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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禾堆里品人生
文/乾坤大侠

    “柴、米、油、盐、酱、醋、茶”，“柴”列其前位，足见“柴”对人们生存的重要性。乡下人没有酱、醋、茶、油足已生存，但缺柴少水、盐、米却不会生存下去，这是自然法则在恩赐人类生命的同时，也赋予了灵性动物自食其力的基本要素。
    乡下人没钱买煤，生火做饭只能靠山里洼里仅有的一些“薄积草根”当柴禾来维持生计。一年四季除异常的付出透支生命的体力劳动外，还要没日没夜地抽出专门的时间跑到几十里外的茂密森林中拾柴。
    富人往往是雇上几个民工带上两股叉的手扶拖拉机或者赶上驴拉车，砍柴的砍柴，拉柴的拉柴，不消半月房前屋后便整整齐齐地垒起一条墙似的柴堆，足以两年受用而不再发愁，令人羡慕不已。
    而穷人家却没有这么容易了，既贫穷也没有大牲畜，更因缺钱少面而雇不起民工管不起干粮，只有望柴叹息命运的不公和自己的无能。只好在附近起鸡叫睡半夜，扛上老镢将地表上的各类附属植物尽收后用人力再捆一捆地背回来。年年如此，月月如此，甚至天天如此。他们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见到能燃烧的东西，都不会放弃，而是视之为宝竞相抢拾回家，晒干烧灶做饭。
    一个村富足户并不多，多数村民把方圆几里地刮的一片土黄净迹，使路人见不到一丝枯死的植物来。
    柴禾与柴禾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杂草柴禾根柔软而细，其火焰较大，烟雾甚浓，其火光一闪而过，所以做一顿饭就需大半捆柴禾来不停地压入灶口，锅烧开了，又要下面，又要看火，手忙脚乱的主妇们一顿饭做下来，满脸的黑迹伴随着灰土二眉，着实像个唱戏的“花脸婆”。而树枝类的柴禾却不同于此，它虽不好燃烧，但一旦燃烧，主妇们就省时省力不少。这类柴禾，火焰特硬，燃到旺盛时，火光里会发出“呼、呼”的呼啸声，两袋烟工夫，半锅凉水就被烧的翻滚升腾。
    在农户家里柴禾根据质底好坏，堆放在不同的角落里，易燃的柴禾晒干即用，难燃的柴，置放在日晒不到、雨淋不到的地方，生怕风化失去刚硬的火焰。久而久之，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盛兴着藏一些上等的柴禾，一来防秋季连阴，二来有重要客人来时，抱出来再用，这样既能省时省力，又干净卫生撑门面，主人们也会因此而产生一种纯朴厚道的自豪感来。
    因此，柴禾堆中，好的永远压在了下面，藏在了阴暗的角落里，天长日久变得腐朽起来，而家中“贵客”一年也几乎不来一个，所以忙碌的主人也不会发现甚至忘却了它的存在，是它连做灶口牺牲的机会也没有了，这样的事乡下屡见不鲜，就象一块上好的基石，主人常常望着它端详，心中升腾着一股雄心勃勃的宏伟大业，奢望着发富的一天重修宅基，让其做“合龙石”，就像一根好的大梁，因主人的脑海的大计划一次次落空而闲置终生。
    无独有偶，朋友说起他们单位一位才艺、品德兼得的同事一生的无奈经历，让人确信了人类生存中倒有农夫堆放柴禾的十足感觉。
    据说那人大学毕业后，出类拔萃的才能和与人为善的性格使他位居中枢岗位，做起领导的贴身秘书工作，深得上司和大家的敬仰。在评选先进时，他一生几乎年年皆是，单位提拔时他每次都以全票通过，但因才而未能提拔，原因是好心的领导无法忍痛割爱，舍不得得心应手的人才外流，故亲自登门劝其放弃，再陪他两年，等有合适人选时，一定推荐更好的职位。结果领导是一任一任地换了，每一任领导都用同样的理由而担闪了他一生的前程，相反，单位一茬茬人品能力甚差的人员却一个个荣升赴任。理由很简单，领导见不得，使着不顺手，为了踢开这些平庸的厌恶家伙们，上司们往往违心地说话办事，不断地利用自己的“威力”，把这些认为不顺眼，看着别扭的对立人物纷纷举荐出去了……
    要知朝中事，先问乡下人，这是人类从原始走向文明过程中的一种真实生活，也是芸芸众生的都市缩影，普通的一堆柴禾里都雷同般地揭示着人性的生存奥秘，不是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