。但那时的条件仍然落后，工作环境也不理想，自己的满怀热望也无法实现，因此心绪也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没有和老师进一步的沟通、联系……

时光一晃就是50年，在相聚重逢的时候，大家最多的就是感慨。慨叹岁月的无情，慨叹时间的飞逝。

重逢的核心当然是我们的老师，老师也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离别这些年后的一些事情。她讲了她的家庭，讲了她的老伴，也是一位退了休的中学教师。看她老伴给我们的感觉也是和老师一样，是一位忠厚，诚恳，善良的好人。老师说，退休后，老两口的生活很充实。他们热心为生活小区的人们做好事，多次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热心参与公益事业，她们在小区也算是名人了，一提起陈老师，没有不知道、没有不赞成的。他们还养育了两个有出息的女儿，热别是小女儿，有爱心有魄力，不仅事业上取得过辉煌，而且还多次参与、出资帮助和救助流浪儿童，她们给孤儿院捐款捐物，为寻找一位与亲人失散了三年的儿童的家，她们付出了太多的精神和物质上的代价。在这些事情上他们所经历的艰辛，可不像那张VCD盘上讲述的那么简单和容易。陈老师说，其实做好事做善事，尽管我们不图回报，但其过程所体会到的无奈和困惑有时也会让你感到很失落。这就是当今的社会，社会上许多丑陋的东西会让你无可奈何……。

50年的师生重逢让我感慨万千，信息社会、先进的通讯条件还有热心于真情联络的老同学使我们大家又走到了一起。重温这段师生情谊，使我像陈老师一样，一直激动不已。让我们珍惜这段友谊，并衷心地祝福陈老师和她的老伴、全家人，健康、幸福、快乐。

难忘的师生情！感动！

衷心地祝福陈老师和她的老伴、全家人，健康、幸福、快乐！

想起求学在童年，

师生友谊难忘前，

同学之间多相助，

真实情感记录全。

看这漫天的风沙

天空昏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大风在呜呜地叫着，让人感到了寒冷，也让人的心情感到了压抑。这两天一直是沙尘天气，而且波及的范围很大。报纸上说，沙尘暴影响的国土面积约为180万平方公里，沙尘天气影响了2.7亿人口的日常生活，而且沙尘都刮到了长江以南甚至还刮到了台湾，可见其规模不小。虽然这些年的防沙措施采取了不少，但治理沙漠和防止土地沙化，却不是一朝一夕事情。新闻广播中说，只要沙漠存在，沙尘暴就不可避免。最近的沙尘天气，据说源头就是外蒙古的沙漠，而且春季的干旱也是罪魁祸首。

下班路上，一路的大风伴着扬沙，吹得你蓬头垢面，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有感；看这漫天的风沙！但忽然觉得这话语似乎很熟悉；——嗯，对了，它是来自一句歌词，也是多少年前在草地知青中广为传唱的一首歌。

1971年深秋季节，我的一位知青好友从家乡探亲返回牧区，他给草地的知青们带来了一个惊天动地、让人瞠目的消息：林彪乘飞机叛逃，被击落，死了。当时对于这个事件，我们都感到不可思议，那可是“九大”内定的接班人啊！那时，我们对领袖依然是无限信仰，不管是谁，只要反对毛主席，我们就打倒谁。但是文革那么多年，那么多老革命都成了叛徒、黑帮、反党集团、卖国贼、修正主义分子，让人的确不好理解。

我的这位好友，这次从家回来，情绪也很低落。有一天他特意从数十里地以外的队部赶来看我，我们坐在山坡上，远处是白花花的羊群。他说，此次回家，他的一个收获就是学会了几支在内地知青中流传的歌曲，说着他就给我唱了起来，唱得是那么的忘情。但让我能够记住的，也是至今还没有完全忘记的有这样的一首歌；据他当时跟我说，这是一首由郭沫若作词、他的原日本夫人作曲的歌（我至今也不知这是否属实），当时郭沫若准备返回中国，但他的夫人不能与他同行，他们从此将天各一方，在那种依依惜别中，诞生了这支歌。曲调我至今我仍然会哼唱，但歌词已经不太清晰，大意是；“红烛将残，杯酒已干，相对无言无言，夕阳酒后，谁觉得长夜黑漫漫。同君一席话，明日隔天涯，纵然惜别重惜别，谁之多情负贤妻？关山相隔，俯朦低首，向南向南向南，遥远之天思念故人泪满衫。擦干这腮边的泪，脱掉这绣衣裳，温泉不是我的家，看这漫天地风沙……。”这首歌，唱起来让人听着很凄凉，也很悲怆。记得我只听他唱了几遍，就学会了。每当寂寞无聊或心情忧郁的时候，我就唱起这首歌，以致多少年后也是这样。其实，我喜欢的不是其中的那些情意绵绵的歌词，而是那悠扬哀怨的曲调。

“看这漫天的风沙”，也让我想起了多少年以前，在牧区时也经历过这样的沙尘天气。由于草原的沙化，这个季节，北风一刮，扬起的沙尘也是满天遍野，比咱们这里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看这漫天的风沙”，在民国初年，郭老在其诗句中就已经提到过了，看来这沙尘暴至少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在车站附近溜达的时候，忽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冲我说；你是关内的吧？我说天津的。他说，他是河北省某某县的，咱们也是半个老乡，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使你不自觉中有了一种拉进了关系的感觉。忽然他又跟我说；兄弟，我有点困难，回家的路费不够了，你能不能借给我几块钱，你留个地址，以后我寄还给你。那时我还很单纯，就有4块零钱装在口袋里，其余的钱都缝在内衣里了。我说我这里只有4块钱，给你吧，不用还了。他千恩万谢地走了。回到饭馆，大家都说我被骗子给骗了。我半信半疑，那时骗子可没现在多，不然我也就不会上当了。

三棵树虽然是始发站，但上车的人很多。我们先是几个同学空手上车，抢座，占座，然后下面的几个再将行李、东西等物品从窗口递上车，最后再从下面钻进车窗，因为此时车门已经人满为患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就是年轻，而年轻就是最大的财富。谁能想象几个男女知青，有的人又瘦小体弱，却身背手提着百余斤的东西，历经四千五百里的路程3天2夜的旅行却没有丝毫的疲惫不堪。

        在哈尔滨本人也遇到过那样的人，只是后来觉得有些不对而未上当。三棵树的经历则是完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