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风雨太行山 - 纪实文学 - 中国知青网

风雨太行山

在小松家作客，酷爱户外背包旅行的他得意的向我展示他的户外背包，那里面睡袋、地垫地毯、帐篷、炊具等野外露营的用品一应俱全。我也神往户外活动，但没机会去尝试，小松因此在网上查了几个户外俱乐部的消息，想让我在回四川前过把户外被包客的瘾，最后选了新乡市双龙户外俱乐部，9——10号辉县市去攀爬南太行。　　　　　　　　　　　　　　　　　　　　　　　　　　　　　

七、八号那两天天阴起了脸，警告九号是个坏天气。

小松：“姐，九号风雨无阻哈。”

我：“行！”

风雨无阻爬太行就这样定了。

吃的、喝的、帐篷、野炊用的压缩气炉、防下雨的雨衣小松一切准备停当。以小松的经验要带双拖鞋我不让带，要爬那么高的山尽量轻装吧。

九号早上，7.30我们在双龙乘俱乐部“面的” 去辉县市的太行山。车行途中，带队的小峰宣布此行的目的地、行程安排、注意事项等，一车十人开始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他们都是资深驴友，各有驴名。小松叫老鬼，其他几位：胡杨、退伍老兵、老虎、桃花、苗苗、晓峰，我新手上路在这个陌生的群体里还没名没性，正窘着，老鬼为我取了“四川姐”。“毫无一点驴味”我心里咕隆，待我再报上年纪，顿使五十八的苗苗信心大增。全车就我年纪最大，方知“四川姐”实至名归啊，谢谢小松。可惜还有两位驴友叫啥记不起了。

车在路上走了一个小时，来到南太行山的脚下。我们的目标是位于海拔1500m的山顶上一个叫白云龛的小衬。举目望去，那一座连一座陡峭嶙峋的山峰威严的横亘在眼前，我指着一座最高的山问老鬼：“白云龛是不是就在那山上？”老鬼说：“不会吧。”再问晓峰，他告诉我白云龛还得往里走呢。

领队晓峰说那里庙比人住的房多，菩萨比人多，是白云聚集的地方。

“白云龛”神秘而深远。

天气闷热。我们一行背上背包，拄着登山杖，弃车上山。我和老鬼跟在小峰、退伍兵的后面，胡杨自告奋勇断后当收容队。

路随山势出没，不到跟前只能看得见一小段，或干脆看不见，让人心里没底，看来当年同日本鬼子周旋，“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让他在哪里灭亡。”的太行山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天险之地啊。

路越来越陡，一路所见南太行山坚硬的红石崖千姿百态，有的陡峭如壁，宛如刀削斧劈，没长一棵树没有一根草；有的突兀的伸出一块巨大的石头，像是准备好随时一跃而下；有的则决绝的与山崖分裂作金鸡独立状，使人担心不定什么时辰会支撑不了訇然倒下，有一大块头横搁在两边竖起的石岩上，路从这大块头身下穿越而过，一边是深渊一边是峭壁，让人望而却步。更可恶的是石壁上一行字触目惊心：“此处危险请快速通过。”脚步和心率一样快，庆幸，我们平安。这一路均是山崖上滚落下来的大大小小的岩石，大的竟如房屋那么大，估计至少有几百吨重，有的是才掉下不久有的，而有的掉下的时间显然已经很长了岩石缝隙里长出的树已有碗口粗。我祷告上天别让我们遭遇危险。

天闷热得像蒸锅，驴友们个个汗流浃背，峰晓和退伍兵、胡杨前前后后照顾着行进的队伍，晓峰不时大声的哦——吙吙！哦——吙吙！向落在后面的桃花和苗苗她们打招呼，休息的第一站到时，我和老鬼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胖老虎顾不了风度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并不马上坐下，来回度步到真的有点像老虎。

