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风雪养路人 - 纪实文学 - 中国知青网

《风雪养路人》是我2000年参加清除特大公路冰雪灾害时，采写的一篇纪实报道。现在虽已时过境迁，但在今冬这个风雪灾害多发的季节发到网上，也许使读者对公路养护工人敢于担当、无私奉献、不怕困难、苦干实干的精神有进一步的了解。

风雪养路人

--克什克腾旗公路段职工战胜特大公路雪灾纪实

作者：陈元华

2000年入冬以来，克什克腾旗地区连续十一次降雪，罕见的大雪覆盖了克什克腾草原，雪灾不但给当地广大农牧民的生活造成了巨大危害，也同样给公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冰雪灾害。

为了战胜特大冰雪灾害，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保证全旗的生畜安全过冬。旗委、旗政府领导指挥全旗各族人民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抗雪救灾运动。在白茫茫的草原上；在冰雪凌冽的苏木、嘎查，在风雪交加的乡间山村，在暴风雪肆虐的公路上。全旗干部、群众，认真落实旗委、政府抗灾救灾的战略部署，展开了一场与风斗、与雪斗、与严寒斗的人民战争。在无数抗灾队伍中，有一支始终战斗在风雪第一线，用他们的汗水和苦干，挖开一条条被大雪覆盖的公路，清除一道道冰雪路障，用他们的不悔和无怨保证了公路的安全畅通。这支队伍就是在抗雪救灾中受到群众交口称赞的养路职工，他们用无私、顽强、拼搏、苦干的精神，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赞歌。

全力清雪保通车

2000年年末，正值风雪交加的严冬，也是克旗公路职工为保障公路畅通，战风雪、抗严寒、经受暴风雪洗礼的严峻考验时刻。

12月14日在第七次降雪之后，致使全旗公路交通全部中断，通往赤峰、锡林浩特的国道303和306线上，有120 多公里的路面埋上了60 多公分的积雪，严重路段积雪厚度已达到1.5---2米深，县级公路经山线和土关线也同样遭到了暴雪侵袭，不能正常通车。

为了及时抢通公路雪阻，恢复正常通车。雪后第二天，交通局副局长孙庆丰就到公路段坐镇指挥，组织、部署和安排抢通工作。公路段出动了装载机、推土机、越野车、运料车等养护机械14 台，并组织140多名养路工人和管理人员一起组成抢险突击队奔赴雪灾路段。根据市交通局，“尽快恢复干线公路通车”的指示，首先在303国道展开了清雪会战。

工人们在零下30多度的严寒中，顶着刺骨的寒风挖雪、刨冰、铺防滑材料。阵阵大风刮起，飞雪迷住了他们的双眼，刮满了他们的全身，一会工夫，工人们的眼睫毛、眉毛，男同志的胡须，女同志外露的头发都挂上了冰珠，一个个都成了雪人，分辨不清谁是谁了。城郊道班和热水道班的女养路工们，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和男同志一样挥锨抡镐。张淑芬和张淑琴二人冻伤了手脚，班长劝他们回去休息，但她们却说：“没什麽，轻伤不下火线吗！”说完又投入到风雪中。装载机司机孙国柱坐在没有暖风的驾驶室里，有时冰冷的操纵杆和方向盘把手套都冻在了上边，只好赤着手操作。由于风大、天冷，驾驶室的玻璃结了厚厚的冰，无法看清外面的情况，只好打开车门，边观察外面情况、边驾驶车除雪。经过48小时的激战，终于于16日下午将303线抢通，有些路段虽然只挖出一条单行线，但保证了通车，使中断了两天的邮车和通往赤峰、林西、锡盟的客货车都恢复了运营。

