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被地主案组的人员押解到宿舍,说来也怪了,我没事人似的倒在炕睡着了,直到专案组的女知青秘书把我推醒,团里派来的军用吉普车等在女生宿舍门口,专案组和连队领导班子的所有成员列队两旁,‘欢送’我们去医院妇科验名正身,没想到咱这小小的兵团战士也要坐把大首长的小车了,我和柳儿此时就像两只赶着去屠宰场的猪羊,在全连男女老少异样目光注视下被押上了车,指指点点的评论,我的脊背被无形的指头戳得生疼,所有人的目光似饿了一冬天的狗,呲牙咧嘴地一口口地撕扯着我的心。我恨那个敢做不敢承认的人,是她害了平白无辜我,让我遭受如此的凌辱,我更恨这群吃皇粮不干人事的家伙,他们不是人,他们是一群逼良为娼的猪狗不如的东西,上屠宰场的本应该是他们。我被激怒了,神经质地跺着脚大骂,我不停地叫骂,那骂声飘荡在北大荒的初春的林子里------
车子穿过树林,开到小山岗上,柳儿抱着我哭了,撕心裂肺地哭出声了,她双手捧着我的脸含乎不清地说着,我断断续续听到:“姐是我、是我害了你-----”我紧紧地把柳儿抱在怀里,脸上也挂满了泪珠儿-------
柳儿是个苦命人,妈妈再婚,给她找了个后爸,对她一直还很好,就在柳儿要到兵团的一个妈不在家的晚上,人面兽心的后爸把柳儿糟踏了------柳儿到了兵团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想尽了办法也打不掉肚子里的孩子,她没办法只好用皮带死死地勒着,到了秋冬季,一身大绵袄、大棉裤穿着,愣是谁也没有发现,春节时青年们大多数都回家探亲了,屋里只有柳儿和我,大年三十外连的同学把我叫去过除夕,,那事就发生在我不在连队的这一天里。
在专案组审查的这些天,我象是孤寡之人,没人理没人敢理,我的那个邻居也躲得我远远的恐怕吃瓜落,可不是吗?如果我出了问题,他就是最大的‘嫌疑犯’了。我先是恨过他,后来一想也不能怨他,谁不怕沾包那。这事过了很久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可依靠得住,到了关键的时候,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也只能是靠自己。
专案组大功告成凯旋欲归的时候,我绝不给面子,头不梳脸不洗,跟专案组长大闹:给我彻底地恢复名誉,草草了事,我不干!就此装疯卖傻,食堂送来病号饭,我把它拽到墙上去,手捧着红宝书,疯疯颠颠地跑来跑去就是不到地里干活,人话反说,人事反做,弄得连长也没办法,五味子进酒瓶子——姑娘奶奶我就跟他们泡了,到哪天算哪天,谁让他们不干人事。
后来,连里给我办了病退,我离开了那个让我失去人的尊严的伤心之地。那个野蛮的年代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可是它对我的伤害还会在我的梦里出现。人得有尊严地活着才叫活着------
完
2010、2、22、
妇科检查也有效,
可怜柳儿事情曝,
气愤难平继续闹,
病退离开才稍好。
“人得有尊严地活着才叫活着”!!!
对,支持!可那是颠倒是非的年代,不堪回首。
支持!闹得轻不解气!!!
[人得有尊严地活着才叫活着……]
那些假革命的骗子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害人精。在那个年代里要想把人整臭,好象“乱搞男女关系”是最重磅的武器了,也是他们最津津乐道的事情。由于派性斗争,我这个炮轰派的头头被揪斗了,挂大牌子游斗时,他们都觉得总用派性的那些批斗词汇太显得苍白了。于是就有那么一些人,想出了歪点子,说我与那些女学生有不正当的“关系”,首先逼迫我承认,还假惺惺地说;只要我自己交代,就替我“保密”,见我不交待,又用出非常拙劣的办法来恫吓我说;有好多人检举我了,并且有人自己都承认了……还是诈骗不了我,就用更歹毒的、没有人性的办法!把那些女学生送到了医院……
这不是对我一个人侮辱。而是对那些还没有成年的学生的迫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眼,后来听说那几个坏家伙几乎都被老天爷早早地收拾了……
“后来听说那几个坏家伙几乎都被老天爷早早地收拾了……”
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