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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交口村全体知青于69年2月1日留影（在垣曲胡家峪铜矿）

 

                             交口村的二 三事（一）

出夏县城向东几公里里进入中条山山脉，延公路行走约70华里就到了四郊公社的郭庄大队，路从此时分开一条通往祁家河公社，另一条盘山而上通往曹家庄公社。这里已是中条山腹地，山上就是分水岭，郭庄的水向南流而汇入四郊水系，翻过岭向东下山再走五里路就到了东交口村，这里是青水河的源头（在那里生活了几年，一直不知道村前的小河叫什么名字。就连老乡也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还是最近在网上查到它的名称叫清水河。）。它向东蜿蜒而下直入黄河。

交口村由东交口、西交口、南泥沟、桑凹、下太平几个自然村组成。我们十四个男女知青就被分配在总人口不到四百人的小村庄里。几年的插队生活我们经历了矛盾、争吵、苦难、饥饿、爱情，从单纯的孩子磨练成为可以应付各种社会环境的人。其中也有过很多可笑、可爱而令人难忘的故事。

一：着火

下火车的头一天我们几个男生没有同女生一起上山，而是在水头旅社住下（当然住宿费是不用我们出的，同时没有上山的还有在四郊插队京工附中的几个高中生。）几个女生同别的班男同学一起到了山上。老乡早就听说有大学生要来又是北京来的，好奇和热情交织的他们从早上就开始烧炕，当年的妇联主任生怕没有把炕烧热，反复向灶坑里加柴而且用的全是好柴，等到知青到时炕上烫的已经不能坐人，知青们晚上又参加了由村干部们组织的欢迎会，核桃皮吃了满地，各个心满意足。等回驻地时已是疲惫至极，满锅的热水足够她们洗头洗脚，满足了清洗的需求后的女生们，打开老乡们为她们备好的被褥睡了。（要知道，那全是老乡们各家拿出来的崭新结婚铺盖）

灶坑里的火是不烧了，女生们也早已进入梦乡，可那灶里的炭并没有熄灭，仍然在不断向火炕提供余热。苇席在热能的攻击下最终抵抗不住达到了燃点，先是冒出烟，继而燃着了下面的褥子，烟开始加大，越来越浓。此时有人开始咳嗽，先醒的是睡在炕头的女生，热让她无法在安然熟睡下去，翻身坐起推了推身边的女生叫道：你感到热吗？在得到肯定答复时，自己已经是咳嗽的说不出话来了，大家这时全醒了，有人大声问那里来的烟，有人大叫着开灯。睡在边上的女生用手不停在墙上摸着找着灯绳，直到有人看到脚下的火光时，才猛然醒悟自己是在农村，这里没有电也没有灯。衣服和裤子都摸不到了，马上大家乱成一团，这时逃命是第一位的。你推我抢地跑出房门，十二月的山区又是刚下过雪的冬夜，光脚踩在雪地上，大家几乎忘记了寒冷，对着空旷黑暗的村庄大喊：着火了。着火啦。。。。。。

几个女生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在寂静地山间里回荡，显得极为凄厉恐惧，叫声只是引起全村的犬吠，而没有任何人们的回应，有人开始哭泣，所有人被寒冷冻的开始战栗。

 

睡在石良家的海元（此人是复员军人，当时在四郊粮站工作，当天因为什么原因停宿在石良家不得而知）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坐起身仔细听了听大叫：不好！火（撤）了！！！冲出门时就大喊：火（撤）了、火（撤）了。（语言的障碍使得女生的呼救未被老乡重视）随着他的喊声村里热闹起来，拿盆的、提桶的磕磕碰碰地撞击声从漆黑的村中传出，接着就是满街满村的跑步声和呼喊声。人们从各个角落奔来，狗跟在主人后面茫然地叫，不知如何为他效劳。

好在女生住的房间离青水河的源头（马刨泉）很近，几十个男男女女排成队，水不断从下面水泉传来，几盆泉水泼去还没形成火势的火苗既被扼杀在萌芽中，只是可惜了老乡的新被褥全都成了水被）））））。

女生们披着老乡们送来的棉衣，被老乡们分割成单个拉回各自家中安置。

从此村里流传着：雪溜溜憋（白）。。。。。。（指女生们的大腿）

我们知道那是海元说的酸话，因为是救命恩人所以也就不去计较他了。

                           2009年4月21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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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的图真清晰，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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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梅妈。村里老乡。原来我们的灶房就安在她家。

多么纯朴的老人.

谢谢黑土地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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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

 

                     上山和第一次劳动（二）

  正当女生们在上山遭受着火之痛时，我们这些男生住在水头旅馆的床上学蛤蟆蹦））），对面的房间里住的是比我们这些初中生年长的高中生（京工附中的罗玉明，张大元等）。

  我们之所以没和同学一起上山，是因为在火车上我们才从本班（24班）女生那里得到消息，我们第七组被分配在山区。宁陪军正好又是山西人，7岁上才同母亲从农村进京，他对乡村的了解是我们所不能比拟地。他在火车上对我们这些没到过农村，对农村生活抱有浪漫憧憬的无知者，进行了突击性农村社教教育。经过宁（老四）有效的教育我们决定不上山，所以在大货车上山时我们选择留守。

