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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我们的青春之歌》——晒晒我们九团出版的4本知青书(2)

1楼
黑土阡陌 发表于:2013/10/13 12:33:00
 

《我们的青春之歌——一个北大荒连队的知青故事》共收集文章140几篇,作者全部是来自九团15连的各地知青。全书31万字,近200幅图片,由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和中国少年儿童音像电子出版社出版。

该书封面采用了题名《向荒原进军》的照片,漫天皆白,一群身着棉服的农场复转军人在雪中艰难跋涉,旁边是浩浩荡荡的机车组,车头红旗迎风招展,寓意深刻。这是已故著名摄影记者吕向全拍摄的。他曾是《人民画报》社记者,被打成“右派”后把一生献给了北大荒,用镜头留下无数珍贵资料。

 

    当年,九团15连曾是黑龙江省和兵团“农业学大寨”先进典型,兵团首长亲自抓的样板。连长当上“全国劳动模范”,还上过《人民日报》。

 

    在九团15连,来自祖国各地的知青们,怀着屯垦戍边的崇高信念艰苦创业,彼此习俗不同,秉性各异,却相濡以沫,在一起共同生活劳动10年。他们曾经的喜怒哀乐,思想感情,是今天的年轻人很难体会到的。正如连队副指导员、北京知青李钢铁所言:“甜酸苦辣咸,让你尝个够!”其实,与繁重的劳动比较起来,更艰难的是对心灵的压抑摧残。每天晚间开大会成了“点将台”,捕风捉影抓“阶级斗争新动向”,被揪出天天批斗监督劳改的“反革命”就是“榜样”,弄得人人自危。“凄美的青春、苦涩的欢乐、执着的真诚”,这是我连的农工班长、现北京大学法学教授饶戈平对往日生活的准确概括。正视历史,还其本来面目,让年轻人了解那段曾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历史,以史为鉴无疑是有积极意义的。

 

    任何事物都有两重性,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当年这群来自大城市的学生虽然没有正常的学习环境,却有机会读懂了社会这本大书——在长期实践中了解了农民——占中国人口最多、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艰苦的劳动使他们思想变得成熟。可以说,尽管待的时间长短不同,环境各异,工种有别,相信这段下乡经历,对每个知青人生观的确立都会产生重大影响,为他们日后克服各种困难奠定了基础。然而由于各种原因,许多人的潜能并未得到充分发掘,也是一种遗憾。

 

    本书出版得到了15连知青的热情支持、积极撰稿,是集体智慧心血的结晶。大家用生动的笔触记录下40多年前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这140多篇文章,题材真实感人,生活气息浓郁,细腻逼真的描述也为文学创作提供了珍贵翔实的素材。更为重要的是,旨在弘扬一种自助自强,在任何困难面前永不退缩的精神,这种精神永远不会过时。

 

    本书由柏冬友主编,他是《北京晚报》的一位资深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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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黑土阡陌 发表于:2013/10/13 12:41:00
 

转载 场院的故事

                                 沈冬妹

 

    我是1968年9月到连队的,被分配在场院班。扬场可是技术活,要看好风向,前手腕子一抖,后手一送粮食迎风散开,形成一道立体扇面。轻瘪的粮食和草杆飘向下风口,中间部分落在粮堆上;落在最前的是大粒粮食或土坷拉石子。初次扬场很难掌握好木锨迎风的高度、角度和抖腕力量的分寸,因为风力不同、小麦大豆苞米重量不同,粮中杂质多少不同;一切只能随机应变,完全靠从实践中总结经验才能扬好场。

 

    拿竹扫帚打掠的人要将扬出的粮食分类,扫出上中下三堆。打掠看似简单,其实不一般:遇到不同类粮食和杂质各异的情况,打掠的轻重缓急和使用扫帚的部位是不同的,有时需用前端轻撩,有时需用尾部重扫,慢慢找感觉,一切临时从宜。要不怎么说世事洞明皆学问呢!那时知青年轻,好奇心强爱学习,不久都掌握了要领;有的人扬场还能左右开弓呢!

