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百喏“狮”子滚绣球
我想不管是在东北还是内蒙下乡的知青,无不遇上一种小麻烦,真是“华佗无奈小虫何”。莫误会,不是血吸虫而是“虱子”。此言不虚吧,内衣内裤百洗不劫,小小爬虫百战不殆。因此对待它们要有耐心,须个个击破。于是每到晚上入睡前我们的一项作业,点上油灯,钻进被窝,脱掉内衣内裤,翻找虱子。一旦找到用摄子夹了,放油灯上一烤,“啪”的一声,消灭一只,每人每次最少三四只。如遇有它们的第二代“虮子”,那就要把内衣内裤浸在水里滴上“敌百虫”药水,泡上几天。消除后转过天来,又会生成,无尽无休,很是麻烦。
想起刚到村第一天上工时,和乡亲们说起,一个同学说:我们从小至今日还没见过虱子,老乡们都感到惊讶,随即你一只我一只地从怀里捉出虱子来,放在铁锹上给我们看。我们看到有十来只,互相攀爬着扭滚成一团。这真像评剧《向阳商店》里的一句唱词“一呼百喏,‘虱子’滚绣球”啊。年轻人看了我以上的描述,一定觉得挺恶心,但这确是当年真实的写照。
由于当时内蒙地区水源很少,生活条件极差,当地老乡说,人一生全身洗澡只有两次:刚出生和死后,这虱子一生跟随,难道你们知青没听说过“虱子多了不咬吗”。听后我们笑不起来,很不是滋味。老乡们却不以为然,说到了冬天就好了,晚上睡前脱掉内衣内裤、皮衣皮裤并将其翻转,搭在屋外,一宿就将虱子虮子冻硬,第二天穿前一抖,全都没了。哈,苦中作乐,好不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