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苦竹河（电影文学剧本连载) - 散文小说 - 中国知青网

  苦竹河（电影文学剧本·一）

（远景、摇）群山如黛，烟雨苍茫。苦竹河由远及近，河弯里一个旋涡套着一个旋涡。（中景）河岸山坡上苦竹丛连绵。从旋涡波纹中由小到大推出片名：苦竹河——苦竹河——苦竹河
　…画外音：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初湘东的一个两百来户的山村。痴情男女们渴望和追求着自由，故事里有凄婉，有激越，有向往，有悲烈……

[主题歌：苦竹河、苦竹河，千年流淌的苦竹河，涤不尽穷人的苦和累，洗不尽穷人的血和泪……

[字幕：                   演员表……（略）

                              职员表

                     编剧…………老  井
                     导演…………老  井
                        ……

…（特写）大铜锣，一只布满青筋粗糙的手执锣锤敲击，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更夫曹合山面无表情（画外音）：“族长有令，大家都到祠堂开会咯！看寡妇曹江氏沉塘咯！”
　…喊声、锣声由近及远，走过石排坊。排坊特写：烈女坊。
　…曹合山背影，继续敲锣呐喊向前。透过背影看到，小镇麻石铺成的小街，两旁是铺面的木楼。柴担、木炭、小菜担排成一行。人们行色匆匆，露出惊愕的脸色。三个女人神色慌张的在低头交谈着。

　…天空中飘着小雨，天空显得十分沉闷、阴暗。阴森的“曹氏宗祠”大门口，门前人头攒动。衣裳褴褛的人群中一片烂蓑衣、斗笠，也有两把高擎的旧油布伞和暗红色纸伞。
　…祠堂门口檐下，族长曹君恒和几位老者在窃窃私语。
　…大门左边立着个猪笼，笼里隐隐约约关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右边靠墙立着的楼梯上绑着一个女人，麻绳勒得紧紧的。三十四、五岁。衣服已被雨水淋湿，紧紧的帖在身上，混身的轮廓凸现。
　…（近景）女人头上的发髻已散开，一缕头发帖着左腮弯曲到嘴边。她眼里没有泪水，没有恐惧，没有哀伤，咬紧牙关，怒目圆瞪地看着族长等人。
　…（镜头从女人脸上摇到族长面前）族长曹君恒身着青布长裳，上身套黑缎子金寿字花的短裳，长着横肉的脸上蓄着八字胡，头戴一顶红顶瓜皮帽。他跟高个瘦猴似的老者曹树仁交换了下眼色，曹树仁点了点头。
　…曹君恒跨前一步，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父老乡亲们，我们曹氏旺族自打明末以来，就是循规蹈矩，功标显彰，出过文武状元，出过节妇烈女。有乾隆爷赐过的匾额，有道台题字的排坊。如今世事已乱，族门不幸，出了这淫妇，有辱门庭。大家说，怎么办？”

　…人群里一阵骚动，很快静了下来，没人吱声。
　…猪笼里传来张铁匠的声音：“要惩罚就惩罚我！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冲我来，与曹江氏无关。”
　…曹君恒冷笑着恶狠狠地说：“哼，狗婆不摇尾，狗公不上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谁也跑不了谁！”
　　曹树仁吊着公鸭嗓子说：“怎么大家都不说话？要我说，按老规矩，奸夫游垄，赶出苦竹村，淫妇沉塘。”
　…人群中又一阵骚动。一个面目清瘦的中年汉子站出来说话。他就是私塾教书先生高峻岭。
　…高峻岭：“如今都是民国了，你们不能草菅人命！”
　…曹君恒：“民国怎么啦？族有族规，家有家法。难道民国就能乱来吗？老祖宗的章法不能变。嫁到了老曹家，就生是曹家人，死是曹家鬼，干这样蝇营狗苟的事，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家族父老。”
　…中景。镜头定在高峻岭身上。
　…高峻岭： “怎么不能变？你不也剪了辫子吗？你家女儿不也放了脚吗？祖宗留下来的章法是坏的就得改。几千年的皇帝不也被赶下台了吗？” “

