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关于呼兰河畔的一组文字 - 散文小说 - 中国知青网

《冬天，属于画面的伤感》

    1、

    再一次满天雪花簌簌，那些洁白地飞舞该属于凄美的落英；如果，注定是泪的凝结，就应该追随四野风声，带走一场大地，无声地痛哭，或者最终依然伤感地覆盖；而我忘了曾经一再踯躅，脚步已经留下了串串遗憾，方向却不是春天的融化；那些冬天隐匿的花朵只能唤起对枯枝的呵护，冰封的河床上临风张开手掌，切近地感受白山黑水间，怎样同凛冽默默相对静处……

    2、

    伤感，永远写不进画卷.竭力将它收藏在眼底;为此，别怪自己一只眼睛满覆霜雪,一只眼睛正透出月冷星寒；苍茫掩饰了所有残缺,我无法不自然流露；村庄被沉寂收留的时候，该庆幸心里还有一盏油灯，雪夜的锋利中彻夜通明；一枚枫叶的枯萎夹进过往的故事情节，人何尝不是带着冬的憔悴，走进寻求光亮的梦境……

     3、

     依旧是熟识的土地,依旧夜里散发幽蓝的山川,而一场雪的再次来临,让我们找不到凝固的河流;一路踏着惆怅月光；其实寻找，也是一份失却的天真，只是不再是季节的主流；也许，同样苍白了回归或者再次投宿的路途，那些寒夜里栖身的飞鸟，只能听凭雪覆盖熟悉的细节；秋天里能辨别收获的味道，而伤感的弥漫里，永远无法知晓有多远多久，更不能窥出任何端倪……

    4、

    注定了，冬天只能属于眼睛里一幅伤感画面,可以涂抹一些辛酸,勾勒出一些曾经的遗忘；而干枯的枝头，更可以任意添附悄然的花蕾，不必等它开放；这样有雪的夜晚，适合随意堆砌一些杂乱章节，穿过苍茫，走出迷蒙，也许不光需要执意与沉默；路口，下一个转弯处，继续赶路还是回头看一眼，那些泄漏心事的痕迹，在真实的场景里都不太重要……

   《其实，我并不真正懂得伤感》

    1、

    现在是冬天的尾声，对吧？那些父辈留下的老酒，依然散发辛辣无比；面对寒夜里幽蓝的山川我只是一再啜饮，从未想过，也不敢一次喝光，那是一种适可而止的温暖；永远无法在陈年的瓶子里面添附一些感动的虚伪，如同深深的灶堂；偷偷加了一些湿润的柴草，为此整个冬天，飘升着并不成熟的炊烟……

    2、

    这是片曾经生长了我的土地，而今被雪色覆盖，我并未在此时想起庄稼，只触摸到了墙上镰的锋利；曾经歌唱过南山坡上，那些依旧金黄的向日葵，想像过自己的双脚属于执意的根须，深深陷落在沧桑的泥土里，而我真的无法记起，何时自己被时间连根拔起，留下历历在目被掩盖的空缺……

    3、

    被称做同族兄弟的汉子们,彼此碰撞着青色的海碗,浓烈的高粱味道澎湃肺腑,我无法爽朗开口,再次说自己属于流失的谷粒,只能在心里惭愧回忆生茧，手掌已开始生疏春天犁开第一处冻土，满把踏实而欣慰的汗水，布满荆棘的羊肠小道，只能一路蜿蜒着幽蓝的雪……

     4、

    凝固了的河流不用刻意寻找，依然会告诉自己，冰封并未失却固有的走向；而隐匿的鹅卵之石，只是在曾经荡开一路水波后，沉默在轻沙的河底，厚重地淤积陈年的河床；一场欣喜的收获，一次记忆收藏起来，愉悦中的捕捞只是被冬天遗忘，其实，我并不真正懂得伤感……

   《放下笔，我依然有一份热爱》

    1、

    面对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想告诉你，我已真的想放下诗意之笔，放下伤感的偏执，只带走心里曾经难以忘却的文字，带走那些辗转的日日夜夜；而我不变的热爱，依然留给你，留给这条路上寂寞的承受，留给被我称为同族栖居的兄弟姐妹，依然会在那些恒久的文字里，触摸既定的春秋，侧耳倾听风雨……

    2、

    文字属于一片土地，会流失情感，送走一些枯萎，生长一些摇曳的谷类，成熟一些不该的伤害；当撒下第一棵沉默的种子，自己并未去想收获百年的孤独，而土地上自己分明看到一座沙质的城堡，已经筑起赢弱的沉寂；用执意的流沙堆砌，瓦解，再次堆砌，却永远走不出自己刻意画的圆；于是想说，写是一种热爱，而感受何尝不是一份热爱的继续……

    3、

    也许，离去只是形式的告别，打破以往沉默转身的不辞而别，让我在路上学会真正感知，读懂眼中湿润的感动，读懂隐匿在文字之下的跋涉，读懂存在就是一份最好的热爱，学会面对广遨的土地，用双手紧紧按住起伏的胸口，面对幽蓝的山川大声疾呼，土地永远是属于我们最后，也是最温暖的依附……

