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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毛驴 (小说原创)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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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驴 (小说原创)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10/19 9:48:00 [只看该作者]

                                                            毛  驴  
 
      平生,第一次,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的手中殒去。
   下乡的第二年,春天,地野还是荒荒的,难熬的日子,一年四季,就数这时了。农民们管这阶段叫做青黄不接。
知青,每口人吃到国家补贴到六百斤的粮食,好在比当地农民还多一倍多的口粮,还算凑合过去。
    知青点儿一大难事,就是磨米。把玉米磨成大小不等的碎米,勘称它为馇子,从筛箩里筛下的就是玉米面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就是我们的主食了。话说一个十二人组成的全劳动力的家庭,轮番推磨还成了难事?
    人都打那年龄过过,可曾想一帮乳臭未干的小青年,刚离了父母,居家过日子需要精打细算不说,这那儿地,正是这年龄段,哪成定性。要他们定下心来一圈圈地拉磨,而一经磨下来的百八十斤的玉米,吃不上一星期,又接轮作,可是让他们烦上又烦了。有没有捷径可走,也就是几个女生厚薄着脸皮去贫下中农家借过几回毛驴,且不能好事总总,见得还是要有个收的时候吧。
    每逢我推磨下来,头总会晕糊个两三天,我给这循环起始的转圈运动起了个名:飞行员课题。
    别非说见着磨,一提到字眼儿——头痛。
    几天里,我的脑海中飘飘忽忽地浮现出在学校时,数学老师讲的话:数学学到了最后,那就是捷径的捷径了。眼下,全国都在推广华罗庚的“优选法”,我们能不能捷径捷径,优选优选?
    看来似乎就是笑谈的比喻一样,其我们就是让那个迷糊转圈的“飞行员课题”给闹腾得如是异想天开了。
    我们知青点儿的院外,尽眼望去是生产队的一大片烟地。撂了一冬的仍矗立在垅台上的烟秸杆,被来来去去的牲畜们撕掠地殘短不一。有一天,我忽然间发现,我们队一共只有七八条骒驴,却在它们中间多了几条叫驴。混杂在一起,那几位外来户,格是乍眼。
    就在我还为之懵懂之时,走来了小羊倌。我问:“那边的毛驴多了几条,怎么回事?”
    小羊倌瞅了瞅离我们百米之外的正在啃咬烟秸杆的驴群,定了定神说:“噢,那几条叫驴不就是下队跑上来的嘛。”
   “那过去却不曾见过?”
   “嗨,这不是春半季儿嘛,叫驴‘反群’。”
   “反群?这也是中国话?是你们乡下课本教的吧。”
   “没,没有。”小羊倌矢口否定。转言解释道,“大人们说的。”
   “大人说的‘反群’——啥意思呀?”
    小羊倌极要憋着脸上的笑,但还是吐了出来:“配对。”
    大家相互间目光对望,无一言声,这好比是谁在模糊的玻璃窗上擦了一抺布。
小羊倌十二三岁,没事儿总是替他爹看着队里的那群羊,这会儿把羊扔进了烟地,就溜进了知青点儿。说来他也算是我们的常客。这人小鬼灵大,所谓也就是农家的事,当然比我们知道得多了。
   “啊——呜——”就见那匹粽青色、也在驴中最具魅力的小叫驴扬起长长的脖子,一阵啸天撼地的嘶鸣过后,忽地前蹄举起多高,向着一匹骒驴的背上搭去。
   “哎,看哪,那驴也会欺负人。”
    大家的目光一齐涌了去。
    刚才说话的是女生“多点儿”。说来有人送她绰号“多点儿”,是因为她鼻梁周围有几颗明显的黑痣,年令上也比我们大些,心眼点子积了点儿,可谓算是外号送的也是主观与客观的相结合了。
当然了,这外号只是在背地里偷偷地称,谁也不曾明里明胆地呼叫。这下子“多点儿”引来了大家投去那驴的目光,惹来的麻烦恐就不是什么外号的事了。
    小羊倌笑得仰歪八叉的,一时“多点儿”不知何原因,再看看大家,一个个也跟个红头公鸡似的。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窘事,但也觉得这地方好象不容她身留,转过头去,蹬开了门,飞奔出去。
 