  这下可苦了姜老先生（知青安置办主任），现在想想老人家当时可能也有50岁左右了，不但有家回不得，还要和我们这些不太懂事的娃娃熬战。

  反正是经过多半夜的说教也没把我们说通，到是毛的最高指示让我们这些敢与分配作对的学生娃有所收敛。

  记得是对面的高中生（好象是罗玉明），进来告诉我们毛领袖又有最高指示发表，就是那有名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听完他的话我们立即没了斗志，只好决定第二天上山。

  第二天一大早是老苏师傅开车来接我们（此人是当时四郊和曹家庄两个公社共用司机，后来去了水头石英厂，听说是从新疆内迁回来的转业军人）他面目和善，见人先笑基本上对老乡的事情是有求必应，在山区有很好的口碑。随车装的还有我们33人的行李（曹家庄公社分有7组和8组，7组在东交口、8组在架桑）。我们5个留守（站）士只能站在摞满箱子的解放牌卡车上（还是斜靠着站），拦腰刹在车帮的绳子也早已毛毛草草显得及不安全。车子开出县城沿着崎岖的公路遥遥晃晃地上山（那时没有柏油路，就连碎石路也没有，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几个刚出学校的毛孩子从未经历如此的惊险。眼瞅着山涧、悬崖在车边擦身而过，车子的颠簸更像北京城里摇煤球的筛子，我们只有用手死死抓住缆绳，不让自己被颠出车去，抛向崖壁或山谷。但每当车轮遇到深坑向一边倾斜时，身子随车轮或向上或向下，把你抛向天空或沉入深谷，心脏急剧地跳动紧张焦虑促进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等一切归于崭时平静，手和全身已然满是汗水，指尖由于过分用力早已麻木并完全变成白色。经过我们平生最艰难、最可怕的旅程，汽车终于到达我们插队的山村东交口（路过大庙我买了几包2角3分的烟，是什么牌子现在实在想不起来了，但价格记得格外牢靠，自此拉开今生的吸烟历史）。

  汽车刚刚停稳，几个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男生，既被从房子里跑出来的女生吆喝着搬开行李。女生们指点着自己的铺盖及箱子，男生被驱从着帮女生把东西从车上搬到地面，两人一组的女生抬着她们的行囊奔向各自住房。等搬完她们的行李，就再也没见到她们婀娜的身影。以至这事多年后我和爱人说起时，她还在吃吃地笑））））。早就忘记我们这些被她们支使的苦力也需要帮助。

  晚上女生又随着男生享受了一次大队热情招待，核桃、柿饼敞开吃，当然唧唧歪歪的欢迎词和最高领袖的教导也是难免的。由于没出息（吃核桃过多）我第二天跑茅了（拉稀）哈哈））））））。

                     2009年4月24日星期五

                         待续

看过陕西知青的一篇文字，说的是杜犁的故事。

在我们村杜梨是满山都是，老乡只要是上山看见有比较直溜的杜梨树就挖回来。那里的老乡人人都是嫁接能手，回村找个地方，路边啊，地头啊随便就种上。开春后找棵梨树，撅只树杈就插上。然后拿把泥一糊，完事！！就等来年接梨了。那时的交通不方便，水果在那里除了自己吃还真没什么大用途，所以山上的人走渴了，随手在谁家的梨树上摘个梨，采个果子的根本就算不上个事。走时手里拿上一个半个的也不是问题，就不别往包裹里装，那样犯忌嘞！！秋后山上的核桃，柿子满山遍野。尤其是下霜后来不及收的柿子，挂在树上看者就如一个个的小红灯笼。都成了乌鸦、麻雀、山鸡的开心食品。你要时那时摘下一棵，那皮薄的不能用手捏，只能放在手心里托着。把嘴凑上去轻轻一吸，满嘴生香。最后你的手里就剩下一个薄地象纸的柿子皮。

守望天空的回忆令人难忘，是那么有声有色，正象一位诗人所述：

 

　　    回忆是什么？

　　有人说

　　收获空中的葡萄

　　却采下一只菱角

　　回忆是什么？

　　失去身体的奶酪

　　只留下想象中的味道

　　回忆是什么？

　　泛黄的相片

　　映不出改变的样貌

　　回忆是什么？

　　曾经固守的桀骜

　　如今的莞尔一笑

　　回忆是什么？

　　今天粘腻的分秒

　　明日的断水抽刀

　　回忆是什么？

　　拼接的碎片

　　残缺里熠熠闪耀

　　回忆是什么？

　　难以化解的毒药

　　唯有时间能将它注销

　　（二）

　　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

　　有成长的烦恼,

　　也会有幸福的回忆,

　　美好的向往

　　也许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日子

　　幸福的记忆成了疼痛的回忆

　　有着渗入胸口的疼痛

　　无数个夜晚彻夜不眠

　　不停地落泪

　　或像这首粉红色的回忆一样甜蜜

　　……

谢谢版主的支持，你的诗真好。学习了。

还记得

我们那里的小水塘，里面全是一些小小的鱼，有点象咱们北京的柳条鱼。因水很清完全能看见鱼在水底的动作，知青一开始还在钓，上钩率很高，但也不是很快。最后拿来炸药和雷管，用墨水瓶装上，丢到水里只等闷声一响。水花溅起。满塘的鱼都翻肚了，由于力量还是很强都沉底了。好在我们早有准备，用网子抄底一捞。几个塘下来就能满满地来上一盆，回去用水一煮，加上点盐，用花椒去去腥就是一盘美餐。吃的那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