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序(姜戎)选摘:
狼是蒙古人崇拜的兽祖和图腾,“天狗”则是蒙古人对狼的尊称,因此,“天狗”实际上就是蒙古人的狼图腾。
《天狗》(本书原名译为《天狗》,中文版为尊重中国读者的文化习惯,译为《蓝色蒙古的苍狼》——编者注)一书的作者,是蒙古国著名作家和学者高陶布·阿吉木先生,别名“苍狼”,现任蒙古国国家中央图书馆馆长。《天狗》是阿吉木先生的心血之作;是一部正宗权威、百科全书式的蒙古狼文化经典之作。该书收录了阿吉木先生多年来研究蒙古狼、狼图腾崇拜、蒙古人与狼的关系的学术论文、杂文共14篇,在蒙古国以《天狗》题名结集成书,雄辩有力地论证了“狼是蒙古人的图腾”这一命题,为蒙古狼图腾文化奠定了坚固的基石。
虽然《天狗》一书不是小说,但实际上却胜似小说,书中收录了百多个闻所未闻的有关狼的真实故事、民间传说和神话,伴有大量精彩生动的细节,并附录几十幅有关狼崇拜的古代岩画、壁画、石碑、石雕等。
我真切希望读过《狼图腾》的千千万万中国读者——无论对其褒贬、赞斥——都能来读一读这部由蒙古国老作家写的极具蒙古特色的《天狗》。
中国加入WTO以后,也就进入了全社会公认的与狼共舞、群狼逐鹿的全球化竞争时代,如果国人不具备自由独立、顽强竞争的狼精神,就有可能沦落到以羊喂狼的廉价羊肉供应者的境地。更何况,中国人属蒙古人种,目前,世界上数量最众的蒙古族人就生活在中国。从深层次看,如果国人对蒙古精神图腾茫然无知或盲目排斥打压,那就有悖并有损于我们血液中的蒙古基因。而像海尔、华为集团等一大批远古基因已被唤醒、具有狼精神的企业和团队,却能在剧烈的国际竞争中争夺到广阔的市场和生存发展空间。
精神图腾,关乎民族的性格与命运。
一
《天狗》中译本得以在中国出版,有其必然和偶然的因素。
在我长期研究和撰写《狼图腾》的过程中,绝没想到蒙古国作家阿吉木先生《天狗》一书的写作也正在进行之中。《天狗》经过多年的酝酿和写作,于2000年7月完成。当《狼图腾》于2004年出版以后,《天狗》的蒙古文版和英文版也在2008年出版。随即,2010年《狼图腾》在蒙古国翻译出版并广受好评。如今《天狗》也在中国翻译出版了,相信也会受到中国读者的欢迎。两书的出版已成为蒙中两国文化交流互动中的一件幸事,将增进蒙中两国兄弟般的传统友谊,并增强地区稳定和世界和平发展。
值得回味和深思的是,蒙中两国的蒙汉两位六旬作家,竟然几乎同步地写出了同内容、同精神、同图腾的狼书,确实令人感到有些“机缘巧合”。但我认为这是苏东阵营解体、蒙中两国原有僵化体制也随之解冻或部分解冻以后,一种被长久打入冷宫的自由强悍的古老东方精神,终于得到可同时破土的大气候,以回应伟大变革时代的呼唤。因此,改革开放的时代背景“必然”,也就让许多小概率的“偶然”得以相遇。
《天狗》一书,是我在2009年夏陪同法国著名导演让·雅克·阿诺,为拍摄电影《狼图腾》到蒙古国采景和文化考察时无意间遇到的。当时我和阿诺如获至宝。我们都认为《天狗》与《狼图腾》是姐妹篇,《天狗》支持了《狼图腾》的故事、理念和价值观。该书也有力地增强了阿诺对拍摄这部影片的信心,大大地打消了他对《狼图腾》真实性的疑虑。
因为《狼图腾》毕竟是我这个中国汉人写的小说,对于这部书能否真实反映蒙古民族的图腾,吃透草原民族的核心精神,阿诺显然抱有一些疑虑。阿诺的《兵临城下》《情人》《熊的故事》等电影作品享誉全球,他是一个对小说故事的真实性极为看重的世界级大导演。因此,我感到阿诺对《狼图腾》的真实性似乎要求更高,而他的疑虑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由这部书引发的持久广泛的争议引起。
由于具有神性崇拜的狼图腾,与中国几千年来传统文化中的狼这一恶魔形象反差太大,对中国人传统狼文化的善恶观和价值观造成了颠覆性的冲击,于是《狼图腾》在长期热销和广受赞扬的同时,也遭到了汹涌如潮的批判和打压,后来又遭到部分内蒙知青和学者对《狼图腾》真实性的质疑和围剿。他们以有过草原插队和生活的经历自居,认为这部狼书是极其恶劣的文化造假。蒙古人恨狼、打狼、杀狼,根本就没有什么“狼图腾”,更不可能崇拜“狼图腾”。一时间《狼图腾》几乎成为文化造假的疑案。但是《狼图腾》依然以文学的感染力和故事的真实性而获得更多读者的喜爱。由于《狼图腾》被翻译成几十种外国文字全球发行,这场国内的大争论很快波及海外,我能明显感到阿诺也受到了这种争议的影响。
阿诺原本很喜欢《狼图腾》,他对我说,他阅读法文版《狼图腾》还不到一半,就兴奋得决定放下手头三四部好莱坞片约,而先拍《狼图腾》。但我知道他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就是该书的真实性,如果拍出一部“假图腾”,可能会开一个不小的国际玩笑,甚至还会引起一些民族和国家的抗议。