虽然303 国道恢复了通车，但抢通的单行线和部分路段还时常被大雪覆盖，而306 国道和其它县级公路还没有恢复通车。为了保证已恢复路线的安全通行，及早打通其他路线，工人们又投入到全面恢复通车的激战中，他们顶风冒雪，每日苦干。热水道班管养的大坝梁路段海拔1500多米，由于山高、坡大、路陡，每天清早还都落下一层雪，给行车造成很大困难和危险，为了能使过往车辆安全通过，工人们每天都要从经棚镇拉炉渣等防滑材料，冒着严寒冰雪去大坝梁陡坡路段铺撒。经过半个多月的苦战，终于在1月8日春运到来之前，将县级以上公路全部抢通，保证了春运车辆的正常运行。

由于风大、雪多，公路随时都有雪阻的可能，工人们每天都要冒着严寒上路巡查、清雪、刨冰、铺料。城郊道班班长王志刚，达里道班班长李风智都已年进五旬，分别患有痛风病和气管炎，但他们始终带病坚持同工人一起在风雪中拼搏。女养路工们，更没有象其他家庭主妇那样在家里准备过年，而在风雪中清除雪阻，直到腊月二十八才回家休息。装载机司机孙国柱同志在抢险中发扬了工人阶级特别能战斗的作风，驾驶着装载机始终奋战在清雪第一线，为了争时间、抢速度，他每日加班加点，中午就在车上吃口凉干粮，他虽然冻伤了手，冻破了脸，但始终没有停止工作，除夕夜的前一天晚上才赶回了家。正月初三，当人们还沉浸在新春佳节的欢乐之中，还在走亲访友尽情享受节日快乐的时刻，他又驾驶着装载机上路铲雪了。在县级以上公路全部挖通后，他又为上级和政府的救灾组和工作队挖雪、开路，深入到牧区的各苏木、嘎查。

风雪救助见真情

2001年元月1日，是新世纪的第一天，也就在这一天，一场罕见的沙雪暴袭击了克什克腾草原，清晨四点，就变得天昏地暗，风、雪、沙交加，能见度急剧下降，气温也骤降到零下30 多度。

交通局王锐刚副局长起床后，见到天气变化的恶劣情况，急忙用电话通知了客运车站停发了全部客车。为了防止公路交通发生意外，王锐刚副局长七点种就到公路段，召开了紧急会议，组织、部署公路抢险和救助工作，公路段组织了由段长张建军、副段长宋艳春、生产股长王素军为组长的三个救助小组，分别对303线经棚至宇宙地段、经棚至阿其乌拉段和经山线、306线，被大雪困在路上的车辆进行紧急救助。八点多钟，三个救援组冒着雪暴沙尘出发了。

第一救援组张建军同热水道班班长李玉林，越野车司机郭海涛，带领装载机刚从经棚出发，就看到眼前的公路被暴雪和黄沙所埋，连路边的里程碑和示警桩都找不到了，他们只好下车，一边查看路线，一边慢慢前进。从经棚镇到大坝梁十几公里的路，走了一个半小时。海拔1500多迷的大坝梁上的公路平均积雪达到1.2米深，只好用装载机在前面开路，一个多小时，才开出了一条单行线。刚过大坝梁，他们就看到一辆客车被困在雪中，20 多名乘客惊恐地向外张望着，司机在几次冲击不成后，为了节省油料，也只好等待着奇迹的出现了。张建军冲到车上，对旅客进行了安慰，孙国柱用装载机挖客车四周的雪，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奋战，才将客车四周的雪挖开，并把车拖到了新开的路上，当他们把被解救的车送过大坝梁时，客车司机紧紧握着张建军的手，连声说：“谢谢你们啦！”乘客们也眼含热泪向他们招手致谢。随后他们用装载机在前面开路，继续向热水镇方向开去，又边清雪边开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距离经棚镇只有30 公里的热水塘镇。

