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树
白杨树高大挺拔,像林中的卫士,树身上有着一只只大眼睛,就像警惕的战士,守护着郁郁葱葱的森林。
我们连队周围的小山上生长着是乔木混交林,高大的乔木中,以白杨树为最多,不管是生产,还是生活与白杨树有着分分秒秒的联系,尤其是我到了基建排后,盖房子门窗、房梁,吊顶,甚至是炕沿都是白杨木做的。连队的马号,猪圈、羊舍,场院、烧的用的都离不开杨木。
白杨树是速生树种,几年不见老树前头就万树春了,那些长得慢的硬木,如黄菠萝、核桃楸、水曲柳、柞树,砍伐后很容易灭绝,它们也不是成片生长的树木,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树林里,满眼看去白杨树就是树林里的主人。
白杨树到了冬季,是惟一有着绿色的树木,(红松——我们那里没有了,六十里外的完达山上曾经有过,后听说让小日本鬼子给烧了,抗联曾在那里打击日寇。我们六八年到连队时,还看见二人抱不过来粗的过火木,就是那时被日本鬼子烧的。听传说:完达山里的过火木,有一棵老松树,几个人合抱不过来,当时,‘劳改队’一个班的人用斧头整整砍了好几天才把它放倒。可见那棵过火的红松树有多粗大了。)高大的白杨树冠上长着一团团绿色的东西,刚到北大荒时,还以为是鸟窝,后来才知道了那是冬青,冬青是长在白杨树上的冬天里的惟一绿色,(除了我们兵团战士身上穿的绿棉裤绿棉袄,还有绿大衣。)冬青是一种中草药,据说防治冻疮,连里有一四川老兵,善于攀爬,每到冬季便到林子里采冬青,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那时‘割资本主义尾巴’做了不少‘斗私批修’的‘自我批评’,还被连里停职检查,没了工资收入,好不凄凉。
我们连队的房舍就是座落在小山脚下白杨林的怀抱里,冬季,狂风肆虐,高大的白杨林敞开它们的胸怀、伸出它们的臂膀,为我们遮挡风雪,可是我们并没有感谢它们,也没有珍惜它们,那一声声倒地的白杨树,是一声声血泪的控诉,我们所创造的一切是建筑在破坏原始生态的基础上-------我想白杨树是坚强的战士,我们走了,它们的子孙还守候着北大荒的山山水水,春夏秋冬------
白杨挺立最坚强, 北大荒原更一样, 顶风冒雪昂然立, 要为百姓作栋梁。 |
青春的回味,故乡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