吗…镜头扫过人群，群众议论纷纷。
　…“高先生说得在理。”“高先生说得对！” ……
　…镜头回到祠堂屋檐前，曹君恒的脸变了色，气急败坏。
　…曹君恒：“反了，反了，你们想造反啦！曹家的家事用得着一个外乡人来管吗？”
　…曹君恒回头恶狠狠地对曹江氏说：“好你个淫妇，死到临头了还有人帮你说话，是不是你跟他也有一腿？快说！你这不要脸的臭女人。”
　…江雪娥对曹君恒唾了一口，愤怒的脸部特写。
　…江雪娥：“住口！你不要血口喷人。是谁不要脸？你干的那么些事乡亲们谁不知道？事到今天，我也不怕了，你不就是对我没得逞怀恨在心才加害于我吗？你曹君恒虽有三妻四妾，但被你残害的姑娘媳妇还少吗？满嘴的祖宗规矩，一肚子男盗女娼。我江雪娥变成了鬼也饶不了你！”
　…曹君恒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索着。
　…曹君恒气极败坏的吼道：“快，快，押着这对狗男女游垄、沉潭！”
　…四个壮汉分别抬起了梯子的两端，放在了肩上；乡丁甲牵起绑在猪笼上的绳子，吆喝着：“快走！”
　　曹合山鸣锣开道，乡丁乙、丙等拿着梭标从人群中挡出一条巷来。
　…游垄的队伍从墟场西游向墟场东头，人头涌动着，生意人都停下手中的买卖，木然的看着绑在木梯上的女人。
　…乡丁不停的喝斥着：“让开！让开！别挡道。”一群不窨世事的孩子追在游垄的队伍后面嘻闹着。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用手擦了擦眼睛：“好人呀！造孽哟！”
　…一个女人抱着的孩子被吓哭了，女人赶紧撩开衣襟将乳房塞到孩子嘴里。
　…躺在梯子上的江雪娥，此时紧闭双眼，往事历历出现在眼前。（镜头在脸部虚化，叠影：
　…（远景）苦竹村村头的木板桥上，曹合山吹着锁喇开道，后面一顶大红花轿，一班锣鼓跟在后面吹吹打打，桥的两端到处是迎亲和看热闹的人们。花轿到桥头，桥南燃起了迎亲的炮仗。

　…喜堂上，新郎曹合川披红挂彩，穿着长裳，头戴插着宫花的礼帽憨憨的笑着。
　…司仪：“新郎、新娘给族长和长者敬酒。”
　…曹合川、江雪娥端着酒恭恭敬敬的给曹君恒等人敬酒。
　…江雪娥抬起头，面带微笑。曹君恒被江的美貌惊呆了，痴痴的望着，酒洒了出来。（曹君恒脸部、端酒的手特写）
　…曹合川：“族长请喝呀。”
　…曹君恒回过神来：“哦，喝，喝。”

……曹君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曹君恒：“合川啦，你讨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好福气哟！哈哈。”
　…曹合川：“跟族长比，我这算什么福气呀。”

　…曹合川和铁匠张冬成背着包袱外出打工，江雪娥微腆着肚子，一只手拂着肚子，一只手抚着门框送行。
　…江雪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曹合川：“放心吧，去长沙，又不算太远。孩子出生前我会回来的。”
　…村口，江雪娥扬起右手，目送两人渐渐远去。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8-22 19:17:51编辑过]

