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年那月:五
【卫生员时的轶事“橡皮膏大夫”】
就这样,我这个仅仅经过三个月卫生培训的卫生新兵,就独挡一面地走马上任了。
那时初到连队,兵团生活的新鲜感还没有过去,加上夏季的大草原风景如画,美丽的大草原使大家的情绪也非常饱满,因此,也就没有什么不好处理的病号,泡病号的基本没有,我初期的卫生员工作没有什么难度。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常常白天参加连里的劳动,收工回来,大家都开始洗涮休息,我就开始处理一些包扎,或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大家有什么病、哪难受都愿意找我诉说,好像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医生。其实我不过经过暂短的培训,只懂得点最基本的卫生常识,充其量就是一个“橡皮膏大夫”。
因为,那时男战士经常来要橡皮膏,也就是胶布,而且一要还特别多,问他要这么多干啥,回答:“补衣服”。衣服里面也贴,外面也贴,当然费胶布了。不过,我也着实佩服他们的创意,既经济、实用又省事。女战士干活经常碰破了手、磨出了泡什么的,搽点红药水裹上胶布就解决了。那时,胶布用的特别费,我到团卫生所领的最多的药就是胶布。真成了“橡皮膏大夫”了。
但大家对我很信任,我也就尽可能把自己所掌握的一些医学知识加上自己的理解讲给他们。她们认为我讲的都对,其实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倾诉,说出来得到了宣泄,身体的疾患也就得到了一半的治疗。
现在看起来,我当时其实是在无意识地进行着心理上的疏导,充当着一个倾诉的听众。不管她是身体上的疾病,还是心理上的问题,她向我诉说,我认真地倾听并给她耐心的解释和治疗,对她的心理来说是一种安慰,情绪好了,身体上的小恙,也就不觉得难受了。于是,我也就乐此不彼地穿梭在各个班里给这个拿药,给那个按摩,常常忙的不亦乐乎。
1970年年底前,我们连搬到新房子,结束了借住公社房子的生活。新的连址,和团部在一起,我们工副连和团卫生所是对面排房,中间隔着一条路,战士们稍微大一点的病都到卫生所去看,我的卫生员工作无非是包扎、按摩、针灸、拿药片,一个药箱子就解决问题。所以,连队也没有给我设间卫生室,我就和女战士们住在一起,我在哪,药箱子就跟我到哪。如果没有病号需要我护理,白天我就要和大家一起参加劳动,下午收工回来,也是我最忙的时候,这个要药、那个包扎;这个腿疼、那个腰疼,宿舍过道里“卫生员”的喊声此起彼伏,忙的我不可开交,我也干了一天的活,可是我根本顾不上洗涮,有时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