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的记忆
寂静的深夜,京城的第二场大雪正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打开窗子一股凉风袭来,潮湿的
空气中愈发显得那样清冷、寒冽。放眼望去,街上已经变成了一片冰雕雪塑的世界。此时,
一切万物都显得那样的万籁俱寂,屋顶、树枝都披上了厚厚的棉被,好像在上天的庇佑下做
着香甜的梦,静的甚至可以听见它们均匀的鼻息。漫天的雪花与街上的灯光融合成一幅凄迷
的图画,将深夜的雪景装扮得那样迷人,那样妖娆……
望着皑皑的白雪,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也是在一片皑皑白雪的世界中,一队16、7岁的孩子们身穿黄绿棉衣裤,手持着镰刀,正跌跌撞撞深一步浅一步地向长满塔头的大甸子深处走去。厚厚的积雪将他们脚下的棉靰(wu)鞡深深地没进雪中,晶莹的积雪被他们踩得吱吱作响。忽然,不知谁的一声二黄;溯风吹,林涛吼……望飞雪满天舞,巍巍丛山披银装,好一派北国风光……
那高音,那亮嗓,那叫一个字正腔圆。顿时,刚才还是默默行走的队伍,也都跟着哼唱了起来,很快一股活跃、欢乐的气氛笼罩着行进中的队伍,那激人奋进的唱腔在北大荒的原野上空显得是那样的激情,那样的赋有号召力。
队伍行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大草甸的深处,这里荒无人烟,雪地上散布着一行行一串串野生动物的脚印。据老职工讲,那其中有狐狸、有狍子、有野鸡、还有狼的脚印。听后,那些知青女孩子们紧张的不住地向四处望去,由此更加深了她们胆颤的心理,顿时没有了刚才叽叽喳喳的嬉笑声。
连长布置了今天的任务,要求将眼前的一大片野生芦苇无论多晚(现在想起来,估计得有十多亩地)今天一定割完。尔后,按班组开始干活。说起割芦苇还真不是好活,在长满塔头的雪地里,割那又高、又硬的东西还真费劲儿,稍不注意,那镰刀在芦苇秆上打滑,很容易将手或腿割伤,只见这群孩子们一个个都认真的割着,没有一个敢嘻嘻哈哈的。
干着干着,感觉干了好长的时间。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炊事班送饭来了……
抬起头,发现在不远处,一身黄衣裤打扮的年轻人赶着一个牛爬犁,爬犁上面放着木箱子盖着厚厚的棉被。真的是炊事班送饭来了,大家狂喜着,蜂拥着奔向了那个木箱。此时几名女生从地上捧起了较干净的雪,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手。男生们则掀开厚厚的棉被,从里面拿出还是烫手的萝卜馅大素包子,不顾什么手不手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此时,还是老职工们悄悄地用刚刚打来的羊草(小叶樟草)为这群孩子们燃起了一堆篝火。这群孩子们用双手捧着那热气腾腾的素包子,烘烤着面前的篝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北大荒的冬天出奇的冷,对于这些城市里的孩子们真是严峻的考验。什么叫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淋漓境致,手中刚才还是烫手的热包子,刚刚吃了一半,则另外的一半包子皮早已被寒冷的温度冻得发白变成了硬的,他们仍然大口的吃着。
饭后的短暂休息更是难熬,脚下的棉靰鞡早已被雪打透,此时的脚在僵硬的棉鞋里被冻得生疼。不少知青们此时只能是两人一对儿,跳跃着用自己的脚轮换着踢着对方的脚来取暖。
记得有一次,我是没小心没看路,一脚踢到了塔头上。顿时,一股剧痛袭来我疼得坐到了地上,我强忍受着剧痛慢慢退去。忽然一股暖流从冻得生疼的脚趾缓缓地向上传来……
我兴奋了,一种能让我很快解决脚冷的办法找到了,我很快的将这一妙招告诉了其他战友,并在以后的实践中逐步的找到了脚踢塔头的力度,不过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脚还是很疼呀。
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也将那一大片芦苇终于割完了。此时连长又通知各班,在回连队的路上,每人要打羊草(三扎捆)6-8捆背回连队回去验收。
此时只见那些男女生们个个匆忙地向那羊草深和厚的地方跑去……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清冷的街上已经出现了遛早的人了,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我还沉浸在那69年刚去北大荒的第一个冬天里……
在清晨皑皑白雪的苍茫中,追忆北疆过往的飞雪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大烟炮.......青春在这里经历着自然界的洗礼的同时亦感受着北疆冰封大地的美的自然。
窗外雪景夜静思,
想起兵团割苇时,
青少男女齐参战,
会战结束竟无时。
问好您们槐版、幽谷中的藤蔓、我的龙兄;
有时心绪的波动,并不全是触景生情,而是因为当年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深深地烙印在我们的心里,令我们久久难以忘却所产生的联想。
当年经历的一切,深深地烙印在心里,难以忘却,很容易产生联想。
当年情景永难忘,
只因青春在闪光,
付出辛勤血汗去,
咱为祖国铺路忙。
那时侯的雪下的很大天很冷,心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