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树（全文） - 纪实文学 - 中国知青网

上周末，学生们非把学习地点改在怀柔县一个自称是“长城脚下第一村”的响水湾村。我知道学生们的心理，无非是想借机探春郊游，放松身心。

响水湾村在慕田峪长城怀柔某段的外面，应属“关外”。村里人说：“我们实际是关外鞑子的后代。”

“鞑子”是汉人对北方少数民族的蔑称。

传说元末汉反，农历八月十五，约定起义。汉人在月饼里面夹一纸条，上书：“八月十五杀鞑子。”于是，那一天，汉人吹响了民族起义的号角。

我们是蒙古族，小的时候，中秋节那天也吃起吃月饼来了。因为历史漫长、文化融和，互相你欺负我，我欺负你的故事已经淡化。七八百年前的旧仇，彼此都淡忘了，谁还念念不忘月饼里曾有杀我祖上族人的密约？

蒙古人又退回了草原。但，时不时又杀回关里折腾折腾，中间也还生擒过一次明朝皇帝。所以，有明一代，修长城的工程一直就没有中断过。

风水轮流转，朱姓汉人称帝276年后，关外的“鞑子”又杀了回来，不过这次不是蒙古人了，而是满族人。他们又称帝坐朝，君临天下了整整267年。一个276，一个267，两个数字在个位和十位上正好换了一下，这岂不是天意？

老话说：“明修长城，清修庙。”

有清一代，不修长城了。清政府用两个办法让蒙古人取消了敌意，收敛了武魄。一是凡是皇家的格格都要嫁给蒙古王爷；二是让蒙古人信喇嘛教。不要小看第一个措施，当年汉元帝嫁出去一个王昭君，就换来了边陲60年的和平景象。第二条措施更厉害，人信佛了，也就不杀生了，更别说去搞武装斗争了。清政府还让一个蒙古人当了第五世达赖喇嘛，给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其实起到了让所有蒙古民众都皈依成为佛教徒的作用。

闲话少说，清朝267年没修长城，加上民国和中华到现在的89年时间，一共有356年了。可以说，长城已年久失修了。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又开始重视修长城了，当然，不是再用它抵御谁了，而是在利用长城的旅游价值。长城是一个标志，就好像人去了巴黎，能不爬一次埃菲尔铁塔吗？到北京的老外，回去再吹他去过故宫也没有用，只有说，他爬过长城，人家才会赞许地点点头，使他的虚荣心得到一些满足。

我和学生们的车队，在一个建有小水坝的山角处，看到由于修这条路和紧邻在一起的水坝，连绵不断的长城被切断了大约有200多米的一段。我们也意识到，过了水坝，就等于到了长城的北面。

山上的公路沿着河道开始不断地转弯，拐来拐去的，煞是好玩。

河岸以种植垂柳为多，此时，柳书正是唐朝诗人刘应龙说的“绿柳才黄半未匀”那种状态。对这一句，没看过初春之柳的人常常会疑惑，绿色的柳树怎么会是黄的呢？其实柳条将出未出柔荑时，枝枝柳条都是嫩黄色的，待柳叶渐长，柳树连叶带枝由嫩黄变为浅绿，至夏才变为深绿。所以，刘应龙说得没错！

忽然，车里的学生们喊道：“师父快看，前面那排树，怎么长成了那种怪样子？”

我向窗外看去，看到了那排让学生们惊奇不已的沿河柳，立马就乐了。这二年，有些时髦女性整出一种“爆炸式”的发型，让头发无规律地盘绕支楞在头上，极能锁定人们的眼球。这排柳树也是如此，柳枝没有一条正常下垂的，全向上或斜上蛇盘缠绕在一起，那柳梢呢，也是各出各的风头，胡乱指点着山河。

“这肯定是风的杰作。”我说，“师傅，停下车，咱们下去看看。”

不出我所料，学生们和我很快就发现了这排柳树的周围，有四座大山，四条山谷。如果把这四座大山看成一个“器”字，柳树所在的位置，恰恰是在“器”字的中间。显然，这排柳树，一年四季承受着从四条不同走向的山谷吹来的劲风，才长成了如此与众不同的样子。

到了响水湾村，大家酒酣饭饱后，进行篝火晚会。晚会结束后，都累了，我们各回各屋，洗涮休息。我躺在烧得暖暖的农农家炕上闭目养神，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排怪柳和它们周围环境的关系。

… …

好啦，我想了些啥不重要，说出来也不一定有意思。我想，还是把思考留给读者吧，大家自己去琢磨一下怪柳和大山留给我们的启示吧。

呵呵，这不是卖关子，自然和造化本来就是一本无字书，就看人读不读了。

区别是：有的人读，有的人不读。

崩溃不？

（完）

dvubb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看山.jpg：

上图：兔子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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