他们刚到达热水镇，就从一辆自林西方向来的车打听到，从这里到热水林场五公里的公路上，就有90 多台各种车辆被困在暴风雪中，而且客车上的乘客随时都有被冻伤的危险，急需救助。张建军他们虽然在暴风雪中搏斗了四个多小时，而且四周的能见度只达到1米左右，但他们听到情况后，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冒着风雪前往被困车辆的路段进行救助，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呼啸的风还在不停地刮，大雪和沙尘漫天飞舞。他们冒着凌烈的寒风，顶着飞雪黄沙，摸索着前进，当他们走近第一辆被困的客车时，见到司机满面泪容，车内20多名乘客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利用自身的体温在取暖。司机说：“因为想往外冲，车被憋灭了火，电瓶也没电了，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五个多小时了”。当装载机将第一辆被困的车连拉带拽，送到热水镇后，天越来越黑，风越刮越大，救助也越来越困难了。为了稳定被困司机和乘客的情绪，他们在继续挖雪、推车的同时，张建军来往于各个被困车辆之间说明情况，安慰旅客。由于天黑风大，对面不见人，他们多次碰到车上和对面来人身上。郭海涛、李玉林负责给解救出的车引路，他们摸着黑，冒着雪把一辆辆车送到挖开雪的路上。孙国柱开着装载机不停地挖雪拽车，由于天黑灯暗，在驾驶室无法与外边沟通，他只好把头伸向外面，通过大呼、大喊同被救车辆保持联系。在救助一辆货车时，由于看不清楚，装载机掉到了路边的雪坑里，因为当时挖雪的工具只有一张铁锨，其余人就用手扒雪。他们忍着被冻伤手脚的疼痛，将装载机四周的雪挖开把车开到了路上。这时已是深夜11点多钟，为了尽快将最后十几辆车救出，他们又投入到了紧张的救助中。

深夜零点以后，他们才将全部被困车辆救出，并安全地送到了热水镇。他们安顿好被解救的车辆和乘客后，为了及时向上级汇报雪灾情况，又冒着风雪踏上了回经棚的路。由于装载机留在了热水镇，来时挖出的路大部分被大雪埋平，他们只好边挖雪边前进。行走在漆黑的路上，他们竟然发现了一辆同他们一样在风雪中向他们开来的车，相遇后才看清，来人是交通局王锐刚副局长和运输管理所所长张文杰。原来他们为了掌握公路雪灾的第一手材料和了解雪灾现场情况，也在冒雪赶往救助现场。当他们赶回公路段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经过电话联系，确认克旗境内公路上已经没有被困的车辆了，他们才休息。

第二救助组是由副段长宋艳春带领，成员有生产股副股长冯连民、达里道班班长李风智和路政员祁峰。他们的任务是巡查303线经棚至阿其乌拉公路的雪情，救助被困车辆。当他们走出经棚镇，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四周黄沙、飞雪弥漫，能见度只有1米多，路旁的建筑物根本看不到。面对恶劣的条件，他们没有退缩，冒着寒风，顶着飞雪，迎着黄沙前进。当行到三义乡时，隐约发现路边停着十几辆车，为了不让这些车冒险行驶，发生意外，宋艳春急忙下车找到了司机，向他们详细地介绍了今天的天气情况和公路上发生的雪阻，希望他们不要冒险行车。在宋艳春和冯连民的耐心劝阻下，司机们打消了冒险前进的念头和侥幸心理，有的返回了经棚镇，有的则住在了三义乡。

走出三义乡，就进入了贡格尔草原，整个大草原已被黄沙、飞雪笼罩着。草原上的风雪、飞沙更加凶猛、更加凌冽，公路和大草原一起被黄沙白雪所埋，已经分辨不清哪里是公路了，他们只好一边探路、一边挖雪、一边前进。从经棚镇到达里镇50公里的路，走了四个多小时。到达里镇后，他们又对准备出发的十几辆车的司机进行了劝阻，对乘客进行了解释和安慰，使他们在达里镇安顿下来。

当他们准备向阿其乌拉前进时，当地牧民劝阻说：“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宋艳春却说：“谢谢那你们的关心，可我们的任务是巡查雪情，救助被困的车辆，所以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我们都必须保证完成任务。”

