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 ——“雷人”、“雷锋”、“雷峰塔” - 散文小说 - 中国知青网

　　　
　　杂谈 ——“雷人”、“雷锋”、“雷峰塔”
　　　
　　
　　雷峰塔是杭州南屏山脉向北伸展至美丽西子湖南岸边雷峰上的一座宝塔。相传是吴越王为庆贺黄妃得子而建的，故名“黄妃塔”，但民间因塔在雷峰之上，还是将它称为雷峰塔。每当夕阳辉耀，塔影成了西子湖的壮景，美誉“雷峰夕照”。
　　
　　到了北宋再建此塔为佛塔，珍藏着佛螺髻发舍利的纯银阿育王塔和龙莲座释迦牟尼佛坐像等数十件佛教珍贵文物和精美供奉物品，古塔塔身上部的一些塔砖内，还秘藏雕版印刷的佛教《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经卷。在以后的一百多年间，雷峰塔遭到战乱的洗劫已破乱不堪。南宋重修此塔，重现往日的金碧辉煌，也留下了“雷峰夕照”的美誉，成为南宋京都十大美景之一。连康熙、乾隆二帝也多次前来游览和品题，“雷峰夕照”名播遐迩。《西湖志》曰：“孤塔岿然独存，砖皆赤色，藤萝牵引，苍翠可爱，日光西照，亭台金碧，与山光倒映，如金镜初开，火珠将附。虽赤城枉霞不是过也。”
　　
　　清朝末年到民国初期，屡屡遭到盗挖。1924年9月25日，年久失修的雷峰塔砖塔身终于轰然坍塌，部分塔砖中秘藏的《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经卷面世，“雷峰夕照”胜景却从此名存实亡。新世纪杭州重建雷峰塔，不到两年新的雷峰塔又耸立在西子湖的南岸。
　　
　　我们这代人，这雷峰塔没见过，能听说是那悲切而凄凉之美的《白蛇传》，还有鲁迅的杂文《论雷峰塔的倒掉》，鲁迅问到：“现在，他居然倒掉了，则普天之下的人民，其欣喜为何如？”哈哈，鲁迅对《白蛇传》的法海倒是有个惟妙惟肖描写：“秋高稻熟时节，吴越间所多的是螃蟹，煮到通红之后，无论取哪一只，揭开背壳来，里面就有黄，有膏；倘是雌的，就有石榴子一般鲜红的子。先将这些吃完，即一定露出一个圆锥形的薄膜，再用小刀小心地沿着锥底切下，取出，翻转，使里面向外，只要不破，便变成一个罗汉模样的东西，有头脸，身子，是坐着的，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称他“蟹和尚”，就是躲在里面避难的法海。”
　　
　　后来又读到鲁迅的《再论雷峰塔的倒掉》，有意思的是，鲁迅对雷峰塔来了劲了？文中鲁迅听说：“说是杭州雷峰塔之所以倒掉，是因为乡下人迷信那塔砖放在自己的家中，凡事都必平安，如意，逢凶化吉，于是这个也挖，那个也挖，挖之久久，便倒了。”鲁迅说：“我们中国的许多人，棗我在此特别整重声明：并不包括四万万同胞全部！－－大抵患有一种“十景病”，至少是“八景病”，沉重起来的时候大概在清朝。……而且，“十”字形的病菌，似乎已经侵入血管，流布全身，其势力早不在“！”形惊叹亡国病菌之下了。”鲁迅又说：“卢梭、斯谛纳尔、尼采、托尔斯泰、伊孛生等辈，若用勃兰兑斯的话来说，乃是‘轨道破坏者’。其实他们不单是破坏，而且是扫除，是大呼猛进，将碍脚的旧轨道不论整条或碎片，一扫而空，并非想挖一块废铁古砖挟回家去，预备卖给旧货店。中国很少这一类人，即使有之，也会被大众的唾沫掩死。孔丘先生确是伟大，生在巫鬼势力如此旺盛的时代，偏不肯随俗谈鬼神；但可惜太聪明了，‘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只用他修春秋的照例手段以两个‘如’字略寓‘俏皮刻薄’之意，使人一时莫明其妙，看不出他肚皮里的反对来。他肯对子路赌咒，却不肯对鬼神宣战，因为一宣战就不和平，易犯骂人棗虽然不过骂鬼棗之罪，即不免有《衡论》（见一月份《晨报副刊》）作家ＴＹ先生似的好人，会替鬼神来奚落他道：为名乎？骂人不能得名。为利乎？骂人不能得利。想引诱女人乎？又不能将蚩尤的脸子印在文章上。何乐而为之也欤（yú）？”鲁迅还说：“倘在民康物阜时候，因为十景病的发作，新的雷峰塔也会再造的罢。但将来的运命，不也就可以推想而知么？如果乡下人还是这样的乡下人，老例还是这样的老例。这一种奴才式的破坏，结果也只能留下一片瓦砾，与建设无关。岂但乡下人之于雷峰塔，日日偷挖中华民国的柱石的奴才们，现在正不知有多少！”
　　