休息的地方一边是沟，沟里的水潺潺的从山上流下，一边是乱石，乱石在脚下在路边，我们在乱石堆上各找地方落脚歇息。天下起雨来，后面的人赶来时我们已经歇了一会了。前面还有很高的山要爬，待他们稍休息一会我们又开始赶路，雨越下越大，老鬼非要将雨衣给我，我坚决不要，老鬼背包里有我们俩全部的后勤物资，淋湿了可不得了，宝贝雨衣不但要护身，更要保障我们的吃住无忧。胡杨将他随身准备的雨伞给我，他边给我伞边说：“我的伞是专门为没准备伞的人准备的。”他是要我接受得心安理得。“没雨了你就给我，我背着，有雨时我再给你”。胡杨将他冲锋衣的帽子翻起来戴到头上，又当他的收容队去了。胡杨的个子有一米七多，高大魁梧。好像是学校的老师。

冒雨行进，雨淅淅沥沥，四周灰蒙蒙分不清楚是烟是雾，烟和雾包裹了山填满了两边的峡谷，反到觉得安全了不少，大家盯着脚下的石梯迈前脚拖后脚，一级一级的往上爬，都顾不了说话。

“那边的妹妹停一停——”是晓峰悠扬的歌声穿过蒙蒙烟雨在山谷间荡漾。

“哥哥有话说给你——”退伍兵跟着也拉开了嗓门。

“哦——吙吙——，哦——吙吙——。”瘦高个眼镜也来了精神大声吆喝。

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其实老鬼的嗓子也很好，我奇怪他为啥不吼两声呢。我冲动了，很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唱一段我们四川民歌“太阳出来落儿，喜洋洋落朗落……”可老天下雨没那意境，把我的躁动生生的憋了回去。

行进的队伍拉成了三段，晓峰始终居中前后照应。行至半山腰时小峰告诉我和老鬼，前面有一棵大的柿子树，在那里休息等后面的人。老鬼不愧是资深户外，步履稳健，背上背负的东西比我重得多，迈步却比我轻松自如，我一听领队说前面不远可以休息，正中下怀。

柿子树下有一蹲大的石头我和老鬼将背包放到石头上，老鬼拿出牛肉干补充能源，前一段只顾了冒雨爬山盯紧脚下，停下来我才发现这铮铮铁骨的太行怀中竟然有许多形态款款开白花的树，旁逸斜出的虬枝曲屈盘旋，与这巍巍太行山刚柔相济，使人联想到武侠小说中侠骨柔情的大侠与兰心慧质的淑女，莽莽太行竟有如此多情的一面。晓峰告诉我那开白花的树是太行山的特产山楂。

山楂树美，而太行如此的伟岸，难怪山楂果又酸又甜，那酸酸甜甜的是正宗的爱情滋味啊。

瘦高个眼镜与胖眼镜也爬上来了，不过他们没在柿树下停留，过去了，一会他们在头上叫我们，说是上面有更好的避雨的地方，我和老鬼怕晓峰来了不见我们担心，就没去。

雨停了，汗没了，身上也冷了。晓峰抱着苗苗的包蹬蹬蹬的串了上来。小伙脸上准是带着笑。二十才挂零，正是蒸蒸日上的年龄，精力过剩，老兵叫他大力士。

人到齐后我们又继续，人往上走，山似乎也在往上长，管他白云龛在何处，何处才是白云龛哦，“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大家驼着背包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我和资深驴友们体味着这户外历险的无限乐趣。

我们爬上快到山顶的一个100来平米巨石崖时，路突然没有了延伸，正不知所措时，晓峰手指山壁说：那就是翻山的路。我这才发现峭壁之上用石块一层层磊上去的路，路与峭壁混为一体，不细看真分不出那是壁那是路。这一路上依着山势七弯八拐的通天路全是太行人就地取材用石块一级一级的砌起来的，了不起！

这里是我们休息的第三站。雨虽没下了但要想领阅一下“五岭逶迤腾细浪”的意境是不可能的，云雾缭绕，远处的山看不见，近处的山露出模糊的山顶，近前的山浸在云雾之中到显得格外苍翠欲滴。我们分别在这里照相，小峰极其刺激感官的危险动作看得我双腿发软，他背着包从石崖边上梭下贴着石崖只露出他的头、俩手，做向上攀状，老鬼按动快门留下了最刺激的一幕。每个人都摆出各自的最能张杨个性的姿势，提前留下征服者的骄傲与喜悦——尽管路漫漫还要翻过眼前的山顶，尽管不知翻过山顶后还要走多久才到得了那白云的家。