走出达里镇后，他们见到的草原在白毛风和沙尘暴的作用下，已是一片昏暗，汽车打开灯也只能看出一米多远。路边隐约可见的房屋已被大雪掩埋了一半，再往前走更辨别不清方向了。行车时因看不见路，把车掉到了雪坑里，他们四人用铁锨挖，用手扒雪。但不到十分钟，风雪打得他们脸象针扎一样疼，手脚也冻得不好使了。他们就采取轮班挖的办法，两人挖雪，两人到车里暂时暖和一会，再继续挖。在挖雪过程中，祁峰和冯连民的脸和手都冻伤了，但他们坚持挖雪不止。他们同风雪搏斗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车从雪坑中挖出。但这时整个草原天地茫茫，伸手不见掌，无法辨别回去的方向。为了探路，李风智踏着八十多公分的积雪，冒着刺骨的寒风，步行走了四十多米，才找到了一块标志牌，他们利用标志牌辨清了方向，才找到了回来的路。又用了两个多小时才返回了达里镇。当他们走进道班时，人们除了看到他们满脸倦意外，还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衣兜里都装满了雪。进屋后，宋艳春及时用电话向交通局汇报了查看到的公路雪灾情况。

第三救助组由王素军带领，成员有城郊道班班长王志刚，广兴道班班长赵洪刚，司机郑文武。当他们冒着风雪行至经山线二盘梁时，发现二盘梁和黑水桥之间有二十多台车被阻，有的四轮拖拉机已被埋住。当王素军下车了解到，有的司机还试图冒险行驶时，他疾步走向司机，极力劝阻他们不要冒险，并向他们介绍了公路的雪阻情况，使司机们打消了冒险的念头。王素军一面用电话联系装载机前来救助，一面对司机和乘客进行了安慰，并动员能返回的车辆，要尽量返回。当这些车辆得到妥善安排后，他们又冒雪向广兴源乡和芝瑞乡前进了。

当他们行至芝瑞马场梁时，高山上的风越刮越大，黄沙和飞雪交融在一起，把车刮得直摇晃，到达马场梁顶后，看到2米多深的路堑全部被雪填平了，路边的雪岗子也有2米多高。车已经无法再向前行走了，他们只好原路返回。下梁时，刚刚压出的路已经被大雪埋平，在车里无法看清方向和四周的情况。王素军、王志刚、赵红刚三人只好下车，一人在前面探路，两人在车的两边护着车，缓慢地向山下走。不到2公里的傍山公路，一个多小时才走了下来。当他们返回到黑水桥时，看到被困的车辆全部被刘玉明开来的装载机救出，并把路上的雪岗子全部推平了。看到车已经能够通行了，他们才同装载机一起，忍着肌饿和六个多小时与风雪搏斗的疲劳又向306国道奔去。

当他们一行到达306国道鹅蛋梁段时，看到路上五米板桥的桥面上积雪已将桥栏杆埋没。下车后，隐约听到桥对面有呼救声。当他们确认桥对面有两台客车、两台货车等待救援时，他们同装载机一起挖桥面上的积雪。当挖到被困的车辆前面时，车上的乘客们满眼含着热泪，同前来救援的人握手表示感谢。装载机将被困车辆一一从雪中拖出，送到安全路段。这时，天已经黑了，而且风越刮越大，当王素军他们听说前面再也没有被困的车辆时，才松了口气，并护送着被救的车辆返回经棚镇。回来后，王素军及时把306线和经山线的雪灾情况向交通局领导做了汇报。

这次在公路上的风雪救助，由于领导重视，措施得力，抢救及时，虽然参加救助的同志们冻伤了手、脚、脸，但成功地救助了公路上被困的120多台车辆和240多名司机、乘客，使被救助的人员无一人冻伤，也为赤峰市交通局及时掌握克旗公路雪灾的第一手材料提供了真实、可靠的数据。

克旗公路段职工战胜特大公路雪灾，谱写出了一曲英勇拼搏、团结奋战、勇往直前、苦干实干的新篇章。这些风雪养路人，真正体现了工人阶级特别能战斗的风采，也使公路人吃苦耐劳、无私奉献、克服困难、一往无前的精神在人们的心目中树起了一座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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