又见老井新作。

湘东山中苦竹河，

时值民国纷乱窝，

族长贪图某美色，

不能得逞手段恶。

苦竹河（电影文学剧本·二）

（中景）菜地。江雪娥弯着腰，一只手提着竹篮，另一只手摘把辣椒放进竹篮。（特写）背部的衣襟吊起来，露出光溜溜的一段腰和背。
（中景）曹君恒从菜园边走过，痴痴的望着她露出的身子，满脸淫笑。隔着菜园的篱笆，伸出手去。江摘了一把辣椒，直起腰来，放到竹篮里，吓得曹连忙把手缩回来。江腆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左手支着腰，右手背在后腰上轻轻捶打着。江再次弯下腰去，曹向前一步，摸了一把，吓得江跳起来。
（中景）曹君恒皮笑肉不笑说：“曹江氏皮肤真好，比我家几个黄脸婆滑嫩多了。”说完余兴未尽的用大拇指在几个手指上搓了搓，一种怪怪的感觉。
江雪娥压着怒火说道：“族长，不要这样，我是有男人的人。”
曹君恒把头凑过去，压低声说：“我是族长，你男人不在家，我更应该关心族人的家人，要不要找人陪你呀？”
江雪娥脸红到了耳根，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请放尊重点，你是长辈。”
曹君恒一脸淫笑：“什么长辈不长辈的，黑了灯都一样。”
江雪娥气得把竹篮往地下一掼，匆匆走出菜园。
曹君恒跟了过去。
江雪娥很快走进屋里，把门重重的一摔，曹君恒跟得太紧，门正打在曹的脸上，曹摸了摸被撞疼的额头（特写）。屋内江雪娥栓上了木门栓（特写）靠在门上闭着眼睛急促的呼吸，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
门外。曹君恒趴在门上，朝门缝往里瞄。轻轻的拍打着门环：“开门，快开门。”
门没有开，江雪娥（画外音）：“族长，你走吧，我男人不在家，别人会说闲话的。”
曹君恒：“我是族长，谁敢呐！”
江雪娥：“是族长更要自重，不然怎么管族人呢？”
（近景）曹君恒低声自言自语：“死不开窍的女人。”又对着门缝说：“我走了，合川不在家，我理应多照顾点，你一人在家也不容易，这两块大洋我放门口了，改天再来看你。”
（特写）拿大洋的手。曹君恒掏出两块大洋放在门坎上，走出院子。
江雪娥从门缝里看着曹君恒走了，飞快打开门，捡起大洋，追了出去。冲着曹君恒的背影大声说：“族长，你死了这份心吧。”说完把大洋向他扔过去，一块打在他的背上。曹君恒尴尬的回过头，捡起大洋。
曹君恒：“不识抬举的东西。”悻悻地走了。[画面渐渐虚化]

（特写）镜头回到江雪娥绑在梯子上的脸部，眼框里不屈的泪水流了下来。
（中景）游垄还在继续，队伍往前走去。
（远景、摇）墟场东头外的河边。苦水河在这拐了个弯，形成一个深潭，水流湍急。潭边一棵高大的鬼柳树，一根粗大的枝丫伸向河中。树枝上垂下一根粗大的麻绳。岸边挤满了等着看热闹的人。
（中景）游垄的队伍走了过来，四个壮汉将梯子靠在鬼柳树上。曹君恒站在一块石头上，身后一个乡丁撑着把黄油布伞。
曹君恒：“乡亲们呐，大家都看到了，违反祖宗的律法没有是好下场的。我作为族长，只能铁面无私，犯到哪办到哪，不能讲情面。”又吩咐乡丁：“把猪笼打开。”
（中景）乡丁甲把猪笼从张铁匠头上取下来，张海腾出现在人们面前。
（张全身特写，定格到他面部）张海腾全身五花大绑，湿麻绳已紧紧的勒到肉里，从破烂的衣洞里可以看到一道道鞭痕和血迹。满脸的络腮胡，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暴露。
张海腾：“江雪娥有什么错？她没有男人了，就准备嫁给我，大不了我带着她远走他乡。我们有什么罪？”
曹君恒冷笑着：“你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先顾顾你自己吧。恐怕没那么便宜的事。她违反了族规就得惩罚。来呀，给我吊起来。”
乡丁乙把树上垂下的绳子栓在楼梯最上面的横梁上。乡丁丙、丁把一块大麻石栓在梯子的脚上。乙、丙、丁把绳的另一头拽起，梯子摆动着高高的悬到了水面上。
人群骚动起来，乡丁们用梭标使劲的推挡着乡亲们。

