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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力”是王连长家饲养的一条狼狗,大个头,支愣着耳朵,一身的黄毛。它不但外表长的招人喜欢,它的智商和勇敢更博得了大家对它的宠爱。
1971年,我从24团35连调到了59团13连,13连是与同江县境接壤新建的小连队,(今同江县清河乡)全连男女知青不到40人,老职工只有王连长一家人住在这里,一栋砖瓦房是我们知青宿舍和食堂,食堂后面是马号,距我们宿舍西边60多米远的一栋泥草房便是仓库和连长的家了。
我到达13连的时候,迎接我的是王连长和跟在他身后的“赛力”,它显得很温顺,不象其它狗那样见到陌生人龇牙咧嘴地狂叫个不停,尤其是在主人跟前儿更显示它的威风。我和连长握过手后,我看见它抬着头看着我,我附下身用手抚摸一下它的脑门儿,它竟然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我很惊讶!它好象知道我是新来的知青,将在这里与它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它就用这种方式欢迎了我。
“赛力”虽然是连长家饲养的,但它已经是我们知青中的一员了,可以说是和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你还别笑,那可是真的。一天三顿饭我们吃啥它吃啥,我们还让小木匠做了一个木头槽子盛食物,因为把食物放在碗里或盘子里给它,它连闻都不闻就走开了,这可能是连长在它小的时候就训练好的。连队杀猪,晚上猪肉拌子就放在食堂的案子上,头踢下水在大盆里用水泡着搁在地上,食堂的门大敞四开,早晨起来再看,什么都不会少。
距我们连队前面50多米就是通往同江的公路,回家探亲返回来的知青下车后,都习惯地喊:“赛力!赛力!”.“赛力”都第一个跑向公路去迎接,有时还用嘴去叼旅行袋,就好象它要帮着拿似的,那亲昵的姿态格外地招人喜欢。
连队来了生人它也不是狂吼乱叫的,但它监视着你跟着你,你要是拿连队或知青的东西,它就会从嗓子里发出呼呼的声音警告你。牡丹江男知青“小不点”是连里年龄最小个子最矮的,也是最顽皮的。有一次,外连的同学来看他,小不点故意与同学撕扯,“赛力”见状“汪”地一声就要往上窜,小不点急忙放开同学喝住了“赛力”。
我们到远处的地号干活时,连里只剩下炊事员,(连长家属也干活,孩子在团部上学)“赛力”要跟着,我们任何一个人随便喊一声:“赛力!回去看家!”它都会乖乖地回去陪伴在炊事员的左右,或趴在我们宿舍的门前注视着四周的动静。“赛力”不但乖巧通人气,而且非常勇敢,它曾多次率众伙伴儿们与狼搏斗。
那也是71年的事情,团部从12连调拨了两群绵羊到13连放养,随同羊群来的除两名放羊的女知青外,每群羊还都跟来两条狗,那四条狗虽然长的有些难看,它们却很敬业。早上跟着羊群出去,晚上就守在羊圈门旁,“赛力”不欺生,从来没有和它们咬过架,也很少与它们在一起嬉戏。
羊的气味招来了狼,半夜里,我们听到了嘈杂的狗叫声。第二天早上,只见“赛力”的身上有好几道子牙齿咬的痕迹,而那几条狗的身上却没有一点伤痕。我们知道“赛力”是率领那几条狗与狼进行过殊死的搏斗,那几条狗也就是在边上瞎叫唤助威,只有“赛力”自己奋不顾身地与狼搏斗,要不然为什么只有“赛力”身上有伤呢?从那以后,每当半夜里我们听见嘈杂的狗叫声就知道“赛力”又率领众伙伴儿与狼搏斗了, 我在心里直为“赛力”祈祷:赛力呀!你千万别受伤啊!你一定要赢啊!半年后,羊群调走了,连队的晚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不知道别的狗是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没有实验过。而“赛力”是这样的,就是不吃同类的肉。过年的时候,我们连队年货搞的挺全活,什么猪牛羊肉,还有狗肉。我们把熟的猪肉牛肉扔给赛力,它吃。把熟的狗肉扔给它时,赛力用嘴接住后马上就吐了出来。咳!怪了!我们又试了一次,还是这样。不由的我们又增添了一份对“赛力”的喜爱。
72年开春的时候,王连长要调回工程连了,为连长送行那天,大家依依不舍,述说衷肠。有一名知青说:“连长!你走了,把‘赛力’给我们留下吧!”有几名知青也说把“赛力”留下吧!连长沉思着看看我们,又看看“赛力”没吱声,大家都知道连长是舍不得“赛力”呀!有几名女知青也说:“连长!把‘赛力’留下吧!我们会好好待它的”。在大家的恳求下,连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那就留下吧!”
55胶轮拖拉机开动了,连长一家人坐在拖斗上和我们挥手告别,“赛力”猛地窜了出去撵55拖拉机,我们大声地呼唤着“赛力”的名字让它回来,可“赛力”还是跟着拖拉机跑了。连长毕竟是它的主人呀!“赛力”还会回来吗?大家在心里猜测着------拖拉机在很远处停了下来,不大一会儿又开动了,有几个知青说:“连长肯定把‘赛力’抱上车带走了”,小不点坚定地说:“不能!绝对不能!连长肯定告诉‘赛力’回来的。”大家失望地进了宿舍,只有小不点和几个知青还朝那边张望着。突然,听见他们喊;“赛力回来了!赛力回来了!”大家赶忙跑出宿舍,只见“赛力”颠颠颠地从远处跑了回来,大家欢呼着叫着“赛力”的名字,就象迎接凯旋的英雄一样,“赛力”用嘴巴和脑袋蹭着我们的腿摇着尾巴,好象是接受了我们的盛情。
新来的连长住进了王连长倒出来的房子,我们把“赛力”领回了宿舍,在食堂屋里和我们男宿舍之间的角落处放了几块木板,又在仓库拿了两条麻袋,麻袋里灌了一点麦秸放在了木板上,从此,“赛力”就和我们住在了一起。
1973年,我调到了师部汽车大队。几年后,我出车路径13连时,那个地方已经划给同江县了,人员不知道分到了哪个连队,“赛力”也不知了去向。
如果,当年59团13连的知青战友们能读到这篇文章的话,你们还记得咱们13连的“赛力”吗?
人不都说吗,狗是忠臣,有许多描写狗舍身救主的故事,看着挺感动人的。
英勇的赛力,忠诚的赛力!
出色的文章,诱人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