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怀顺着林边下到拦洪沟,一路走一路观察,分辨着每一个细小的足迹。看过童话的人都知道狐狸最狡猾,实际上比起狼来,狐狸算是一个傻瓜,狼卧高岗狐走沟,有时跟你撞了个对面,还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可是,狼卧宿的地方,一定是能够环视四周的高坡,并有低矮的榛棵子掩护,任何动物的行踪都在它的视线之下。而今天的敌手,黄皮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它有敏感的嗅觉,机警的头脑,敏捷的身手,周旋于弱肉强食的世界之中。还有一种百战百胜的化学武器,一只优秀的猎狗也难以抵挡,一个臭屁就熏得猎狗望风而逃。一只雄野鸡拖着绚丽的尾羽从身边掠过,带着几只雌鸡惊恐地朝着林子的深处飞去。杨少怀没有心思顾及,他今天,准确地说从今天以后的日子很难安稳地过了,直到捉住它——一只打过交道未曾见面的敌手
杨少怀爬上干沟,钻进了林子。地上散落着枯枝败叶,高大的橡树下被翻弄的乱七八糟,这是野猪在入冬前的大餐了。灰松鼠爬在树梢,寻觅着最后的那一粒橡子,北大荒的冬天是严酷的,食粮就是希望。因为,每一粒食粮都和生死联系在一起的。
杨少怀心中有事,不免有些焦躁,又走了这么长的路,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儿,他找了块岩石坐下,解开棉袄的扣子,透透风儿,他下意示地掏了一下衣兜儿,摸索出烟来,想卷上一炮,过过烟瘾。不行,今年还末下雪,引起山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将卷好的烟炮狠狠地扔在脚下,看着那烟炮发了一会儿呆,“嗯——?”他发现烟炮边有几粒新土,像是什么动物走过,他蹲下身子,后见这是通向岩石底下的一条小道儿,他想从不清晰的足迹里分辨出是哪种动物,他又低下头使劲用鼻子嗅,希望能闻出点异味儿,没有,什么味都没有。但是,凭着他的经验可以肯定是黄皮子。杨少怀取下背上的家伙什,用小铲挖了一个小坑,支好了铁夹子,轻轻地放在坑里,在地上钉一根铁钉,用铁丝将铁夹拴上,铺上一张妇女用的卫生纸,然后,双手捧着细土,轻轻地均匀地撒在纸上,又捡起几片枯叶放在细土上,从口袋里掏出一节黄鼬的爪子,轻轻地按上脚印,看上去就和原来一模一样了。他把剩下的土用手捧起来扔的远远的,并把那烟炮检了起来,揣进兜里。他满意点点头笑了。就像以前一样,明天绝不会一无所获,因为,这是它的必经之路。会是它吗?杨少怀心里没谱。
一夜没睡塌实,天刚蒙蒙亮杨少怀就起了床,早饭也没吃,便匆匆上山遛夹子去了。他脑瓜子里装满了那铁夹子是否翻了,是不是把它夹住了,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结果。他拨开密密的灌木丛远远地望去,岩石下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没敢过去,任何的错误都会导致失败,就像一名狙击手,比的不是谁的他枪法,而是耐心。他转身往回走,他知道等待对于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第二天、第三天还是没有结果,第四天村里传来了噩耗,它又来了,又有几家的鸡窝被扫荡了,没留一个活口,伤心的老娘们儿们哭成个泪人了。
杨少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像扎了一刀,:“奶奶的,我跟你没完!”他把能用的兽具都搬到山上,他认为它经过的路一一封锁,为了万无一失,他的活比任何时候做的都细,还是得耐心等待。
平静地过了几天,村里人的情绪有所松懈,夜里打更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五更时冻得受不了了,便去马棚烤火。清晨传来血案,老村长家也遭殃了,气得老村长把打更人一顿臭骂,骂又有什么用,得想办设法除掉它。整个村子叫它闹得人心慌慌,孩子们不听话大人就吓唬:“白毛来了,把你叼走!”村长召开村委会,研究个办法,有人提意请能人杨少怀出山,工分另议一致同意,村长派人找杨少怀去了。
雪鼬这个动物还真没看见过?这东西还挺能折腾的,祸害了那么多家禽。
坚持不懈作对抗,
千般努力捕黄狼,
队里受损太惨重,
齐请主角出山忙。
看“斗智”,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