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大会战。
“流尽最后一滴汗,也要实现胜利大会战”,“八小时以内拼命干,八小时以外做贡献”,“是英雄是孬汉,拉土战场上见”。
副业连宣传组拟的什么诸如此类的口号天天充实着脑子。
在这种思想的熏陶下,根本就不知什么叫累,即使累得受不了,也坚持着。实在受不了了,就老往厕所跑,然而这种偷懒的伎俩还是被连长发现了,惹的连长着急了,就冲着大伙儿嚷嚷:“懒驴上磨屎尿多”。
在去拉土的路上,要路过连里的马厩,马厩的锅里常常煮着一锅喂马的黄豆,黄豆里还放上一点盐。
阵阵豆香飘向口鼻,使人垂涎三尺,于是乎,每人都顺手一把当零食,一锅豆往往只剩三分之二。
为不致使马儿没料吃,气的马倌往锅里撒马粪,我们直喊缺德,但这才止住马料的减少,哎,别怪我们,马儿要干活吃硬料,我们也要干硬活啊,没油的饭菜顶不住多长时间,没硬菜撑着,饿啊。
重车是一人拉,另一人推,空车是一人推着,另一人在后跟着。空车满车一路尽是小跑。
可就是这一次,我推着空车,车头在前人在后面,卸完土后跑着推车,也是累着慌,没注意遇一小坑,手一软,车头猛然触地,运动的惯性使我后仰,当即倒下头触地,即刻昏迷不知知觉。
待我醒来时,大约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但我浑然不知以往事,据他人说,醒来后我楞往野地里跑,嚷嚷着去捉蛐蛐,其实我那是处在昏迷状态,直至三天后才完全清醒,清醒后,在前发生的事才陆续回忆出来。
直到清醒后,我才觉得头痛。
从离开兵团到现在,我的工作、生活没少受此伤的影响,记忆不好,反应痴钝,老上不该上的当,老忘不该忘的事,甚至还在工作中陆续出现过几次晕厥的情况。
我不自觉的摸着后脑勺,心想,怪不得这世上总有不如人愿的事,原来是有它的原因的。
如今,这条小路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即使是给人带来伤痛的痕迹,也会随岁月的延长而渐渐的流逝殆尽。
岁月的流逝会让有多少受过磨难的人,长留人们心中,伤了一只手的王小荣,还有那长眠在这块土地上的战友,你可曾记否。
转自lifeng121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