退伍兵拿出“新乡双龙户外俱乐部的队旗”驴友们簇拥着队旗留影，我相信这是我此生最珍贵的照片：一群陌生而热情的朋友，以一个熟悉而时髦的名字：“驴友”聚集在一起，携手走进大自然的怀抱，做了一把纯净的人。

爬过与峭壁镶嵌在一起的翻山路后，地势比较平坦起来，虽时有起伏，但比起之前来就如履平川了，雨又开始下，沿途偶尔的农田告诉我们附近有人家，果然不远的山下有一院落，朦朦胧胧像宣纸上晕开的淡淡的水墨画。

我猛一惊喜：白云龛!

马上否定：此房没在山顶上。

继续，在雨雾之中。

前面又要爬山了，小峰告诉我们，这山顶上就是白云龛了，他和退伍兵加快了步伐，叫我和老鬼慢慢上去。我和老鬼才走了上山的一半路时小峰和退伍兵就下来了。原来他们放好背包后反回接后面的苗苗和桃花，我心里一阵得意；桃花呀桃花，你比我小至少二十多岁呢。

雨小了，丝丝缕缕似有若无，我干脆收了伞，反正已经汗水雨水一身湿了，我和老鬼终于爬上了山顶到了白云龛，其时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我们在路上爬了四个小时。令我失望的是白云龛并不像我想像中的白云缭绕，这里只有四户人家的石屋，石屋前有一个石碾，一个石井，我和知青情结很深的老鬼在石碾前照了像。另外三户村民已经搬到山下去了，接待我们的老刘平时也住在山下，得到我们要来的通知才回到山上。

驴友们历尽千辛到了白云龛，有苦趣也有乐趣。纷纷拿出手机向家里报告消息，可找不到信号，有人就拿着手机追踪，终于在房角追到了信号，这里打电话谁要是兴奋了手舞脚蹈那马上信息就没了，因此每个打电话的都很仔细很小心，一旦找到信息不敢越雷池一步，老鬼也去那里给家里报了平安。

我们到时老刘正在为我们做饭。午餐每人一大碗面，舀一勺又涩又咸的野菜炒鸡蛋做佐料，饥不择食，我竟吃了好大一碗。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饭后我和苗苗、退伍兵、高个子眼镜晓峰去庙子里拜会菩萨，我们去的庙宇离老刘家大概一里多，庙建在石岩里，庙的门前有一功德碑，从碑文看此庙建于清朝。里面的菩萨或慈眉善目或威武庄严，我一个也不认识。庙里有一个人在清点小票，大概是信徒们的随手功德，这是我进山后见到的第二个老乡。再过去一点有一个山洞，洞口很小，要进去须侧身才行，里面也供奉了一尊菩萨，不知当初这尊菩萨是怎么放进去的。上面还有庙宇，可我们都没了兴趣，这里菩萨比人多的确没假啊。

天还是阴沉沉的，晚上可能要下雨。我跟着老鬼到野外寻址扎帐，老刘家前面有一块干田又大又平，右边我们上山来的路边也比较平坦，可是老鬼偏偏选在老刘家左后边凹凸不平石坝上扎下了我们的营盘。帐篷搭好后我们发现租的帐篷很脏，我建议伙住老鬼的“雪狼里”，老鬼非坚持自己住脏的帐篷。我于是对老鬼说：你要是觉得别扭那我去和苗苗合住农家的铺（苗苗没带露营装备就住农家了）。

