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的水清幽幽 - 散文小说 - 中国知青网

               小河的水清幽幽

    已经是五月下旬了，草原上天气依然很冷。脱坯下水和泥，小风一吹皮肤就皴了小口，刺心地疼。

    我初来乍到，很快发现连队一个要命的缺陷，没有热水！炉子撤掉了，锅炉也没有，战士们喝的是生水，这还好说，毕竟年轻呢，洗头洗澡就成了大问题。老战士告诉我，她们用的都是放了半天的井水。

   大家把羡慕的目光投向机务排，别看平时油渍麻花的，但她们可以在外面架起大白铁盆烧水。几块木头倒上机油，到处弥漫着油烟味。

    挺了两天实在受不了，我也顾不了许多，倒上大半盆水，狠狠心，把头扎了下去。立即凉森森的感觉渗透全身。头皮像被利刃切开似的，不疼但渗渗地穿皮入骨，毛孔悚然。赶紧涂摩洗头膏，揉搓几下，然后迅速冲洗干净。还好，没有发生头疼之类我所担心的不适症状。从此胆大起来，冷水洗头洗澡就都用这没有一点热乎气的井水。也为此流过眼泪，但始信了这样一句话“人没有受不了的罪”。

    天气渐渐暖了一些，连里大军依然奋战在脱坯场。草原上有一条蜿蜒流淌幽幽的小河，源头在南面四公里外的一连，各连都开了水渠，用这引来的水和泥脱坯。六月的太阳把水渠里的水晒得温温的，于是一伙女战士想起可以用这渠水洗头洗澡。坯场离连队二里多地，草原平时也不见人影。于是中午吃完饭，几个人便请了假拿着劳动工具和洗涮用品悄悄地来到小河边。

    河水在中午的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清澈见底，蓝天白云倒映其间。两岸杂草丛生，青苔茵茵。哈哈，这取之不尽的暖暖的水啊，真好！留一个人放哨，大家随意取水擦洗，好不惬意。久违了，这样暖水接触皮肤舒适的感觉。洗得清清爽爽，人也精神焕发，于是一边洗衣，一边大声地唱着“小河的水呀清幽幽……”声音空旷辽远，大家相视而笑。说也奇怪，那时我们洗衣服喜欢用肥皂搓板，而不用更省力的洗衣粉，打上肥皂在洗衣板上用力地搓洗，看见手底白色的泡沫不断生成跳跃沉浮，心里仿佛也觉得畅快无比。

   等大家都上工了，我们的洗涤工程也竣工了，把洗好的衣物铺在草原上，那茸茸的野花芳草用鲜绿的手臂擎着我们五颜六色的衣物，远远看去，煞是好看，很像现在的城市在草坪上搞的鲜花装饰图案。

   也许脱坯场多了些须生活气息，大家觉得心里暖暖的，活干得好象不似往日沉重。收工了，收起早已干爽的带着阳光和肥皂清香的衣服，我们排着队愉快地走在夕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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