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了,山是白的,河结了冰也是白的,田野也是白的,到处都是白的。和大自然一样生活也变的那样的单调。冬天里活不累了,但生活也清苦了起来。那时候,在城里冬天都没有什麽菜吃,更不要说农村了。清水炖酸菜,玉米面大饼子外加苞米粥,是我们每天不换样的伙食,没有油水,两个月下来都苛喽够呛。腊月里的一天,队了给我们的猪崽于饥寒交迫中死了,冻的梆梆硬,也没有扔。都有心想吃,谁也不好意思吱声,也都不愿动手,熬了几天,还是我勤快,主刀给扒了皮,开膛破肚下了锅,吃的时候尽管有腥味,心里还犯隔痒,但必竟还是肉呵。那个年代的那麽一帮人还有什麽在乎的。第二天全小队就传开了,青年点吃死猪崽子。过了几天,上山打柴时看到一只飞鼠,长的象松鼠,但比松鼠长,全身灰颜色,细细的身子,耳朵尖上长一撮毛。尾巴粗粗的。飞鼠灵活的很,两棵树距离几米远一窜就能过去。有时眼瞅着从树尖上掉下来,跌到到半截空,抓个小树枝又上去了,就象耍杂技一样,真是身手不凡。飞鼠皮能卖钱,有个社员叫吴丙胜专门回去拿枪追了半下午给打下来了,扒皮到供销社卖了两元钱,顶上五,六天班,想到我们吃死猪崽子,把肉给我们送来了,当晚我们就炒吃了,这可不是死猪崽子,是真正的山珍野味,鲜极了。直到今天这还是我记忆中的一次美味,假如现在饭店有这道菜,没有一百多元是下不来的。第二天堡子里又增加了一条新闻,青年点吃耗子肉。老农是把飞鼠与老鼠等同看了。
就黄鼠狼没吃过,还吃过天鹅肉,其实不太好吃,野猪肉全是瘦肉,狍子野鸡吃得最多,俺可不是吹呀?是真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