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枕套是1973年冬天农闲时绣的,其实那会儿就已经有了十字绣。绣好后就一直留着没用,直到1977年和老伴儿结婚时才拿出来用到现在,现如今这对枕套的飞边儿真的飞了起来,图案中的十字线也洗得毛糙了,但十字线的颜色还是那样鲜艳。去年把它们替换下来作为一个念想保存了起来。
这两个铝制饭盒也是在村里插队时就有的,大的是老伴用过的,小的是我用过的。那个小饭盒的底儿已经漏了,按理说早就该仍掉了,可它毕竟陪着我走过了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那个大饭盒更是有故事,现在只要看见它就想起了那会儿在工厂里每天中午都用它蒸的小米干饭,天天如此,以至后来我一看见小米饭就皱眉头。再后来有了孩子,我们用150斤棒子面和家在农村的同事换了100斤粗大米,于是每天一饭盒的小米干饭换成了大米饭。多说一句,这大米里的稻皮皮特多,蒸饭时得用活水洗好多遍。大饭盒底部有一凹进去的小坑儿,那个小坑儿更是一段有趣的回忆,一天中午开饭的时候,饭刚刚从食堂端到2楼的家里,不知为何我们吵了起来,于是就有了饭盒叫我们那口子扔到楼下差点儿砸在同事的头上的故事,于是就有了那个小小的凹进去的坑儿。回到北京在单位上班时,我们的中午饭还是用它来解决的。
今天还意外地翻出来一张奖状,看看上面的日期竟是1971年的。它又把我带回到了40年前的那个寒冷的冬季。我们县治理滹沱河的战役打响,我随着村里的民兵连开拔到五台县的永安村,住在老乡的家里。第一天没有号到合适的房子,我们几个姐妹就在老乡家放棺材的一间房子里住了下来。我算是胆子大的,挨着白茬棺材睡了两夜。那时我还当了临时的卫生员还有一个小药箱。白天干活时就带到工地,有谁碰破了手,我就给他涂点药水用纱布包起来,谁头疼肚子疼,我就给他一片去疼片。有一天一个男孩子涨了一个疖子,我就给他抹点鱼石子,用纱布盖好贴上胶布,第二天揭开后,挤出了好多的脓,后来就好了。其实这只是兼职,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们3个女孩子一辆平车,我是驾辕掌舵的,我推着车,另外俩姐妹在前面用绳子拉车,满满一车沙石要推到指定的地方。现在想想那时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有时还要抡那八磅大锤呢。如果河里的水下来了没法儿在工地干活时我们也不歇着,我们半夜起身披星戴月走几十里的山路到煤窑上背焦炭回来取暖做饭用。那时才知道小煤窑里的工人是如何在那恶劣的、低矮的洞洞里干活的,才知道焦炭是如何烧成的。几十年过去了,唱着歌顶着满天的繁星,行走在漆黑的山路上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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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床那个年代的老被面,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平纹布。那时的布没有现在的布面宽,只有两尺四宽,做被面得用两幅布接起来。1968年老伴儿去山西时带去了这床4斤棉絮的棉被,那时的山西特别的寒冷,1969年春节时老伴儿又带着这床被子回到北京,老妈妈就给这床被子进行了加厚,变成了8斤重,并用纱布将棉花包好、行好,并缝了一个被头,省了他日后拆洗被子的一些麻烦。我们结婚后,这床被子成了炕被,铺在了床上。直到前两年,看看这床被子的被里、棉絮实在不能要了就扔掉了,可被面除了掉色外却是一点没破,于是就将它洗干净留了下来。毕竟这床被面跟随了老伴儿40余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