“那怎么行，我就是要让你体验一下野外露营的味道，说不定你以后再没这种机会了。”老鬼绝然的不同意。

由于我的坚持，老鬼服从了我的建议，我们决定混帐了。

晚饭仍在老刘家吃，我们来的前晚老刘在山上用夹子夹住了一只獾，他用包米糊和獾招待我们，獾被三下五除二剁成大块大块的炖好，用大木盆端上石桌，不知那来的啤酒，男士们见酒就兴奋，用大碗盛酒，他们端着大碗，相互狠狠一碰，大吼一声：耶——！猛喝一口。我见状赶紧端起大碗和苗苗、桃花也猛碰一下，也猛吼一声：耶——！然后很英雄气的猛喝了一，小口。在极其热烈和极其豪爽的气氛渲染下，那带腥味的獾，那咸得发涩的凉拌野菜，以及老鬼贡献出的有点变味儿的牛肉干通通都成了美味佳肴，大家大快朵颐，全没了谦谦君子平日的风度。

晚上大家在老刘家的客厅收看电视。天气预报十号转大雨，驴友们一听有大雨特感刺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退伍兵高喊。我也想体验一下风雨露营，虽然对将要发生什么状况不可预料，无知无畏。

桃花、退伍兵、老虎、胡杨等在老刘家的右边路旁扎帐，那里的地形是三面高中间低的撮箕形，晓峰也在我们扎营的石坝上扎帐。

去营地的路要经过石井，细心的老鬼搬了一块石头顺便把石井的井口盖上了。

九点过我和老鬼将两个背包和东西全放到租来的帐篷，然后钻进“雪狼”里。万籁俱寂，四周黑漆漆的，帐篷上滴滴答答的，天又开始下雨了。一会儿，滴答声大了密了。老鬼用头灯照明在帐内又检查了一遍。

“雨进不来。”——老鬼对“雪狼”很自信。

“雪狼”是双层的，外面一层用绳子拴住上面的扣然后固定在地钉上，与里层隔开，雨会顺着外层流到地下。

“要是晴天，夜晚躺在帐篷里欣赏满天的星星，听昆虫的鸣叫那才惬意哟。”听着雨敲打着帐篷，老鬼有点遗憾的说。

此时此景到让我想起了插队当知青时因迷路，雨夜困山林的经历来，我给有共同知青生活的老鬼讲了我的那段故事。

雨越下越大，躺在睡袋里听着雨打帐篷的声音突然间感觉与大自然是那么的亲近，人虽裹在睡袋里体味到的却是母亲的气息，像在妈妈怀里，贴着妈妈的胸膛，感受妈妈的温暖。同是雨夜宿山林，两样的感觉啊。风来了雨大了，我沉浸在一种久违了的被呵护的温馨里，一会就睡着了。

“姐，姐！”半夜我被老鬼从睡梦中叫醒。“雨越来越大了我们是不是考虑撤退了？”

不知啥时老鬼从他的睡袋里钻出来了，正用头灯查看帐篷，外面风雨交加，呼呼的风声和哗哗的雨声汇成排山倒海的气势，老鬼对“雪狼”也不太有把握了。

此时要是一出帐篷非成落汤鸡不可

我：“几点了？”

“11点过了。要不我们再等等。”也许是觉出我的犹豫，老鬼说。

我用手摸地垫鼓鼓囊囊的，地垫下已经积水了，我坐在妨潮垫上，全没了睡意。雨哗啦啦的下，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时外面有手电光，接着是脚步声过来了。“老鬼，我的帐篷塌了，你们怎么样?撤到老刘家吧。”是晓峰的声音。

“我们还好，再等一会看看。”老鬼回答。

晓峰走了。

“姐我们也撤吧。”

“好，撤吧！”

老鬼开始收拾睡袋、妨潮垫等。这时，小峰和退伍兵一起打着手电来了，他们告诉我们，在路边扎营的都准备撤到老刘家了。让我们也撤。给我们留了一把雨伞在帐篷门口后便噼噼啪啪的踩着水走了。

老鬼不愧是户外运动的行家，行动起来麻利得很，三下两下就搞定。

“姐，我先把地垫和睡袋搬过去再接你。”

他套上雨衣穿上鞋，把装好的睡袋防潮垫往雨衣下一遮，待我一拉开帐篷门的拉链他就一头钻进雨中，我赶紧拉上拉链，帐篷里就已经刮进了雨。他来回两趟将睡觉的东西搬完后，生死要背我，说地下已经积了很深的水了。好像我也是他计划中要搬运的。最后当然是我打了晓峰留下的雨伞，一头钻进雨里。我的脚一踏出帐篷水马上就漫进鞋里。哎，拖鞋，拖鞋我该带你来啊。我好后悔啊。