    两天来我瞅着那驴群在想:要是能够抓一条下队的驴来给我们拉磨,那不太是“捷径”和“优选”了?问题是怎么个抓法,能不能抓着。听小羊倌说,那小叫驴现在正是起性时,还蛮有一套喀兜给我听,什么“顶水的鱼,顺风的旗,十八岁的小伙春叫驴。
这活挺硬,驴是难抓了。不过,我的性格里也硬,开弓就不能有回头箭,总是得先试了才能知道吧。
    第二天正轮到我拉磨。一大早我就去了烟地,正好那匹我相得中的粽青色的小叫驴,围着那几匹骒驴正施意浓浓喱!略近前,我看得清:一身的粽青色,毛短短的,皮色透出暗色的光,昂着头,两只耳朵竖得煞是威风。它比同类大些,那神气的样子也够得上鹤立鸡群了。
    它使劲地打了个响鼻,耳朵挑起了警觉,是发现了我在向它靠近。
我拿着小羊倌适先为我搓好的麻绳,决心以骑士征服烈马的勇气,一定要降服于它。切记小羊倌的话,一定要对它发之于突然。它向旁挪了挪蹄,要取就于下一步的动作,这使我再也不能犹豫了,一个箭步窜上,双手搂住了它的脖子,同它撕扭在一起。我死死地搂着它的脖子,它只顾尥着蹶子跟我在烟地里打“磨磨”。终还是这家伙力气大,把我甩将出去好远,屁股上还被烟茬硌破。那家伙逃之夭夭,我以失败而告终,拖着只瘸腿,还得复始着“飞行员课题”。
    又是见着那只小叫驴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我是又恨又气:你等着,待我生养几天,再同你战;逮着你,要不让你先尝尝树条“炖肉”的滋味才说。
    我再也不能等到轮到我拉磨那天,还是提前行动。我和小羊倌儿说好,要他配合着我行动。我再一次地向着小叫驴冲去。就在我抱住它脖子的当儿,小羊倌儿脱下了上衣,蒙住了它的眼睛,即势麻绳很快系成了一个笼头型,绳头牵在了我手中。
    牵着走了没多远,忽地我蒙生了一个念头,我问小羊倌:“我可不可以骑上它?”小羊倌说可以,万记一定要抓住绳子。那毛驴很生性,一杆劲一杆劲地向前跑,经我一勒绳子,拽得它一窝头,又慢了下来,索性,我对它略有了控制力。
   我很高兴,高兴之时也想到了它摔我那时,便扬起了树条照它的屁股蛋蛋上用力抽了一下,这下,激奋得它尥起四蹄撒奔。我也不怕它怎地了,把绳子只要紧紧地抓牢在手,就任凭它风吹浪打了。
    小毛驴这阵儿也不烈倔了,它象顺从了我,理解了我:刚才同你好一顿的撕搏,该给我点儿喘息的机会了。你好,我拍了拍它的脑门,帮我把磨拉完,我保证喂你好吃的。
    毛驴开始变换了悠闲的步伐,这使我坐在了上面有些耻高气扬,直直地挺着腰,向着知青点儿开发。今天是该“多点儿”拉磨的了,她也该是有福的了。不过她说过要谢我的:如是成功,她要给我煮上十个鸡蛋来慰劳的。哈哈,“多点儿”……
    小毛驴悠悠地载我踏上了小便桥,两步就跃进大门,知青点儿房苫头是厕所,这家伙没容指挥,一头拱了进去。窄窄的门,它不会退,要拐,哪拐得出,里面“多点儿”正方便呢?农家漏天茅坑,你在方便,进来个猪狗是常有的事儿,这一下子拱进来了一头毛驴,而上面又坐着个大活人,恰恰还是个异性。这么长达有三十秒的时间,羞得我妈地捂上了脸。她,怎样的窘辱、异常非作,我一概未见,只闻她“啊啊”地大叫。
   “流氓,臭流氓!”
   “多点儿”抱着头钻进了屋去。
    哼!我还屈得要命呢。活该着,你还是去复始那“飞行员课题”吧!
放掉了毛驴,“多点儿”直直地哭了一个多时辰。
   “哎,锅里头还给你煮的鸡蛋喱。”这时还能有人逗这样的话。
   “留着她拉磨吃去吧。”
    接下,知青点儿里也对我作了处罚:“多点儿”的磨由我来拉。啊,这“飞行员课题”要我来兜圈圈呀!
 