    4、

    请允许我带走，依然哽咽的潮湿，虔诚的感恩同流离后的皈依；让我于土地上再次根植自己，让我静静的枝叶继续伸展感知；当文字的风再次吹过自己不再年轻仰望的头顶，我会向着曾经受伤依然的飞翔，捧出最真诚，呼啦啦的歌唱，歌唱那些坎坷的继续，在午夜里传唱那些固有的秉承……

     07年正月呼兰河畔

   《无泪的村庄》

    1、

    我一直缄默，任性听着秋天哭了，土地哭了，河流哭了；村庄从没让我看到泪水，傍晚，炊烟，弥漫温暖依旧，其实想说路上很饥饿，村庄切近，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颠簸，装满尘封的陶罐，而我是怎样撕开柔软的包容，让汗水同泪水流在奔走的路上；那些日夜惦念，怎样茂盛守候的群树，随风眺望，高过秋水，高过庄稼，呼啦啦的低唤在质朴里延伸，越传越远……

    秋天的马车，装满盼望兴高采烈，熟悉的路途辗转，曲折了怎样的归赴，鞭声清脆，又怎样抽痛迷途；只能用沉默不语传递感恩，土地的孩子，曾经走失的孩子面对暮色的村庄，一再热泪盈眶……

    2、

    夜色，一点点燃烧孤独或者坚守，触摸沉默灯盏，不需要眼泪；日复一日，并不新鲜的故事，怎样延续了几代人不变的灯油；推开柴门时刻，我不想惊动村庄如一的平静，恒久的梦境悠远；无论怎样的出走或者归来，从不缺少酒香淳厚，醉人的酸楚；温热土炕散发驱赶荒芜的气息，默默对视，我以同样面色的赤红，诉说遗憾或者流离惭愧，再多一碗酒，不用担心路很长……

    或者异乡的夜晚着实很凉，很想给予村庄，一点点欣慰，哪怕仅如一片落叶，飘落树下，而我怎样替自己，洗去满面尘埃；远离火色，远离了风雨斗笠，披覆伤感蓑衣，异乡的江边思念的垂钓，寻不到一尾动容的鱼……

   《失色的远方》

    1、

    是谁静静带走父性残阳，让阴柔弥漫凄楚，塞满黄昏；欲望，卡在火熊熊的部位，花失色，土失色，远方失色；谁该为秋动容，为荒芜一路缄默。

    我用依然的一贫如洗与断断续续的疼痛，昼夜歌唱，歌唱遥远的漂泊；而父性，我用什么来缝补，缝补那些女人看不见凛冽的粗犷，天长日久的沉默。

    酒，浓烈的酒，透骨的酒，可以弥补忏悔的勇气，剥落辛苦的垄上，不言不语，
无法大声说出迎面而来的收获与我毫无关系，或者又有什么关联。

    2、

    过错可以栽植，不问结果，如一株最后稻草，摇曳单薄醒悟，徒手空旷，放手辩解的词藻。其实，放弃同回味一样刻骨铭心，如果说，这是隐藏的季节，我可以不再尝试，将哭声拧出水。

    最后一尾麦穗，走进碾压的过程，那些饥饿的阻挡，不是为了出走或者逃亡的远方，如同在黑夜里敞开胸膛，心跳动是真的，总赶不走血色暗淡，或者持续流动的凉。

    离去的足声，还忐忑在心里，远方一肚鱼白，这里还未醒来；用一些稗草的潮湿，来感动黎明，并不是在乎，或者诠释失落；先辈说，远方在灵魂深处，我们一直不会在心里搭一座桥。

《土地的后裔，不该说及流离》

1、

    踯躅，雾色笼罩的山冈，只能听任，山间流水日夜消瘦；祖先让谁一直留在这里，成为一株树，或者最后一株庄稼……

    月光如一，流泻，然后弥漫，而我无法起身，打马奔赴远方，只会回望着都市里，矫情或者为了生计的人，挣扎又沦陷……

    如同我，一只鸟，可以四处飞，我两栖同族的兄弟，秋的翅膀就插在两肋，却不想走远，我大模大样把秋晾晒在文字里，他们只用镰触摸枯萎，或者留守锋芒……

    2、

    不会娓娓地歌唱，只要振臂长吼，曾经苦难过没有倒下的兄弟，抖落关于夜色很黑的惧怕，看所有荒芜，在呐喊里生成火光，我理应被感染，融入火色的一部分……

    病痛成为呻吟的理由，一捆稻草，散发阻挡冬天的温暖，我已开始相信，匍匐的咳，也只能慢慢靠近草色上的尘埃，喉咙悸动，后裔的词性只能哽咽……

    真正的惭愧，从不借助语言，在出走或者逃亡的途中一再辗转；迁徙的，该是淡薄乡音，饥饿总要高过庄稼，高过炊烟，做为土地流离的后裔，我始终不明白，如何要找最后的庄稼……

    07年秋天呼兰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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