 

    没风时无法扬场就灌袋。将麻袋放好,袋口垫上点粮食兜好,三撮子打进去就是160至180斤,160斤可以扎口,180斤就要缝口了。出口的麻袋都是全新的。两人上秤、下秤,时间长了肩膀先痒后肿,甚至破皮。扎缝麻袋口轻巧,冬天干却很遭罪,人不活动冻手冻脚的,常常要换着干暖活暖活。最后要把灌好的麻袋码成垛,那就是我们的劳动成果。看着一车车优质的小麦大豆苞米运出连,心里的感觉是自豪!刚到北大荒,扛麻袋是男青年的事,女青年只是搭个手,即使扛也就是五六十斤。慢慢我试着增加分量,最后能扛200斤的开口麻袋。做囤时,上三节跳板时感觉有风,脚下还颤颤悠悠的。我一手搭麻袋,紧盯眼前的,一步步屏着气,终于走到最高处,头一低,手抓着麻袋角,麦子地倒进囤里。我松了口气,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下跳板。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力士!厉害!从此我的大力士称呼就在连里传开了。至今荒友见我还会冒出一句沈冬妹,大力士

 

    工作中一定要注意安全。我遇见过一次不幸的事故。1969年冬的一天,我在场院东头扬场。职工孙振江看管扬场机。鹤岗男知青任尚荣在苞米堆旁往扬场机里喂粮。忽然,鹤岗男知青邬家臣声嘶力竭地大叫:关机,关机,快关机!只见任尚荣身体紧贴扬场机,脸色煞白,一声不吭,显然连呼救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右臂卡在座机里,扬场机发出异常声响。关机后,我们拼命往回拽传动带,一点一点把他的手从传动轴里倒出来。这时才听到他哎哟!一声。我们女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呆了,不知所措。身体强壮的邬家臣十分冷静,在我们协助下,他背上任尚荣飞快地向卫生室跑去。任伤势非常严重,右臂被碾为几节,连里马上派车送往场部医院。

 

    后来才知道事故发生的原因:原来任尚荣穿着棉袄,喂粮时离座机较近,被连接座机传动轴的销子勾住了袄袖,尽管当时转速不快,但一点点往里搅的力量无法抗拒。他下意识地使劲往外拽却无济于事,最终胳膊随着棉袄绞进传动轴。我想,倘若他当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果,缩起手来拼命往外拽,顶多把棉袄袖扯碎,断不至于酿出这么大的事故啊!可能在没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一瞬间谁也想不到那么多。真是血的教训……

 

    今年8月我们12名上海知青重返农场,在连队又见到了任尚荣。现在他已是十五连的养牛专业户,水稻种植大户,还是唯一留在连里的当年知青。我们一起吃饭并照了相,三天的聚会,谈起往事大家都感慨万千。

3楼
黑土阡陌 发表于:2013/10/13 12:58:00
 

转载  傻大胆

                                 李燕君

 

     刚到北大荒的时候,看什么都新鲜好奇,也不知道害怕,有点儿傻大胆。那年冬天上山砍过火林。山东青年小马笑嘻嘻地对我说:哎!李燕君,那边树洞子里有个滑鼠子。我们手太大,伸不进树洞去。你帮忙给掏出来。还递给我一付线手套。教授(哈尔滨知青程滨庭外号)在一旁嗤嗤地坏笑。我不知啥叫滑鼠子,也没多想就答应说:好吧。戴上手套将手伸进那个树洞子里,一下就抓住了。滑鼠子小脑袋尖尖的,身上有灰黑(褐)相间的竖条纹,黑纹稍宽,握在手里感觉它瘦瘦小小的,尾巴比身子还长点。我不喜欢这个毛茸茸的东西。把它交给小马,他却不用手拿,闪到边上拿出一个铁皮水壶,壶嘴还塞着土豆。他打开壶盖,让我把猎物直接放进壶里去。这时他乐不可支才说出事情真相:哎---哎!李燕君,那个滑鼠子咬人,我们才让你去抓的。哈哈哈……嗨!闹了半天我让人家耍了还不知道,真够傻大胆的。