    有些日子我没能去抓毛驴了。看着它围绕着一群骒驴甜甜密密,有时窜出来,向左跑一遭,再向右蹦一段,撒着可劲地欢儿,不觉我心里也有些发痒。抓过来溜一圈?没那个雅兴。就是那个“多点儿”……
   “多点儿”主动找上我来,也腼腆了十分:“锅就算是我砸的,我比你大,就当我是你大姐姐好了。”我白了她一眼,心里话:明天该不又是你拉磨了吧。
    姐又该给弟弟煮鸡蛋吃喽。看着她楚楚有些可怜,我也软了三分。我也得惩罚她一下。
   “还是十个。”
   “不。我要你煮二十四个。”
   “一人两个鸡蛋,人人有份儿,你看我一点儿都不偏私。”我向她阐示。她也只有应允的招儿了。“不过嘛……”我眼球转动着,手一搔后脑勺……没想好,反正是还要难她一难。二十四个鸡蛋,这可要自己掏腰包的,别看才是两块钱多一点儿,可也不算小数目字了。“多点儿”愿意,即罢去了老乡家。望着她的背影,一时的我还真想不出怎样来刁钻她才是。不管咋地,一会儿就去抓毛驴,抓回了再说。
    我刚进了烟地,就见小羊倌摇晃着鞭子,呼呼啦啦地往回赶羊。我喊住了他。
    小羊倌戴的那顶帽子很象日本兵帽,我把它借了下来,陡然间突发奇想:待我骑在毛驴上,再戴上这顶帽会是个什么样?
    没用多大劲儿,我俩就让那毛驴就范了。它一朝让我训服,这回也乖乖了。
   “羊倌,看看我这个样子象不象电影里的小日本?”我夹杂在羊群中,脑海游出了许多幻来幻去的电影镜头:小日本骑着毛驴,赶起牛羊……要不《烈火金钢》里面怎么能出个毛驴太君呢?
    小羊倌呲着那碎米般的小牙笑道:“再在鼻子下面粘上一撮小胡子,更差不多了。”
   “再挎把战刀,就是一个十足的毛驴太君。”我逗他说,“那你就应该说,太君,土八路地在这边。”
    小羊倌把放羊鞭向前一举,居然又蹲了下去。他笑得岔了气。
 
    毕竟是我们还年轻,玩得幼稚可笑的事是常有的。我同几个男生一核计,加上平常“多点儿”极强的个性,才惹来了他们对我的此般想法的共鸣。出三个题目,都是有关毛驴的,“多点儿”要是能够答得上来,这毛驴明天就归她拉磨。
    晚饭刚过,太阳收回了它最后的一抺余辉,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炊烟,山村里这户知青人家的院子,围坐了一圈人,除院主人外,小羊倌了,还有三三两两的常来这里耍玩的小青年。节目有专人报幕。
    我早已隐藏在柴垛后面,适先化装了自己:小羊倌的那顶帽子顶在头上,鼻子下面粘了一撮驴毛,腰间别了一木棍,当作战刀,酷似一个小日本的毛驴太君了。
    出埸,亮相,手里挥舞着“战刀”,嘴里叽喱哇啦地:“土八路地,死了死了地有。”在埸的人顿坐七仰八歪,有的人简直笑倒了。
   主持人报道:“一个日本鬼子军官——毛驴太君,说说是出自哪部小说里的?”
   “这还用说,”“多点儿”呼之欲出,“评书听过,小说我都看了三遍——《烈火金钢》。”
   “答题正确。”
    二回,我捧了本书,坐在毛驴上观看,主持人又报道:“说出一条‘歇后语’来。”
   “骑毛驴看账本,”到了歇后结尾处几乎是异口同声“——走着瞧。”
   “多点儿”更是兴奋,那样子好象是在参加晚会,她急不可耐地向主持人叫道:“快快,下一个。”
    这回我的毛驴是倒着骑的。我想把这源于自发的,也许是绝无他人所能想出的节目表演得活灵活现,在驴背上磨了几磨屁股,又晃动了几下腰姿;倒着骑驴,最好是能完成个让驴逆我方向走几步的难点。主持人还能没容我纳稳,急急地喊出了:“答一神人。”
下边人声没了刚才的那份儿哄然,叽喳地交头接耳。
    主持人另说道:“神人啊,就是一个神仙喜欢倒着骑毛驴。”
   “多点儿”:“骑毛驴,倒着骑?”她略有所思,大声地喊道:“张果老!”
    这下非同小可,毛驴一惊,真的逆我方向窜了出去,后边十米外就是菜窖,毛驴一蹄踏陷出碗口粗的窟窿来,嚯地卧降下去。人们都惊呆了。刚才的气氛,一下子让老鹰入林,百鸟哑音了。
    这时我还能管着自己摔没摔疼,急灼火燎地和大伙把驴抬起,傻眼巴巴地看着它。它再也立不起来了。它折了一条腿,两只耳朵再也不是那样直直地竖着,而是交替着一前一后,眼睛略微眯缝,暗淡地收敛光芒,折腿往上的腱部,一阵一阵抽搐,鼻孔里煸呼出粗粗的气流……
    一个哑巴畜,它会向人类倾诉什么呢?
 