我看后也想买一本,是一本好书,看后感觉有一种心灵的交融。特想探知。
狼的故事
———献给对狼感兴趣的老知青们
那年,我和村长在一队开完会走在回二队的路上。突然发现一只狼在后面跟着,那只狼很肥大,两只眼睛发着蓝光。我们怕极了,跑了起来。谁知你跑它也跑,我们停下了,它也停下了。就这样那只狼一直跟我们到村口,狗叫了起来,它停住了。
还有一次,我、春风、迷糊将“抓到”的一只鸡在窑洞内处理,当时窑洞门开着,我们看到一只狼趴在外面,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样子并不凶恶,好像要和我们商量什么。我们还是害怕,迷糊悄悄地走过去,把门关上了,并插上了门栓。谁知那只狼又颠颠地跑到门前,用前爪一下一下地抓起门来,我们慌了,幸好兵马佣和一群老乡过来有事,那只狼才跑了。从此,我们对狼产生了兴趣,留意起了有关狼的故事。
风刮了整整两天,终于停了下来。除去干枯的、在山风中瑟索的黑色的树桠,整片山林 和茫然的、灰白的天际混为一体,仿佛天与地本就是一块黑白版画。
双狼在雪野间一前一后奔走着。冬才过了一半,狼艰难的存活着,希望能熬过这个冬天。母狼产育不久,小狼刚断奶,狼急切的需要食物,不论是大狼还是小狼都已经良久未进食了。雪一停,狼便迫不及待的走出避风的洞穴,希望能捕到猎物。
这里离狼的洞穴不算太远,狼惦记着洞中的小狼,没敢走远,可是母狼却渐渐的跑远了,瘦骨嶙峋的母狼很希望能先找着点什么,让小狼先充充饥。只是,它们没料到一场危机正在缓缓地逼近。
猎人看了看灰色的天,正是打猎的好时机,雪已经下了两天两夜,许多动物一定会在雪后出来觅食,也许今天会有大丰收。 猎人带上猎枪和猎犬兴冲冲朝林中走去,狗儿憋了几天没出来,这时向出了笼的鸟,欢叫着,撒着欢儿向林中冲去。只一会儿工夫,猎人便有了收获,猎人的心情非常的好。 但是猎人没料到,会碰上两只狼。
“呯!”的一声巨响,令母狼全身瑟索了一下,空气中的火药味使母狼感觉到危险就在不远的附近。一只垂死的野兔竟然窜到了母狼的身边,母狼不及细想,叼起兔子朝身后的林里奔去,只想快些逃出这危险的氛围。身后随即传来了狗叫,一只黑色的、健壮的猎犬紧追上来。
当前方枪响传来的时候,公狼楞了一下,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它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危险,但它很清楚,它的配偶,母狼在前面。母狼狂奔着,刺骨的风从身上划过,耳边只听到风尖锐的呼声,这里离它们的洞穴不是很远,母狼希望快些摆脱猎人和猎犬的追杀,把野兔安全带回洞中。风中隐隐传来一声枪响,母狼左腿上一麻,然后钻心的痛迅速在全身蔓延开来,母狼翻倒在地,痛苦的嗥叫着,丢下了嘴中的兔子。
只转眼工功,猎犬便追了上来,朝母狼狠狠地扑去,母狼挣扎着一挺身,躲了开去。猎犬毫不留情,又扑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狼斜刺里冲了出来,和猎犬嘶咬在一起。母狼顾不得腿上的伤痛,向洞穴的方向奔去,只希望能逃过此劫。猎人没想到,打中的兔子引来了一只母狼。猎人呟喝着猎犬冲了上去,受伤的母狼显然生育不久,也许洞中会有小狼崽,看来这天会有大收获了。不想,此时一只公狼冲了出来,和猎犬咬在了一起,猎犬是只好猎犬,这匹公狼虽然比不上猎犬那么健壮,但是那拼死的缠斗,令猎犬一时也难以招架,也莫可奈何。
一声呼哨,猎犬很有默契的向一边闪了开去,猎人再次端起枪,枪口瞄准了公狼。。。。。。 公狼也仿佛意识到了处境的不妙,良久未进食,加上刚才的殊死缠斗,已令公狼接近精疲力竭,猎犬向旁躲了开去时,公狼看到了不远处的猎人,公狼嗥叫一声,向猎人扑了过去。
猎人的手稳稳的托住了枪把,当公狼向他扑来时,他朝公狼露出的胸腹部抠动了扳机。只听一声惨叫,公狼扑到半空的身躯像泄了气的干瘪的皮球似的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这一枪打中了公狼的要害,公狼四腿不停的抽搐着,血汩汩的从伤处流了出来。公狼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它身上穿了过去,在穿过的同时,也抽走了它身上已经不多的力量,公狼摊在雪地上,奋力的想站起来,可是却是那么的力不从心,看来自己已经活不 了了,但母狼也许已经安全的回到洞穴中,也许狼的后代在这片荒林中能够长大。
