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的劳动（一）
回队后我休息了一天就与社员们一起开始出工，是给田里施肥，那个年代施的都是农家肥，主要是牛粪，其次还有猪粪，每家一个厕所，家里人大小便都是不出门的，自家的人粪便只上到自己家的自留地，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猪牛粪施完后如果还不够，那就到山上去砍灌木丛的青叶或者茅草踩到田里沤肥，俗称青肥。施农家肥时，先到各家各户的牛圈中将牛粪挖到筲箕中，然后过称（此举主要是给粪主记工分）再挑到田里，用手将它撕碎均匀地撒在田里。不要说干，只要到牛圈边一站，刺鼻的臭味熏得我头都晕，还要用手去撒，撕不好那粪水、粪渣就会飞溅到脸上身上，那种感受是无法用语言形容。但是硬着头皮也的干，收工后那手用肥皂洗了又洗，总感觉还是臭。
中午我从田里回来，队长家的老五找我要糖果和饼干，我说没有，他说有而且已经吃了一些，还要要，我听此话后立即开门进屋一看，装糖果的口袋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我心里非常难受，但是没法而且也无话可说。后经过了解是他们兄弟，在我出工后用小刀将窗户栓拨开进到屋里偷吃了。那里农民房子的门窗都是木制的，门窗栓也都是木头的，用刀顺着门窗缝就可将栓拨开，进到屋里。
有一天上午我与队长的儿子ＹＤＷ（13岁，在坪界中学读中学，放寒假）等人一起出工，还是给田里施肥，路上我问他：“工分怎么记和怎么算？”不知他为何莫名其妙的就发起了火，说：“你们是来劳动改造的，给你们吃的住的就不错了，还要什么工分？”我听后就对他说：“不要乱说话,否则有你好看！”他听此话后，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起劲，说个不停，我立刻火冒三丈，就对他说：“闭嘴,否则有你好受！”，他闻言后虽然不敢大声说了，但是嘴里还是嘟嘟囔囔个不停。在许多地方的农村里一个生产队长就相当于一个土皇帝，那个年代还好些，现在那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土皇帝，谁要惹了他及他的家人那就自找苦吃，所以当时闫队长的儿子才敢那么嚣张。我再三警告后，他置若罔闻嘴里继续不干不净，我实在忍无可忍走上前去就给了他一耳光。他一下愣住了，随后立刻放下担子，抽出扁担就冲我边骂边舞动着，我说：“你只要敢动，我立刻就弄死你。”，他闻听此言后沉思了一阵，骂骂咧咧转身走了。当时队里的民兵队长ＹＤＪ就在不远的田里干活，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但没说话，一个白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傍晚我正蹲在地上煮饭，由于以前没用过这种方法煮饭，而且又是用木柴，屋子里烟熏火燎，我正发愁时，突然屋门被踢开了，我抬头一看是队长站在门外，灯影下他是那么高大雄伟，本来我住的房子，屋内地面就比屋外地面低二三十公分，加上他又是站立，所以觉得他高大雄伟。他足足盯了我四五分钟后问我：“白天发生什么事了？”，我沉思了一会说:“白天是我的错，他比我年纪小我应该让着他。”，队长闻听此言后没说话，过了一会就进屋坐在了火塘边，并教我煮饭。
此事后来慢慢地就淡化了，队长和他爱人以后也从未提起此事。但是队里的民兵队长ＹＤＪ不干，非要讨个说法，但是他一时找不到借口又不敢乱动，于是就找到我们一起插队的知青们去了解我的情况。在梁家冲插队的ＸＺＱ得知他的想法后就跟他说：“你不要乱惹事，他父母在城里是大官，你惹出事就麻烦了。”，ＹＤＪ闻听此言后不知真假，虽然当时没惹事，但是心里老不平衡，总想找机会挑事。
春耕开始了，这才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我们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煮好一天的饭，吃完饭后就立即出工。男劳力的工作主要是犁田耙田，我们就跟妇女们在一起薅秧插秧，每天都是泡在水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不一会就腰酸背痛，而且还没有休息时间，男劳力抽烟和妇女给幼儿喂奶时都可以借机休息一下，其他人却不行，我心里极不服气，心想抽烟有何难，于是就跟农民要烟抽了起来，头一次抽生烟熏得我头昏眼花。后来我就去商店买烟抽，最后因买烟和现金不方便，就抽农民自己种的生烟。买农民的生烟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得买晒干过的，买回后自己还要进行加工，太干的烟叶一掰就会变成粉末，所以买回生烟后要一张一张铺开喷点水，喷水的时候如果加点白酒那更好，可以增加香味，但是不能太湿，太湿就点不着了，喷完水后要将烟梗扯掉，再将几张烟叶卷成一个团用利刀切成细丝，然后再装到保湿的袋子里，抽的时候用纸卷着抽，那时农民大部分都是用报纸卷烟抽，队里的报纸一来还没等大家看个标题，转眼间报纸就被撕完了。我们因为自己没种烟，有时烟抽完了，就抽丝瓜叶（藤）、南瓜叶（藤），甚至抽过树叶。那个滋味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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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0/6/13 15:34: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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