    真要是骑毛驴看账本——走着瞧了。怎么向驴的主人交待,还是“多点儿”多出了点子。
    一条失去了使用价值、只能供人们吃肉的驴,蛮超不过十块钱,我们就打它是壮驴来算,二十块钱也挡住了,这样,我们给他凑上二十五块,也足以交下差了。驴的主人又是小羊倌的舅舅,再把人情搭上,问题是不难解决的。
    知青们每人凑两块钱,“多点儿”主动拿上那余出的一块钱,我翻了翻可家兜儿里才存了八毛钱,那一块两毛钱还是同“多点儿”赊的。驴主人家里有些揭不开锅了,我提出再拿上二十斤玉米,从我探家的口粮中扣算。
事情总算解决到了这步,不了了之。
    福兮祸所矣,祸兮福所至,这话就那么偏偏有道理吗?第二天,一埸杀驴运动就开始了。那一个夜,我整整陪了它到天亮。我想用好吃的喂它,都被它默默地拒绝。难道它只有挨杀啦?我好象没有替它抗拒的理由。都是我的罪过呀!
   “朋友,要不是你的功劳,我们哪能吃上这‘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啊。”
   “哼!别说了,我烦。”我告诉他“你没有龙肉可吃,”再往下竟说不出了。
    知青点儿里上下象有杀年猪的气氛,打酒,备菜,还邀请了队里要员,好友等等。我有着一种负罪感。有人来安慰我:猪牛羊不都是供人肉食的嘛,它也不例外,谁叫它托生是它呢?更不愿听的:你这是坏事变成了好事,何必呢?
    屠宰专家请来了。霍屠夫,他让四个人,分别用两根木杠,压住驴的前肘部位和后肘部位,一把明晃晃的屠刀,撂向驴的脖子。它的头贴在地上,连同脖子抻得直直的,只见到上面的这只眼睛,放射出另人不能去想像的光芒。
    一埸运动过后,知青点儿里的大锅小锅齐齐地忙火,许是傍晚开宴吧。
    早春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忽尔它加了把劲,在耳畔绵绵凄婉地吟唱。我坐在大门外的木墩上,我不愿闻那从厨房里飘出的气味,更怕见那灶膛里红红的火炭。“多点儿”悄悄地走到我身旁,她知道此时我的心情,语声低低的:“我的鸡蛋也给你吃。”我回头瞅了她,见她两只手里端着四个鸡蛋。要说气,是真气,不要是为了那几个鸡蛋逗气……
   “都怪我,是我的声音高了。”
    她是在昨晚喊得“张果老”尖声尖气的,可那不是要素。我的情绪有所缓解,我自清醒,也应该让她也清楚。我说,“不怪你。”她瞪大了眼睛,我把长长的裤兜翻拽出,底部有个小洞,我接着说,“钥匙棍从这破洞钻出,我在驴背上左磨右晃,才把钥匙棍压在了屁股底下,剌痛了它,它才......” 
   “多点儿”如释重负。
   “那,你把鸡蛋吃了。”
    我不知怎样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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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呀,离线,留言给我吧!
闯北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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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五星会员 帖子:6820 积分:36451 威望:0 精华:8 注册:2008/5/15 8:37: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10/19 17:24:00 [只看该作者]

    在我们年轻时,生命似乎不那么重要,那些革命口号下,常使人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条牲畜就更不在人们的心里了,可楼主的这位主人公为了一场意外造成的生命消失,深深地谴责自己,承担了自己的责任。让敬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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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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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10/19 22:33:00 [只看该作者]

总想抓驴来拉磨,
谁知每次都错过,
最后弄折小驴腿,
只能杀掉变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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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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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10/20 11:01:00 [只看该作者]

楼主把一头毛驴写的这麽精彩,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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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五星会员 帖子:2509 积分:14800 威望:0 精华:25 注册:2008/5/25 15:27:00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10/20 15:22:00 [只看该作者]

两只耳朵再也不是那样直直地竖着,而是交替着一前一后,眼睛略微眯缝,暗淡地收敛光芒,折腿往上的腱部,一阵一阵抽搐,鼻孔里煸呼出粗粗的气流……
细节写的传神。通篇风趣,结尾感染力也很强。
好文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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