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不如烟[二] - 纪实文学 - 中国知青网

       贫协组长老陈。老是一副邋邋遢遢的模样。衣服没有干净的时候。胡子拉楂脸上，有一只眼睛永远是红红的流着泪水。说话慢慢悠悠。干活也不利索。
      老陈有两个孩子。姑娘贵兰，那年18岁。儿子贵生那年16岁。女大当嫁。媒人上门，介绍一个人家。男的过来相亲。一看贵兰个子挺高，身子骨也结实。肯定能干活。挺满意。回去之后，没几天，送来彩礼，定了亲。
      贵兰出门子时，我们都去看热闹。迎亲的马车上铺着毡子，等在门外。贵兰抱着妈妈哭着说：“我不去啊妈妈.......”妈妈也满脸是泪。嘴里含糊不清的劝着女儿。新郎一个憨厚的汉子[比贵兰得大七八岁]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看到这种情景，我们都特别同情贵兰：和一个男人只见过一次面。就要离开父母和家乡。到另一个地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过一辈子。简直不可思议。我想：老陈要不叫女儿走该多好。这时老陈从门外挤了进来干脆的说：“收了人家的彩礼，就得跟人家走。”边说边把那母女俩扯开。拉着女儿来到车旁，把贵兰抱上了车。新郎跟着跳上了车。车老板鞭子一扬上了路。走了老远，还能听到贵兰的哭声。望着远去的车影，泪花模糊了老陈的双眼。
      秋天，我，老陈，老杨，老王。四人组成小组上山积肥。我和老王负责挑大粪上山，老陈，老杨负责拌土积肥。每天挑四趟粪。上午第二趟上山后。放下挑子，老陈准会拿出烤好的棒子或山药蛋，笑眯眯的递给我。躺在山坡上，啃着热棒子。看着天上飘浮的白云。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回到了家乡，回到了亲人身边。
      休息的时候老陈也会跟我讲一些年轻时候的事。记得有一回他跟我讲：“十五，六岁时到地主家扛长活。去的时候挺瘦。干活挺累。可吃的好啊。秋天活最累的时候，天天吃豆包。吃得象小肥猪似的。冬天回家我妈都不认识我了。” 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唉。说什么好那。听玉田讲：老陈还活着。就是有点糊涂。当年就够糊涂的。要不然不会说出那些话。反正听了之后，我是糊涂了。到现在还不太明白。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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