族长心怀鬼胎。

族长贪慕美少妇，

想要勾搭被喝阻，

因此借权施暴行，

杀人就在眼前露。

苦竹河（电影文学剧本·三）

雨越下越大。
一个老大爷说：“真可怜，老天也在流泪呀。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呀！”
（近景）张海腾挣扎着向前扑，被两个乡丁死死拖住。
（中景）人群中闪出一条人巷，一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冲到人群前面。
（近景）老人泪光闪闪，撕肝裂肺的喊着：“雪娥，我和孩子看你来了！老天爷，你睁睁眼呀！造孽呀！”
江雪娥睁开眼，看着老母亲和孩子，哭喊道：“娘，快带孩子离开，不要吓着她。孩子只好托给您了，我走啦！敏敏，好好跟着外婆，不要忘了娘是怎么死的。”
（镜头摇到抱着的孩子脸上）身穿白孝衣，头上绑着一条白布条，两只小羊角辫已散乱，稚嫩的脸上挂着鼻涕、泪水，也在伤心的哭喊：“妈妈，我要妈妈……”
曹君恒举起手，往下一挥：“沉潭！”天空中一声炸雷，一道闪电。
（特写）树枝上的绳子一寸一寸的缓缓下滑。
（特写）楼梯脚和麻石落入水面。
（中景、镜头摇拍全场群众，人群骚动。男人们愤怒的纂着拳，女人们低下了头，一片嘤嘤的哭声。
（近景）张铁匠挣扎着，又一次被拖住。
（中景）雪娥娘抱着孩子，冲开乡丁的阻拦，冲向河边，口里喊着：“雪儿……”跑了几步，晕倒在地上。
怀里的小女孩掉在泥地上，哭喊着。（特写）她满脸的泪涕和泥浆，在泥水里爬着,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在空中抓着。
梯子继续往下放，水慢慢的没到腰部、胸部。空气象凝固了，只有小女孩凄厉的哭声：“妈妈……”又回头爬向外婆：“外婆……”
高峻岭和几个男人冲开拦路的乡丁。高抱起一身泥水的小敏，乡亲们扶起雪娥娘。
雷声滚滚。（近景）水没到江雪娥的颈部，江：“曹君恒，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我做鬼也饶不了你！”说完闭上了眼睛。
曹君恒：“快，快放绳子。”
（特写）江雪娥没入水中，只剩下两只楼梯腿露出水面，颤抖着，一串气泡滚出水面。慢慢的没了声息。]

（远景）雨停了，天色更暗了。高峻岭身挎包袱，斜背一把红纸伞，乡丁甲、乙押着高峻岭从曹家墟场东头出来。出了墟口，高峻岭站在高坡上，回过头望着烟雾蒙蒙的曹家墟，忿忿地说：“我还会回来的！”
高峻岭向苦水湾望去。

（苦水湾远景）一个男人的剪影，站在那棵鬼柳树下，一只手使劲的锤打着树身，又把头撞在树上。他掏出一把纸钱，抛向河中。
（近景）纸钱有的在空中飘荡，有的落入水中，随着流水流向前方。
（近景）高峻岭走向张海腾。张低着头，痴痴的看着河面，脸上充满了仇恨。
高峻岭拍了拍张铁匠的肩膀，低沉的说：“走吧。”
张海腾：“我真没用，一个男人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右拳狠狠的砸在鬼柳树上，指缝中渗出了血迹。
高峻岭：“这不能怨你，这个吃人的社会一个人怎能斗得过一个宗族。追求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海腾把手里的纸钱都撒向河里，抬头再看一眼还挂在树上的绳头，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又流出了眼框。
高峻岭：“兄弟走吧，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

