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北韩国防委员长金正日因脑血管系统出现异常而病倒并接受手术。该消息传出后,不断有人分析说,北韩已开始变动。美国以政策研究所和专家为中心已经开始全面讨论“后金正日时代”的应对策略,据说日本政府也考虑时隔五年重新评审应对韩半岛紧急事态的危机管理体系。对于韩国来说,这个问题已成为燃眉之急。
就金正日出现健康异常或出事时会在北韩内发生的情况,专家提出了各种预测。专家们提出的各种预测可大体概括为三种:第一、在短期内,金正日在病床上亲自统治或通过亲信维持影响力;第二、从中长期来看,金正日的健康状况再次出现异常,在死亡或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维护北韩体制;第三、无论金正日是否出事,权力斗争和国民起义等因素导致北韩体制突然崩溃。就这三种版本,专家提出了在北韩内部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韩国政府如何应对等意见,本报将分三次进行报道:
东国大学教授金龙贤表示,“金正日健康异常”得到确认后,短期内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金正日在病床上直接统治或通过代理人维护影响力。国情院等机构称“金正日正处于恢复之中”,但世宗研究所首席研究员宋大晟等很多专家主张说:“金正日不能像以前那样积极展开对外活动,将依靠核心亲信进行统治。”
◆北韩将走向何方?
① 北韩将对外采取强硬态度
很多专家预测说,如果金正日暂时或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在病床上进行统治,那么北韩的对内外政策基调很有可能会转向强硬路线,以便维护体制。北韩研究生院教授柳吉在表示:“66岁的金正日如果长期卧病在床,身心就会变得脆弱,这样一来他很有可能会做出保守的决定,而不是做新的尝试。”国家安保战略研究所责任研究员李基东分析说:“金正日身边的军方出身亲信为了保护既得权力并维护现有体制,可能会建议采取(推翻核谈判等)强硬措施。”据推测是金正日病倒时期的上月中旬,北韩宣布要停止核设施去功能化措施,并于22日拆除了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在宁边核设施上加封的封条等,已经启动修复工作,由此也可以看出北韩要采取强硬对策的迹象。据分析,这种守旧的强硬动向很有可能会使北韩的对南、对美等对外政策变得强硬,从而导致韩半岛周边地区的紧张局势升温。
② 北韩可能加强内部控制
很多人预测说,随着金正日直接统治的力量减弱,北韩居民很有可能会发生动摇。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北韩内部将会加强对居民的控制。有逃北者提供情报称,最近在平壤向市外打电话时北韩当局会确认身份,而且开始收回个人电话。可以将这些事例视为上述迹象之一。韩国政府一位相关人士分析说:“北韩媒体最近陆续播出呼吁国民以金正日为中心团结一心的报道,可以说这也是为了加强内部控制。”
宋大晟表示:“北韩还面临着饥荒,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进一步加强社会和意识形态的控制,以维护体制。”他指出,如果全面的保守强硬路线导致对外关系僵化,从外部得到的援助也有所减少,那么这种情况可能会进一步加速。
③ 北韩内部可能出现权力斗争
治安政策研究所研究员柳同烈表示:“只要金正日有意识,北韩内部就不会发生权力斗争。”但国策研究所的一位研究员则认为:“一度成为禁忌的继承人问题已全面浮出水面,因此也不能排除‘暗地里展开权力斗争’的可能性。”
④ 北韩可能进一步依赖中国
专家分析说,如果北韩内部走保守强硬路线,那么对中国的依赖度将比现在进一步提高。他们预测说,北韩对中国的依赖度非常高,但如果内外部环境恶化,对中国的依赖度必然会进一步提高。统一研究院首席研究员余仁坤表示:“就目前而言,北韩生活必需品的90%都是中国产品,连原油也由中国提供。”余仁坤还表示,美国面临大选,南北之间的正式对话渠道又被切断,在这种情况下,北韩对中国的依赖很有可能会进一步提高。高丽大学教授柳浩烈表示:“就日益脆弱的金正日而言,依赖中国要比面对美国或韩国更好。”
◆短期内韩国应该怎样做?