 

    那年冬天在地里脱大豆,两班倒,赶上我上夜班,晚六点干到早六点。那几天贼冷,白天都零下三十多摄氏度,夜里更低,得零下四十摄氏度。我怕挨冻,小棉袄外又套了一件大棉袄。到了后半夜,汗水洇到棉衣后背,结成了霜,硬梆梆的。人又累又困。忽然,一直轰隆作响的收割机哑巴了---原来是里面的大轴断了。收割机大轴虽说是合金钢做的,也顶不上我们的冲天干劲,弄不好得修一两个小时。别看大家一个个筋疲力尽,可这会儿谁也不愿歇着——您想啊!在零下40摄氏度的旷野里干戳着,不消几分钟,刚才的一身汗立码化作彻骨寒。被寒风吹透的棉袄像单褂,外加凉阴阴的湿内衣贴身,那会是什么滋味!

 

    烤火!从拖车上卸下一大堆豆秸,火中含油的豆秸噼啪作响,在漆黑寒冷的旷野里,只有这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为我带来生命的活力,感受到人间的温暖慰藉。一群田鼠从没燃烧到的豆秸堆下钻出来,四散奔逃,让人厌恶。大家烤完前胸烤后背。有人还振振有辞: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颇有浪漫情调。天气太冷,人们不由自主地离火堆越来越近。突然,哈尔滨女知青张丽珠尖叫一声:李燕君——快过来!我赶紧跑过去,只见火光下她慌慌张张地扭着身子,撩着棉袄,捂着裤腰:快点,耗子!耗子钻进裤子啦,你手伸进去,快点,从裤兜那儿!还动呐!快点……

 

    我扫了一眼四周,大部分是男生。还是我来吧!咬咬牙,把已冻成冰葫芦似的再生布手套揪下来,迅速把又湿又冷已经僵硬的手,从她裤兜侧面的开口处伸进去,往她手摁住的地方猛的一抓,使出全身的劲死死攥住。那一刻,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手上的感觉,怎么说呢,肉乎乎、烂糟糟的一把。唉!恶心死了!我扭转头紧闭着眼,僵直着胳膊撤出手来,向火堆里狠狠地甩去……之后我把湿乎乎的右手在梆梆硬的雪地上蹭了又蹭,手冻得生疼,又忙不迭地放到火上烤,再看看,又在雪地上蹭……人有时胆子奇小;而在紧急时刻,自己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做出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来,竟敢抓活耗子,真有点傻大胆。

 

    我后来才明白她裤子里为什么会钻进耗子:原来她不像其他人把绑腿从鞋腰儿一直绑到膝盖下,风雪都灌不进去,更甭说耗子了。她是把绑腿绑在棉裤腿上后,外面又套上罩裤。年轻人爱美很正常,这样虽然好看,可是罩裤的裤脚边还翘着,所以让耗子有机可乘。

 

4楼
黑土阡陌 发表于:2013/10/13 13:40:00
                          往返三百里  数九割柳条   
                                  冯自修   
 
      1970年深冬,连里组织到松花江江通割柳条,柳条是编筐和土篮子的主要原料。早晨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坐上“铁牛-55”。驾驶员是邹老二。当时零下30多摄氏度,因没风并不太冷,何况我们早习惯了。车开出100多里,中午到了松花江。宽阔的江面上冰封雪冻,一条条又宽又深的裂缝横在冰面。冰面如排浪奔涌起伏不定,有一种凝固的动态美。我想大约是封江时天冷风大冻的时间迅速,才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胶轮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冰面上。站在拖车上望去,向前延伸的冰河分成两岔,却看不见尽头。岛上长满一丛丛低矮的灌木,隆冬时节叶子早已衰败枯黄;到处是稀稀落落的杨树、柳树、榆树、桦树等野生林木,荒凉而神秘。我天性好玩儿,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天地。
 