江雪蛾旧社会的牺牲品。

雪娥终被沉下水，

两岁幼女被抱回，

峻岭劝住痛哭腾，

期待来日再复归。

苦竹河（电影文学剧本连载·四）

·（中景）高峻岭和张海腾并肩走在官道上。
（近景）高峻岭问：“铁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近景）张海腾：“哎，别提了，都怪我没想到。……合川、雪娥，我们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镜头化到他们的童年。）
（远景）曹家墟东头木桥边河滩上。河两岸草滩上各有几条黄牛和水牛在悠闲的啃着青草，南岸几个小孩坐在河滩上说着什么，北岸两个孩子在水边玩耍，一个孩子在割着草。
（全景）一座湘东常见的木桥。三个三根直径尺许的木头做成“门”字型的桥墩，与水流平行深深的插到河底，河面上露出两米多高，用四棵大树并排镶成的桥板架在河面。两端的桥板用铁链栓在河边的铁桩上，为的是防大水冲走桥板。
（近景）南岸。这群男孩七八岁到十来岁不等，有的光头，有的留着小辫，一个脑门上留着一撮发。
一个留小辫的孩子对最大的孩子说：“合川哥，把海伢子叫过来，我们一起玩呀。”
“好的。”合川站起来，用手合成喇叭喊道：“海伢子，过来一起玩唦。”
北岸割草的孩子直起腰，放下右手握着的草，用手背揩了一下额上的汗，回头望着南岸。张海腾大声应道：“我割会儿草就过来！”
（全景、摇）张海腾从木桥上跑过来。桥一闪一闪的。
（中景）小伙伴狗剩打着赤搏，抱着用衣包着的一个包跑过来。
（近景）狗剩喘着粗气，对曹合川说：“合川哥，芋头我挖来了。”说着把衣服包一抖，芋头滚了一地。
（近景）曹合川：“好，大家去捡柴火，我们来烧芋头吃。”
伙伴们四下散开，分头行动。
（近景）篝火点燃，火不旺，两个孩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吹火。

····（特写）小光头被熏出了眼泪，抬起头用手一擦，变成了小花脸，孩子们开心的笑了。
曹合川对烧火的孩子说：“火旺了，你们把芋头煨上。我和海伢子去比打水漂去了。”
（近景）狗剩捡起一块薄薄的片石递给合川：“这块好，准赢。”合川接过来。
（近景）张海腾：“你说，输了怎么办？”曹合川：“一筐牛草。”张：“好，不许耍赖。来，拉钩。” （特写）两只小手，小指勾在一起。两旁的孩子起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近景）曹和张歪着身子侧身站在水边，把石片向水面砍去。石片跳着在水面向前飘去，水上现出一连串圆圆的涟漪。
狗剩：“合川哥十五个。”
小光头：“海哥十八个，海哥赢了！”
曹合川：“好吧，我帮你割一筐牛草，割完吃芋头。”说完拾起镰刀，向草滩走去。
张海腾：“算了吧，我早割满一筐了，我来帮你割。光顾了玩，看你妈不骂你。”张拿着镰刀跟过去。
（中景）孩子们打着吆喝跑去：“喔……割草去咯……”
（近景）孩子们用棍子从火堆里扒出芋头，曹合川拿起一个，烫得在两只手上倒过来倒过去，烫得一只手捏着耳垂，把芋头递给张海腾：“给，海伢子，不烫了。”张：“你吃，我自己来。”说完蹲下从火堆里掏着。
狗剩指着桥上说：“看，雪娥跟她妈提着篮子过来了，准是去她舅舅家走亲戚，我们去要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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