① 正确收集北韩内部情报是当务之急
情报机构的一位前任高层人士表示:“年迈的金正日还患有糖尿病、心脏病等疾病,因此随时可能会发生剧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收集有关其健康状况的确切信息。”同时还建议说,如果病床统治成为现实,韩国必须就哪一派代理运营权力等问题掌握确切信息。金龙贤提出具体意见说:“应该确保南北当局之间的热线。”还有人提议说,应尽快同最接近北韩内部的中国情报当局之间构建情报合作机制。北韩民主化论坛常任代表李东福表示:“病重传闻也可能是金正日为逃避提交核申报文件而导演的一幕闹剧。判断情报真伪非常重要。”
② 应通过粮食援助和民间交流阻止强硬派得势
统一研究院院长徐载镇表示:“并不是说北韩出现混乱就能实现统一。为让北韩稳定,应该谋求相关方案,通过粮食援助等方式营造友好氛围,从而在事前预防强硬派得势和混乱的发生。”首席研究员赵诚烈表示:“应该恢复当局之间的对话并搞活民间交流,从而维持对北韩的影响力。”庆南大学教授金根植表示:“在金正日拥有统治力的时候,我们应该提供帮助,以便能主导他在位期间的变化。”
③ 对北韩应充满自信
安保战略研究所所长洪官憙表示:“在北韩内部情况稳定之前,我们没有必要着急。”京畿大学教授南柱洪表示:“应该充满自信地面对北韩,进一步提出我们的条件。”他主张说:“北韩继续推行与美国对话、排除韩国的所谓‘通美封南’对策,我们没有必要像过去政府那样花费心血主动给予。”
④ 应该同中国密切沟通
外交安保研究院教授金兴圭表示:“为了双方的利益,韩国和中国有必要就北韩内部不稳定性深化可能导致的后果进行密切沟通。”高丽大学教授金圣翰表示:“即使不同中国政府,也应该加强同民间专家和前任官员等人之间的接触渠道。”
为抗议美国推迟将其从支恐国名单中除名而要“修复宁边核设施”的北韩正在运用特有的“切香肠(切成薄片的意大利香肠)战术”,即最大限度地将复原过程分为多个阶段,然后作为筹码逐一拿出来并逐步提高施压力度。
北韩原本希望8月11日能摘掉支恐帽子,未能如愿后,便按部就班地停止去功能化措施(8月14日),阐明修复宁边核设施(26日),启动修复准备工作(9月3日),并要求拆除宁边核设施封条(22日)。拆除封条时还表示,此次是为了试验,与核物质无关,再次详细划分了阶段。
大多数人分析说,北韩暂时没有采取修复措施,而是像现在这样每隔几十天进行下一个阶段的措施,是因为他们现在不想破坏局面,而是希望谈判。韩国政府一位相关人士表示,北韩是在对美国施压,要求美国再度做出让步。
韩美当局目前最关注的问题就是北韩是否会驱逐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的监督人员。因为,这一措施最能让人明白北韩至今为止所说的“修复核设施”是否只是空话。2002年发生第二次核危机时,北韩曾于12月22日至24日陆续拆除了宁边三个核设施的封条,然后于26日驱逐了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监督人员。
但是,一位外交消息人士表示:“北韩此次可能会留下监督人员,让他们发挥传播现场实况的作用。”也就是说,如果北韩的最终目的是谈判,那就不会驱逐监督人员,而是让他们观察修复工作的进展情况并向总部报告,从而引起世界的关注,提高对外施压力度。
北韩19日再次通过对外宣布本国最高决定时使用的外务省发言人正式发表和相关人士公开发言的方式表明了要停止去功能化措施和恢复核设施的立场。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肖恩-麦科马克对此表示:“北韩确实在逐步向恢复宁边核设施的方向前进。”从而公开承认危机状况即将到来。
英国国际战略研究协会(IISS)20日分析说:“欲防止北韩和伊朗核扩散的外交努力进入死胡同。北韩恢复核设施用不了一年。”
美国最担心的问题是,金正日健康出现异常后北韩政权内部的权力萎缩,军方等强硬派的声音可能会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来。
为了对内外展示自己的体制仍然存在,北韩可能会通过全面启动制造核武器的核心过程——后处理设施的方式,有意营造对决局面。截至本月,北韩已从进行去功能化措施的宁边5兆瓦核反应堆中提取约5000个废燃料棒并保管在水槽中。据分析,如果北韩对这些燃料棒进行后处理,就可以在2至3个月之内生产出可以制造一个核弹的6公斤钚。
美国已经意识到这种危险因素,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蒂芬-哈德利20日表示:“只要北韩接受核查,美国就会将北韩从支恐国名单中除名。”也就是说,比国务院助理国务卿克里斯托弗-希尔级别更高的哈德利亲自出面重申了就北核验证问题做出让步的立场。但北韩表示:“我们不关心是否从支恐国名单中除名。”明确表示要进行核设施恢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