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这个看似熟识的地名,是黑龙江五大连池畔讷莫尔河边的一个小村。那里有我们太多的青春印记......
南阳——冰雕般的记忆
坚硬的岁月
给青春的镜面划了道痕,
汽笛样刺耳
搅乱东站送行的人;
无奈的篷布
压不住年轻躁动的心,
渤海的风
撞开湿漉漉的柴门;
南阳,我冰雕般的记忆
被一场雨淋了——
有些烊溶、透明、闪过飘虹的翳晕……
透明——思乡
思乡的冰凌穿透季节,
刺伤并不年迈的母亲;
山丁果般晶莹的冻泪,
擦亮每个清冽的早晨;
锄尖的月相约锄尾的霞,
厮守着不能弯曲的坚忍;
清浅的纳莫尔做作的吟唱,
给海河泛些巧扮的笑纹;
南开、南阳——热烘烘的符号,
幻想标示冻原的升温,
可雁阵依旧眷眷的飞了——
留下嘶哑的鸣叫和拍碎的云。
南阳啊 ——我冰雕般的记忆,
透明的日子有透骨的酸辛。
金钟鸟唱过的每封家书,
被逝去的父母捆扎得很紧很紧……
黄百合开过的那些春夏,
存封进我们紧锁的眉心;
梦里,犁铧装扮的晨钟儿响了,
惊醒却在不知今昔的黄昏。
虹晕——爱情
南阳没有森森的树林,
月老的线早穿了袖章的缝针;
大红旗帜的盖头太厚
让我们彼此无法辨认,
痴男怨女奔流的热血
无谓的在蚊子胃里厮混……
草虫叫了——
熏风里弥散出奇妙的芳芬,
当样板戏里的英雄还在寻找爱人,
不插秧的稻已经分蘖生根,
黑湿的发蹭过丝绒般的皮肤
蜂儿蜇肿了太甜的红唇。
紫色的敏感加点蓝色的勇气
南阳看来却是一片红粉!
鞭儿悠悠的依恋牛腚,
沙路巴巴的渴望车轮,
炉火辣辣的撩拨锅底,
柳叶羞答答贴近窗棂。
当夜给遮掩发出命令,
黑暗竟变得七彩缤纷,
当爱挣扎着冲出心口,
所有的耳朵都停止了倾听;
敲乱流溪边不倦的蛙鼓,
弹断甸草里蟋蟀的鸣琴,
烧暗花丛中流萤的响亮,
唱哑弦月头夜莺的苦吟。
这是狂欢中两个人的南阳,
男人女人——天阙?凡尘?
南阳——我冰雕般的记忆
今天的霓彩能映出往日的虹晕?
南阳啊——
你收下我们的青涩,
教会我们爱情,
放飞了一群痴情儿女,
独自在边关守着清凛
北方传来你幽幽的问询:
那粉红的宴席还没散吗?
几人微醺?几人酩酊?
几人把苦水吐得净尽?
烊溶——岁月
乳牙埋进了黑色的细壤,
手茧移到了迟暮的心上,
南阳的雪下得太久,
鬓边就挂满化不开的银霜
烊溶的冰雕滑进记忆的纳河,
阳光和浊泪煮就了一泓米汤。
逝去的身影挂着新鲜的面庞
相约在今夜梦谈以往……
无心的子弹雕出朵梅花,
嵌在聪颖宽广的额上,
惊恐的鹿儿呦呦地唤
谁见了那位年轻的白杨?,
长堤锁紧身外的洪水,
怕惊扰地下四十年的梦香,
闲花编了幅流动的彩带,
续写定格在天堂的华章,
兄弟姐妹们正在老去,
南阳在时光里新鲜如常,
岁月筛掉了贬抑、褒奖,
留下年轻依旧、花蕾芬芳……
南阳——我冰雕般的记忆,
烊溶的水怎变得沸腾滚烫?
纵横的渠织了张捕心的网,
苦恋的藤爬满思念的堤墙;
南阳啊——我冰雕般的记忆,
永冻层渗不进短暂的虚妄;
风刀、沙刀、雪刀、冰刀,
划伤过年少单薄的胸膛;
苦难、艰难、困难、磨难,
熔炼成眼下不菲的珍藏;
豆花、麦花、黍花、稻花,
装饰起当年荒谬的灵床;
泥水、泪水、血水、汗水、
酝酿成如今聚会的酒浆!
啊—南阳,我冰雕般的记忆,
何时会迎来完美的溶烊?
滋润黑土下饱满的籽种,
换一片无名花岁岁开放;
啊—南阳,我记忆的一座冰雕,
怎样能留下无痕的干爽?
把我的轻烟和你的蒸汽,
升腾给西天如血的残阳……。
热烈欢迎梦尝君发表作品
能把知青岁月写得不落俗套,清晰典雅,难得的好诗,希望多发大作.
坚硬的岁月
给青春的镜面划了道痕
黄百合开过的那些春夏
存封进我们紧锁的眉心
南阳——我冰雕般的记忆
今天的霓彩能否映出往日的虹晕
把我的轻烟和你的蒸汽
升腾给西天如血的残阳……。
来欣赏好诗,羡慕着,学习了!
谢冬月生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