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泯灭的青春】.采蘑菇
1972年的夏季,是43团和45团两团合并后,我们在宝日格斯台过的第一个夏天.
宝日格斯台牧场属于丘陵草原,团部的房子就建在草原的一片高低起伏的洼地上,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峻岭。感觉就像在一个锅底里,或像井中之蛙一样,总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让我们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也就更加重了寂寞孤独之感。
但这种丘陵草原容易屯水,水草肥厚,尤其是雨后,会有蘑菇圈,蘑菇圈里长有草原白蘑。
一天,我听说有人在雨后去草原采回很多蘑菇,让我很羡慕。也就跃跃欲试,想去碰碰运气。因为茫茫草原,徒步去采蘑菇,有时碰不上蘑菇圈、一个蘑菇也捡不回来是经常的事,这也需要点运气。
我把想法和卫生员晓华说了,晓华也是天津籍的战士,和我同在团卫生所工作。她一听非常赞同,于是,我们俩在一天的早上,拿着准备装蘑菇的旅行包,精神抖擞地奔向了茫茫草原的深处。
但是这次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那就是草原最近并没下雨。我们转了半天,干旱的草原上连个蘑菇毛也没看见。太阳已经转到了头顶,因为没捡到蘑菇,我们也像斗败的鸡一样,垂头丧气地在草原上瞎转悠,全然没有来时注了鸡血般的亢奋。
看看实在是捡不到什么 又累又渴的我们只好打道回府,这次惨败而归。
回去后我们虚心向有经验的当地人请教,他们告诉我,只有雨后才会有蘑菇,而且,白蘑都长在蘑菇圈里。
现在我知道了蘑菇圈的形成,蘑菇圈也叫仙人圈,其实是一种蘑菇真菌用“孢子”繁殖后代的结果。孢子在菌褶里成熟后,随风散落在枯草腐根中,长出菌丝。他的生命力极强,不停地向四周延展,在草原上形成圆环状蘑菇圈。
每当夏季雨过天晴,草地上便出现一个个神秘的圆圈,直径小则十米,大则上百米。周围的牧草呈现出深浅不同的颜色,走近看,那圈子是由带着水珠的白蘑菇组成。
于是我们只好等待机会,企盼着老天爷下雨。在我们的祈祷中,终于在雨后的一天,我们又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经过长途跋涉后,我们走到草原的深处。,这次我们不是盲目地瞎转悠,而是一边走一边往远处张望,看看有没有蘑菇圈。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发现在远处的草地上有一个深色的圆形圈。我想那一定是蘑菇圈,于是,快步朝着那块绿圈奔去。
来到跟前,果然,在茂密的蘑菇圈草丛中,一个个白蘑犹如戴着一顶白色的贝雷帽破土而出,顶根粗壮,肉质鲜嫩,
全身白色呈伞状,尤其那破土而出的“小蘑菇丁”,伞状还未张开,洁白、鲜嫩、肥美,真是漂亮极了!
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白蘑,那浓郁的蘑菇香味沁人肺腑,让人心醉。
我连忙喊“晓华”,只见晓华已朝另一个蘑菇圈跑去。这地方的蘑菇实在是太多了,我俩的运气不错。
我蹲下身子,两手轻轻地摘起一个破土而出的白蘑,就像拿起一棵人参般小心翼翼,唯恐伤害了它。我仔细观看,蘑菇洁白、鲜嫩,伞状的帽下有一层薄薄的膜衣还没展开,洁白细腻,犹如胎衣一般柔软。
曾听人讲,这种天然野生白蘑,是食用菌中的极品,而白蘑中数这种小蘑菇丁最鲜嫩、最珍贵、也最好吃,是白蘑中的极品。味道奇香。看看蘑菇很多,我只捡刚破土而出的小蘑菇丁采,小心地放入提包内,唯恐碰坏了它们。
一个蘑菇圈没有摘完,我的旅行包已经装满了,这是个很大的蘑菇圈。
现在我知道了,越大的蘑菇圈它形成的年头就越久,它上面长得蘑菇就肥美、营养价值越高,也就越珍贵,是蘑菇中的极品。有的蘑菇圈形成有几百年,那上的蘑菇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抬头看看,晓华还蹲在远处的另一个蘑菇圈采摘。我喊她回去,她还有点恋恋不舍地。
看着我们胜利的战果,我俩高兴极了,大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