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炕时先把炕沿下面的砖砌好,象一道围墙,再拉来好多土垫在里面并找平夯实,然后用土坯按距离砌好几道蒌空的坯垛作支撑,设计规划好烟道的走向,最后将五六十公分的正方形炕坯平铺在作支撑的坯垛上,再用水泥抹好炕沿就完成了。
天气已经很冷,当天和的泥一定要用完,不然第二天早上就会冻住不能再用。炕坯由于脱的时间晚都没有干透,大部分带着冰碴儿,也只能那样凑合砌上,因为大批的北京知青马上就要到了,他们要有房子住,要有炕睡觉啊。
盘炕工作刚刚收尾,就来了一大批北京知青,连队也由原来的二个排重新打乱扩编成四个排,一下子人多热闹起来。我被分到十三班,除了班长小侯,范毅和我,都是新战士而且都是六九届。
我们班紧靠房山头,十几个人住在那间硕大空旷没有干透的新房子里,只有一个我们小时候家里用过的那种小小的洋炉子。高高的尖屋顶,檩条和苇茇上挂着冰凌,靠房山的那面墙上永远湿着一大片,早上一层厚厚的白霜,东西两排大炕不能烧火,开始不懂烧过一次,因为炕坯没有干透,反上来的潮气把每个人的褥子都弄湿了,我们只好铺上塑料布,谁也不敢再烧。晚上躺下冰凉潮湿,越睡越冷,后半夜晚经常被冻醒。有风时屋里可以吹不着,有太阳时屋里比外边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