　　在鲁迅笔下的“破坏”与“建设”，重点是针对评击那些道貌岸然的破坏者，鲁迅真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对我们这代人，怎么能不知道“孺子牛”呢？！怎么能不知道时代的典型人物“雷锋”呢？！
　　
　　雷锋生在湘江边，幼年正是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到７岁就成为孤儿。雷锋曾在一篇日记中写道：“我家里很穷，父、母、哥、弟，都死在民族敌人和阶级敌人的手里，这血海深仇，我永远铭记在心。”1958年夏响应国家号召支援大东北建设，一年多的时间里，多次获得先进工作者、标兵与红旗手，并荣获“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的光荣称号。
　　
　　雷锋入伍后，更是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只要是对人民有利的事，他都心甘情愿地去做。1962年8月因公殉职。此后，雷锋的事迹传偏大江南北。毛主席的“向雷锋同志学习”成为全国人民的座右铭。《雷锋日记》当年曾印刷过数千万本，里面的许多警句教育了全国几代人。毛泽东看过后，称赞“此人懂些哲学”。
　　
　　雷锋在日记中写道：“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润了一寸土地？如果你是一线阳光，你是否照亮了一分黑暗？如果你是一颗粮食，你是否哺育了有用的生命？如果你是一颗最小的螺丝钉，你是否永远地坚守着你生活的岗位？如果你要告诉我们什么思想，你是否在日夜宣扬那最美丽的理想？你既然活着，你又是否为未来的人类的生活付出你的劳动，使世界一天天变得更美丽？我想问你，为未来带来了什么？在生活的仓库里，我们不应该只是个无穷无尽的支付者。”
　　
　　雷锋在日记中写道：“一滴水只有放进大海里才永远不会干涸，一个人只有当他把自己和集体事业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最有力量。”
　　
　　“一朵鲜花打扮不出美丽的春天，一个人先进总是单枪匹马，众人先进才能移山填海。”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尤其是雷峰的“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能生我身，党的光辉照我心。旧社会鞭子抽我身，母亲只会泪淋淋；（共产）党号召我们闹革命，夺过鞭子揍敌人！”短诗（1958年5月26日，第8期的湖南团山湖农场《总路线诗传单》上就刊登）。当才旦卓玛演唱这首歌时，多少听众热泪盈眶？！
　　
　　虽然雷锋那个时代慢慢地远去了，不过还能看到３月５日的那个“学雷锋”的日子。其他的时间不常听到“雷锋”的名字了，更多传来了“雷人哪”、“雷倒呀”……中国的都市文化，尤其是网络文化进入了“雷区”。
　　
　　什么是“雷”？那先要回答，什么是“作秀”？酷是作秀，贱是作秀，弄虚作假、装样子骗人更作秀！雷既是对作秀的一种期待与回应，又是对意外局面的惊讶的“囧”样。今日似乎没有鲁迅笔下“雷峰塔”倒下前的“十景病”和那个严肃的“轨道破坏者”，而是将作家ＴＹ先生说道发挥到娱乐的顶级水平，“为名乎？骂人不能得名。为利乎？骂人不能得利。想引诱女人乎？又不能将蚩尤的脸子印在文章上。何乐而为之也欤？”于是乎，“雷峰塔”的金砖要抱走，墙角也得挖，就是别忘了“作秀”与“雷人”！否则怎么维系下去呢？比如，国企的“吐痰论”就能“雷人”，而且把下岗工人“雷到”“囧”样！
　　
　　正如鲁迅所问：“新的雷峰塔也会再造的罢。但将来的运命，不也就可以推想而知么？”也如同雷峰自己所喻自己是“革命的傻子”，对今日之“雷”人“雷”事“雷”文化与“天雷教”大师们又有何感想？这日记又怎么写呢？诚然要问“雷峰塔”还会倒吗？是不是有这么一天，鲁迅从坟里出来还问：“他居然又倒掉了，则普天之下的人民，其欣喜为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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