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要把五铧犁卸掉几根横梁,竖梁和两个犁铧变为三铧犁,因为五铧犁翻熟地可以,开荒时拖拉机就拉不动了。其次,还得把犁壁和犁铲卸下来,犁壁扛到连队的烘炉弯成略大一点的角度,按上燕尾板以便扣筏。犁铲就得到团部修理所加工了,先在犁铲的尾部按角度焊上一小块加长的钢板,再用砂轮把铲刃磨快以便切割草跟,每个车组都多加工好几块犁铲留做备用,最后在每个犁铧的前面安装上圆盘式犁刀用来切草筏子。
我们车组最后赶到16连的时候,建点的农工排和另外几个车组已经到达好几天了。我们赶紧安排住处;和我同批上车的两位女学员住进了农工排女知青的帐篷里,车长,副驾,三班和我住在我们自己拉来的爬犁房里。爬犁房是在大爬犁的基础上用木板钉制的房子,干燥通风,干净肃静,在那种环境中住爬犁房算是最高的享受了。
当天下午,车长带着一名女学员到荒地上打堑去了。打堑可是一项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打堑是根据地块儿长和宽的比例来决定的,有的地块儿技术员测量后插上了红旗还好办,大部分地块儿只能靠目测,既要减少机车的空驶,又要减少堑沟,还要跑的直保持地两头与地边距离相等避免最后出现死三角。“打堑”这个词可能对于现在的年轻朋友和一些没有下过乡的朋友感觉很陌生,打个比方;在一张白纸中间画一道线,这道线两头要与白纸的两边距离相等,其它的线按这道线两边画下去,画到最后一道线不能出现与白纸边宽窄不一的现象。纸上谈兵很容易,实地操作起来就很难了。在空旷的荒野上,目测两边的距离确定后,把机车摆正,锁定正前方远处的一个目标,比如一棵树,或树林中最高的一棵树,让你锁定的目标在机车的水箱盖与水箱右角的中间和两个操纵杆的中间与你的身体中间形成一条直线,无论机车怎样颠簸身体不能错位始终保持这条直线就会跑的直了。
晚饭后,三班驾驶员小闵带着我上了拖拉机,开始了我上机务后的第一次夜班开荒。
我坐在大犁上,望着夕阳照射下的碧绿的青草,盛开的鲜花,心情格外地舒畅。拖拉机这个庞然大物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显得那么渺小,宛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风飘来缕缕花草的芳香掺杂着泥土的气味直沁人肺脾;身后三条扣过来的草筏宛如翻身的长蛇,汇聚成了一片黑油油的土地。一大群白色的鸟跟随在大犁的后面啄食袒露在土壤上的蚯蚓和小甲虫,那些不知名的鸟比乌鸦个头还要大,全身雪白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它的眼睛,嘴和爪子血红血红的,大概是总吃蚯蚓的缘故吧!
天黑了下来,我一个人坐在大犁上并不孤单,因为有成千上万的蚊子陪伴着我,尽管我包裹的很严密,可还是抵挡不住它们轮番地进攻,手上和脸上被它们咬起了好多大包。我直纳闷?在这旷野中,没有什么生物,我们没来之前它们靠吃什么活的呢?这一下可来了个带血的,它们该不是倾巢出动了吧?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太阳出来了。花儿醒了,在晨风中舒展腰枝,鸟儿醒了,欢叫着在花草间跳跃,蝴蝶也醒了,在花丛中吸允着晨露,轻纱般的晨雾渐渐淡去,猛吸一口晨风送来花草的清香,精神顿觉轻爽。此情此景,不由我想起一首歌来,陶铸作词的(草原圆舞曲):“晨风吹动着草浪,羊儿低吻着草香,鞭儿击碎了薄雾,歌声唤来了朝阳,啊!美丽的------”
望着亲手开垦出的黑油油的土地,心中荡起无比的自豪:啊!美丽的北大荒,在这片沃土上有我一滴的汗水,有我一份的辛劳!
我直纳闷?在这旷野中,没有什么生物,我们没来之前它们靠吃什么活的呢?这一下可来了个带血的,它们该不是倾巢出动了吧?
蚊子其实靠吸取植物的汁液生活,只不过母蚊不吸血就不能产卵,野地没人还有兽和禽,为什么野地的蚊子个大呢,个小它的嘴短,不容易穿透兽毛和禽羽,适者生存,自然法则.
知青也如此,能克服磨难的知青,认为那段阅历是对思想和身体的锻炼.怕苦怕累的人也就只能怨天尤人了,盖素质不同也.
这可不可以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