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浮空的心绪
它们殇逝了。面对着公寓墙外的那一片空白,我在寻觅着那一溜丁香丛。前些时我来这里,它们还在的。虽然那时它们已然显得憔悴,可还是把那丝丝的忧伤呈现了出来。在雨中,空结着痕痕轻愁,点缀着那千古的诗情雅意。周围的杂草和一些不知名的树丛,挤兑着它们,嘈杂着它们,可它们还是顽强地绽开了。也许是怕辜负了似我这样的痴人吧。
可如今,缕缕香魂无觅处,这个寄托了我的情结与心结的地方。前些时,我的那首《洞仙歌·丁香花开处》,原是用来寄托情感的,现在却成了一纸祭文。由而泛起了一缕触景生情的自怜。
我的心思曾在这里静静地走过,我的文字曾在这里静静地走过。每年,当丁香花开了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这里。看着那小小的十字花结,嗅着那淡淡的幽香,将一切心情,将一切记忆,如光影般重叠起来,温顾着,温存着,让时间在这里蔓延。总觉得,这里是一个能够存放我内心的角落。阑珊处,是刻在心底的搁浅已久的烟雨情节。
朋友曾说,他染过一场大病。因了这场劫难,让他看空了一切。之后,他又开始静心信佛,觉得自己真的安静了平和了。于是,我在历经了去年的那场惊心动魄之后,也试图着。然而,那种五蕴皆空的道行,终不是常人的境界。我舍弃不了红尘中的那些牵挂,那些羁绊。因为,无论是一幅画卷,还是一片狼藉,终是自己经营的斑驳。也许,这是我的固执,我的愚钝。可一生少了这一抹,就少了深秋远山的深邃,就少了谢幕时心里的那份遗憾。
物尽天择,且让它们随风去吧。也许这一切,都是定数。我用一双怀旧的眼睛,祭祀着已经不存在的轮回。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管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日子,一天天地长满了皱纹,扰出一种淡淡的幽怅。随意的语言断续着,讲述着断续的故事,还有断续的心情。
心若不息,境无止境。心绪浮空着。
(2011·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