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青春岁月系列】
················逮麻雀(下乡回忆录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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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月农村的麻雀太多,稻谷成熟时,成群的麻雀飞到稻田了糟蹋粮食,农民只好在田野里到处插上稻草人,栓个红布条或栓个烂蒲扇,多少可以减少一点麻雀的危害。成熟的稻谷吃点也就算了,可春天的秧田来了一群麻雀就糟糕了。春天正是鸟类食物较少的时节,麻雀们一点也不会客气,呼啦几下,秧田的种谷就会损失一半。没办法,农民除了插稻草人外,只好出个下策,将种谷拌上农药“乐果”,每天都可以在秧田里看到药死的麻雀。
乡下的孩子们没什么好玩的,爬上房檐,从墙洞了掏麻雀也成了他们的乐趣。在打谷场上用小棍支起米筛,小棍上栓一根绳子,米筛下撒上点稻谷,麻雀跳到米筛下,一拉绳子,麻雀就被扣在米筛下,半天能逮二十几只(我想这个游戏很多我们的同龄人都玩过)。小孩逮麻雀,大人们从不骂,因为他们恨死了麻雀。
七一年冬的一天,我们知青组的那个男知青对我说,今天晚上我们去捉麻雀打一餐牙祭,我说可以,可怎么捉呢?他对我如此这般的说了,我也来劲了。
吃过晚饭,已是八点多钟,我们一人背两块晒簟(农村晒红薯丝等物的竹帘,一米来宽,一米七八长),带上从老乡家借来的“鱼捞”(一种小渔具,两米来长的柄,上头有一三角形小渔网),去了生产队的牛栏屋。
队上的牛栏在村后的山坡下,我们进去后,用晒簟把窗户挡住,打着手电筒,用鱼捞使劲捅牛栏楼上的稻草(牛过冬的草料都放在牛栏楼上)。睡梦中被惊醒的麻雀飞得满屋,用鱼捞一捞,总不会扑空。逮着的麻雀,脑袋一捏,一命呜呼,扔到铁桶了。折腾了一个来小时,抓了大半铁桶,有六七十只。
麻雀扒掉皮,斩去头脚,足有半脸盆。
第二天我们开斋了,麻雀炖冬瓜,辣椒炒麻雀,我们哥们又举杯干上了。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不说了,这也是没法子,当年的知青生活多艰苦,要改善还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