雨连成了水幕，我一踏出帐篷就找不着方向了，老鬼的头灯只能照见面前的雨帘。

“姐还是我背你吧。”

“不！你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你走。”我说，“幸好你把井给盖上了要不一脚踩到井里就完了。”

我跟着老鬼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回老刘家时，其他的几位驴友，不，落汤鸡们已经先到了，当然我也不例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湿了，感谢老鬼睡袋没被雨淋着，要不就更惨了。苗苗睡的房里有两间铺，我和苗苗挤一间，桃花一间，顾不了拾掇东西，脱了湿衣服钻进睡袋睡等天亮了。

北方天亮早，五点过就已经大亮，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衣服，湿的。鞋，湿的。管他的，顾不了了，穿了就往屋外走，去看云去，到了白云龛看不见白云心不甘。

老鬼比我还起得早。他拿着相机已经把我们营地的帐篷拍了下来。天仍然灰蒙蒙的我担心看不见云。

随老鬼去路边山崖，老鬼说那里可以极目瞭望。人还没走到，訇訇的水声就已传到耳里。我们寻声赶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色镇住了：麦绿色的山谷里一缕缕一团团像轻纱像棉花悠悠升腾起来的白云轻抚山腰点点农家小院、弯弯水田、纵横阡陌，使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如仙景，云漫漫而不感厚重。一条瀑布从山崖上倾泻而下一直落入山沟底，然后与溪水会合急急忙忙的往山下奔去，云与雾以及它一路奔走溅起的水雾遮饰了它的急躁，仿佛訇訇如雷的水声与它没有一点关系。云漫山谷，云很轻很柔；瀑布飞流，瀑布有声似无声。站在山崖任由无限幽静与悠深的大自然包裹，心醉了、忘我了。一声“吃饭了！”把我唤醒，梦游似的回到老刘家，早餐仍是玉米糊，饭后我和老鬼收拾帐篷烤昨晚打湿的衣服鞋袜背包。这时我们才知道最惨的是路边扎营的驴友，他们选择的地方虽背风，但水往低处流，猛烈的暴风雨一来他们的帐篷很快就泡在水里了，庆幸的是没有谁在大田里扎营，山水早把田淹了，更庆幸的是雨水没把路边上面的露天厕所灌漫出来，要不胡杨他们更悲惨了。

大家收拾好已经十一点了，小峰一声令下开始下山的旅程，下山改走盘山公路。一夜风雨路上随处都可见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有的地方泥石顺着下坡的路面堆成扇形显然是昨夜的雨水冲的，一路上都有哗哗的水声相伴，山岩上大大小小的瀑布飞流直下然后从公路上漫过，我们要不断光脚涉水，过了水流后再穿上鞋走一段。有的飞瀑像有人拿着巨盆隔一两分钟就哗的一声倾倒一次，好几位驴友正赶上兜头一泼，我也没能幸免，浑身上下连同背包全浇了个透。

我和老鬼用五个小时走完了下山的路。来到昨天停车的地方时后面的驴友们还没到呢，我为此在心里骄傲了一下。在等他们的时候湿衣服贴在身上奇冷，穿了老鬼的衣服才感到有了一点暖意。

太行之大，我仅仅是留了一个脚印在了那里；太行之巍峨，我仅仅是触摸了一下他的手指；太行内涵之丰富我来　　不及和他熟悉就和他告别了。也许如老鬼所说我此生就此一次，仅此一次，再无机会登太行了。让陈毅老人家的　　　《过太行山书怀》弥补一点遗憾吧：

“太行深似海，

波浪壮天地，

山峡十九转，

奇峰挡面立。”

补记：

老鬼看了此文后说：“其实那天晚上电闪雷鸣的，姐你睡着了不知道，我还担心出了事不好给姐夫交待呢。”呵呵。

冬月雪

二00九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