      我跳下车,蹲在宽大的冰缝边缘往里看。冰缝约一米多深,由表及里,颜色自浅变深;最深处湛蓝湛蓝的,像水晶一样美丽。厚厚的冰层像一个奇妙的未知世界,激起我极大的好奇心。我细细观察,想看看是否有鱼冻在冰层里,却没发现。尽管天寒地冻,但背风向阳处仍有水自冰缝流出,涓涓细流像清澈的小溪,把冰面冲蚀得弯弯曲曲。冰壁凹处挂着冰花冰凌,像溶洞一样。说是小岛,其实并没多少陆地露出冰面,许多树的枝条埋在冰中。密密匝匝的林子里,横斜偃卧的树杈下铺着厚厚的干树枝,像有什么小动物之类会藏匿其中。
 
      大家拿着斧头镰刀,一头扎进林子砍柳条。我们干活从不惜力,更何况天黑前必须离开松花江,否则天黑后很难找到回去的路。我们有砍的,有往外拉的,有装车的。干起来后,大家一个个挂起帽耳,甩掉棉袄,头上冒着热气,脸上淌着汗。下午三点钟左右装好车,开始往回走。这么冷的天,大家都盼着早点到家呢!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当车行驶到一个村口时,迎面一辆“28”胶轮车撞在我车保险杠上,把水箱撞漏了。水箱漏水本不是大事,但在外面就成问题了。只好凑合着把车开到村里,还真不错,村里有烘炉。我们七手八脚帮邹老二把水箱卸下来,焊好装上又上路了。这一折腾天晚了。东北冬季一黑天气温很快就降下来,离连还六七十里地呢!人坐在露天拖车上顶着西北风,风速加车速,干活的热乎气这时早让冷风飕跑了,身上越来越冷。尤其是脚,干活时脚汗捂在鞋里不觉得什么,一冷下来脚像进了冰窖,快和棉鞋冻一块儿了,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还好没刮大烟泡。大家裹紧棉袄和棉大衣,蜷缩在拖车尾部背风的树条子里。为尽可能减少散热面积,人们不自觉地紧紧挤在一起,打着瞌睡;脚在鞋里也不敢闲着,紧着活动。
 
      正走着,忽听突、突、突几声,车停下来。就听邹老二操着四川话慢悠悠地说:“完了。”我一听不好,准是油管冻了:30号柴油只能在零下30摄氏度以上使用,能冻住说明气温低于零下30摄氏度了。大家赶紧帮着烤车。从油箱底一直烤到柴油泵,还得把连接油泵的油管接头卸下来,看到有油流出来为止。那油流到手上倒像开水一样烫。一会儿工夫手指头就冻的不听使唤了,搓搓揉揉接着干。不知谁喊了一声:“让车上人下来活动活动!”可也是,烤车怎么也得半个多小时,傻坐在车里不动,一会儿脚非冻坏不可。男的一喊就下来了,可女的是死活也不下车。没办法,拽也得撵下来,再拽着往前跑跑。就这样一路烤一路开,好不容易蹭到连里,时间已是夜里一两点了。
 
      车往食堂前一抹弯,车灯下就看见连长大张那细高的身影站在门口,一直在等着我们呢!跟他一起的还有炊事班的人。停车后大家慢慢爬下车,感觉脚木得厉害,像不是自己的了,只好一瘸一拐跺着脚往食堂蹦。大张喊:“快进去,里面有姜汤!”我们真是冻坏了也饿坏了,深深体会到“饥寒交迫”的含义。吃完饭回去把衣服一脱,迅速钻进暖烘烘的被窝。
      后来听说,那天晚上气温零下42度 。                 
 
 
5楼
苦辣酸甜 发表于:2013/10/14 15:05:00
      一篇篇故事抒写出艰苦的知青生活。我又看到了一群天真的学生,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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