猎人喝住向公狼扑去的猎犬,公狼已经活不了了,刚才的狩猎令猎人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直想快些寻着剩下的目标――那只受伤的母狼。跟着母狼,一定能找着狼的洞穴沿着母狼流过的血迹,猎人跟着猎犬毫不费力的向前追着,片刻便来到狼的洞前。
母狼拖着受伤的腿,在雪地里一瘸一瘸的跑着,雪地里留下一串鲜红的雪迹,像是白纸上染着一朵朵红梅。母狼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它感觉到体内的热气在慢慢的流失,快支持不住了。恍惚中,竟然窜回到自已的洞口,洞中的小狼听到母狼粗粗的喘气声和血腥味,欢叫着晃动着瘦小的身躯,向洞口爬了出来,蔟拥着母狼,嗷嗷叫着钻入母狼腹 下,丝毫没有感觉到母亲那受伤后沉重的呼吸。
母狼不安的回过头,在它身边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猎人用乌黑的枪口对着它,猎犬蹲在猎人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小狼。母狼明白,猎人能到这里,意味着公狼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母狼朝着猎人身后,雪林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惨痛的长嗥,仿佛在为逝去的爱侣而痛哭。直惊得身下的小狼 也跟着嗷叫起来。母狼低下头叼着小狼,用力向洞内甩去,只听到小狼们被丢入洞中后呜咽的叫声。小狼显然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用力把它们甩进去,它们摇晃着身躯,又向母狼爬去。林中奄奄一息的公狼,趴在雪地上,耳边突然传来远远的,再也熟悉不过的狼嗥声,那是曾日夜驰骋的母狼发出的最无助最悲痛的嗥声啊。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公狼摇晃着身躯,竟然站了起来。
猎犬被母狼的叫声惊跳了一下,嘴里发出呜呜的咆哮声,只等主人的一声令下,便要冲过去。猎人看着母狼一遍一遍地将跑出来的小狼崽们丢进洞中,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忍,托住枪的手,有了一些犹豫。竟迟迟没有开枪。
空中竟传来一声低沉的,苍凉的狼嗥声,那声音直透这苍茫的天与地,无比的悲壮。公狼浑身浴血的站在不远的一个土丘上,对着猎人发出那垂死的挑战。猎人喝住欲冲过去的猎犬,这只聪明的公狼想把他和猎犬引开,好让母狼和小狼逃脱。猎人没有动,这只公狼撑不住多久的。
猎人没有预料错,公狼的眼神黯了下去,深深的看了母狼一眼,朝母狼方向倒了下去,狼尸从山丘上滚了下来。母狼不再理会小狼,拖着脚,不顾猎犬警告的咆哮,缓缓地朝公狼走了过去,哀哀呜咽着嗅了嗅公狼,用鼻子拱了拱了公狼的尸体,公狼再也没有动。母狼转过身,朝猎人的方向走近,在离猎人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母狼抬起头直视着猎人。猎人从未曾知道狼也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猎人清楚地看到,母狼的眼光中混合着恨意与悲哀,但更多的是乞求。失去母亲的小狼不可能存活的,猎人心中有些不忍。
终于,母狼在猎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与悔意,还有悲悯。耳后传来了小狼们饥饿的叫声,小狼们饿坏了,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小狼们饱餐一顿。母狼费力地回到了小狼身边,舔了舔所有的孩子,畜起全身的力量,朝洞边的一颗大石撞去。母狼听到了自己额骨碎裂的声音。 在血蒙住眼睛的一刹那,它仿佛看到了猎人的枪口垂了下去,小狼朝它这边慢慢的爬过来。狼族的规则是:可以分食死狼的尸体。母狼闭上了眼睛。失去配偶的母狼岂能独活?
其实狼和人在某些方面有共同的东西,是什么呢,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咱们都不用说,让我们永远珍惜这个字吧!
这个狼的故事很感人,我读后,还想在知道后来的狼怎样了,使我有好多好多的联想。大自然动物有时比人更有情意,有时人的自私还不及动物,只是动物不会说,人会表达的天花乱坠。人性--有时真不及狼性,好好思考一下吧。还有这样的故事吗,继续讲,还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