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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云南的朋友组织了一个有六辆车的车队，集体去了趟越南。
就是那次，我认识了小蜜喳。她当时开了一辆法拉里小跑车，跟在我和周哥的车后面。
听周哥介绍，小蜜喳是省报某板块的主编。她是抗战名将卫立煌的嫡曾孙女。
对卫立煌先生的历史，我还是熟悉的：卫立煌曾任孙中山先生的侍卫长，土地革命战争时，因攻下红军的金寨县，蒋介石将该县更名为立煌县。从此，他成了蒋介石手下著名的五虎上将之一。
抗战期间，卫立煌到延安考察，作出共产党是坚决抗日的结论。后来他率军在中缅边境与日军作战，歼灭日军几万人。
抗战胜利后，他与蒋介石产生了芥蒂，老蒋把辽沈战役失败的原因归罪与他，于是卫将军称病到香港做起了寓公，蒋介石派特务把卫宅团团围住，以防止生变。毛泽东和周恩来为了救出卫将军，故意把卫立煌的名字列入杀无赦的战犯名单。老蒋果然中计，撤去了卫宅周围的特务。于是，周恩来把卫将军秘密接回了北京。
小蜜喳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又天生丽质，学养深厚，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由于她身材娇小玲珑，岁数又最小，在云南这帮朋友里排行老九，大家就叫她“老九”，或是“小蜜喳”。小蜜喳是云南话，就是甜甜的小蜜饯的意思。
从昆明出来我们在屏边歇了一晚上，惊动了当地官员。他们听说我来了，纷纷要求给他们写点字，还请我给屏边民族中学题写校名。
我写完字后，我们在屏边宾馆开的十几间房，和一顿丰盛的晚宴都由当地政府一笔给报销了。
到中越边境时，我们住在红河洲宾馆。
进餐前，小蜜喳写了一首小诗拿过来让我改，看了看，没什么毛病。她问我字写得好不好，我实事求是地说非常好，但是这里，那里，这样，那样处理一下会更好。
接着，小蜜喳就提出要拜我为师学书法。
我告诉她：“书法是动作性很强的艺术，只有面授，看着老师的实际书写动作才能入门，所谓书法能够通过函授学会都是瞎扯。云南离北京那么远，我收了你，也很少有机会能够教你的。”
小蜜喳坚定地说：“您要答应收了我，我每个月都会飞到北京去学几天的！”
这时，周哥他们一大帮人围上来，都替小蜜喳说话，我也就不好再推脱，答应收下小蜜喳为徒。
小密喳一蹦老高，大声向大家宣布：“回去时我们路过见水，在那里我请大家举行拜师宴，然后在孔府正式进行拜师仪式。”
见水的孔府是元代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大帝下令建造的，规格完全如同山东曲阜的孔府，只是面积稍小一点，但却是江南最大的孔府，小密喳在那里对我行了三拜大礼，从此，她就正式成了我的徒弟。到现在，她叫我永远都是师傅长，师傅短的。
离开云南前，给小蜜喳仅仅讲了怎样执笔以及写字的姿势等等。因为院里催我立即飞赴绍兴与其他书画家会合举行笔会，我不得不离开了云南。
一年期间，小蜜喳一天到晚忙自己的工作，又出了几次国，就是没有时间到北京。但是，隔三差五我们师徒二人总要通通电话。我把每种笔划的写法画出来，并配上详细的文字说明，给她寄去。过些日子她寄回作业，我做了批改后再寄给她。但正如我所料，效果怎么也不如面授。
小蜜喳是从心里敬师的。她身边但凡有人来北京，总要给我捎来云南的土特产。我住院动手术，她急得几乎一天几个电话问我情况。过年过节，她更是不忘打个电话问候我一声。
妙龄的小蜜喳，身边自然不乏追求者。那一年她经历了一次感情动荡，终于决定放弃了一位相爱了几年的恋人。我相信她新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讲我过去的感情历程，鼓励她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快乐地重新恋爱。
按照一年前我一定要到云南过今年生日的约定，我乘飞机到了昆明机场。
出了行李口，小蜜喳大叫着“师傅！”张开双手向我奔来，我也飞步上前把她抱起来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小蜜喳在驾车去市区的路上，说：“师傅，你今天的生日晚宴我都安排好了。我找了一个跟你同天生日的云南名人一起过。”
她说那个人叫金飞豹，那年五月登上过珠穆朗玛峰，以前还登过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峰。
我问小蜜喳：“金飞豹是不是属兔的？”
小蜜喳说没有问过，但她觉得金飞豹胆子那么大，不像属兔的。
我说：“小蜜喳我告诉你，属兔的人胆子最大。你看我，再看你，咱俩不都是属兔的吗？”
小蜜喳是小我两轮的兔子。
生日晚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寿星是金飞豹，小密喳和我，来宾有几十位，都是当地的朋友，还有几个老外。
我问金飞豹属什么？他说属兔。
小蜜喳惊呼：“哎呀，师傅，你又说对了！”
第二天，头年去越南的八大金刚五朵金花，来了四大金刚三朵金花，分别驾四辆小骄车集合了。小密喳带上了她的爸爸妈妈和她新交的男友小鹏。
我是第一次见小鹏。这是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讨人喜欢。据周哥他们讲，一开始，小蜜喳这八位哥哥都对小鹏有点敌意，认为他把大家心爱的小妹妹抢走了。但是，由于小鹏由始至终保持着对八位哥哥的尊敬，终于赢得了大家的接纳。
小鹏随着密喳，也叫我师傅，并对我毕恭毕敬。
小密喳的爸爸妈妈都已退休，是典型的老知识分子形象。由于众所周知的家庭背景，他们年轻时都远离政治，选择了终生去从事科学和技术性的工作。他们最感激周恩来总理，说如果没有周总理的保护，他们作为卫立煌的子女是过不了文革那道鬼门关的。
我们用两天时间去了华林温泉和峨山温泉，因为他们知道云南著名的景点我几乎都去过了，所以大家决定这次陪我去以前从没去过的地方玩。
小蜜喳带了一支毛笔，一瓶墨汁和一捆宣纸。每到一地，安顿下住处后，她就听我上课。
短短两天，我就把她所有的用笔毛病纠正了过来。她感叹说，没有师傅，完全靠自己苦练，真是即白搭工夫又没有进展。
从峨山回昆明的第二天晚上，我领小蜜喳进了一家网吧，给她打开了爱吧日记，让他看了片儿和秦香莲种逗的日记，逗得她哈哈大笑。
当她看到片儿和小路学习书法的照片，羡慕地说：“我真羡慕北京的姐姐们，她们随时都能找到师傅去学字。可是我见一次师傅，居然要用一年的时间！”
我看她有点伤感，劝慰说：“这次师傅多待些日子，一直教你学到结体阶段，你放心好了。”
小蜜喳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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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09/6/5 10:20:00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