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田学耘田
下乡插队第二年春耕，生产队按劳力，我分到了一分八厘自留田。自留田曾是我学农活的试验田。耕田耙田播种插秧耘田割稻等农技在这里融会贯通。
家家户户都利用收工时间或农闲日子，装扮自己的自留田，有大统插秧种水稻的，也有种芋艿种荸荠的，也有搞旱作种菜蔬的，可以说自留田是农户的私家花园。第一年，我对农务是一概不懂的，只能随大流，逢最简单的插秧种水稻了。
水稻秧是队里统一播种管理的，我的一分八厘自留田也是队里统一耕耙的，到了插秧的时候，各户之间打一道约20公分宽狭小的土垻，我去队里的秧田中，拔来秧就歪歪扭扭地插上了自留田。
插好秧过了十天左右要耘田，那年我是被村里推荐培养去赤脚医生培训班学习，一星期回家一次，近村的同班学员，我们是一起回家一起返校的，我要耘田了，也是他帮我一起耘田的。
第一次耘田，是他一边耐心地教我，一边自范给我看，我跟着他踏入亮晶晶的水田秧垅中，糊泥沒入了我的双脚梗，透凉的水刺激了神经，一下传遍了全身。只见他双膝跪到在六株秧中间，左二株，右二株，中间二株。我模仿他也双膝跪到在六株秧中间，又看他双手左右开弓，左手从左到中，右手从右到中，又抓又摸，抓摸去杂草，按摸住秧株，理直秧行距离。我模仿着他也照样画葫芦地糊弄起来，他左膝上去，从复上一遍的动作，右膝上去又是从复上一遍的动作，一遍又一遍，自序顺流。
可我可惨了，左膝上去，差点歪到在一边，他见我如此，马上教我，手要着地后，方能上去左膝。按他说法，果然灵验，身体稳了，我也左右开弓起来。如此耘了约十行左右，不免回头看看，惨了！他的六株整整齐齐，有条有理有纹。可我呢，六株变成了五株，歪歪扭扭，不见纹路，糊七八糟，乱草一蓬。他见状爬起来，回头去又帮我去理直秧株纹路。他又教我双膝要保持固定在中间二株秧的一定距离，身体的重心要稳，左二株，右一株，中间二株。我虚心接受他的耐心指导，慢慢地终于领会了要令，有条有序地跟在他后边，一膝上一膝下地，加快速度地从复一遍又一遍的耘田动作。一分八厘自留田的稻秧，在我同学的耐心的示教下，共耘了约一个小时结束了。
望着绿油油一片的稻秧，细看一行行，一竖竖，有条有纹的秧路，不禁心有感憾！耘田是农民种植水稻的最厡始动作，但也存在让一个麦韮难辨的白面书生，想象不到的许多学问。
岁月似歌又似诉，如今回忆当时的怪状，不觉感到好笑。但随着时代的改变，可以说再也看不到如此农民耘田的最原始动作了，只能留作脑海中的回忆了，讲给孙辈听，他们只认为这是讲故事或编神话啦！
宁波知青林载唐写于
201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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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2/12/21 12:50:00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