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喝酒
小文【知青与酒】是茶后的消遣所得,在那文化革命的动荡中我开始了与酒的亲密接触,红旗招展,鼓声阵阵,高音喇叭里的语录歌在拔高了的吼着,学校已经变成了革命的战场,变成了红色恐怖的斗争第一线,俺!一个出身黑五类资产阶级的孝子贤孙,在高傲的红卫兵面前觉得实在没啥意思就很少再去学校了,成了大革命中的逍遥一族,
好在街道里有一群发小都是无所事事者,我们聚在了一起倒也不觉得无聊,远处不去就在家门口找点儿乐子,精力旺盛的我们凑在一起夏日里八一湖里游泳戏水,冬日里滑冰打闹,春天钓鱼消闲,秋日里捉蛐蛐捕蚂螂,我清楚地记得一九六七年的一日哥几个凑了几元钱本想去吃一次馆子,蓝大头提议买点儿酒喝,众发小皆举手赞同,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分别领受任务气宇轩昂的去胡同的酒铺采购了,
五个人买了五瓶啤酒,两瓶汽酒,一斤粉肠几个兔脑袋,剩下的钱买了几瓶北冰洋,蓝大头还顺带着打了二两烧酒,用个小扁瓶子装了回来,躲到了蓝大头家的一个独立的小屋子里,蓝大头早已准备好了杯子盘子之类的物件儿,我们就自己动手开始了丰衣足食的一次酒宴,这也是我们最听毛伟人话的一次——我们也有两只手!
一人一瓶啤酒,对瓶吹!一人一截粉肠,哥几个喝着苦吧拉基的啤酒,砸吧着嘴儿,对啤酒的怪味道褒贬不一,一仰脖还被啤酒呛着了,鼻涕眼泪都被呛了出来,哥几个好不快活,相互打趣着对方的少见多怪,我看着瓶子里的泡沫感到很是新奇,找来一根吸管吸着那些泡沫玩了起来,蓝大头的父亲是个好喝酒的主,蓝大头没事偷偷的尝过他父亲的老白干儿,所以他才买了二两回来,这时候他把酒倒在一个蓝边瓷碗里递给了我们让我们每人都尝尝,不知深浅的我张开嘴就是一口咕咚就咽了下去,顿时我就感到了一团火由嗓子直入我的胸腔,火辣辣的感觉立时就在我的胸膛里燃烧了起来,我立马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哈哈的直大口喘粗气,蓝大头递给我一个兔头让我啃口肉吃,我是啃了好几下才吃到蚕豆一样大小的一块肉,嚼着酱味浓郁的兔肉我才感觉好了一点,小哥几个你一点我一点的品尝着老白干儿,大伙都在纳闷大人们干嘛爱和这个辣乎乎的玩意儿,反正我是觉得一点也不好喝!剩下的一两多老白干还是让蓝大头给喝了,我们这才相信了老子英雄儿好汉的真理。
啤酒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其中两个已经有了关羽一样的大红脸了,我们把汽酒打开了每人倒了一两多酒,这回我可学机灵了,对着杯子伸出舌头先去尝尝,呀!妙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从舌头传向大脑,我又浅尝了一点儿,嘿!真甜,还有点酸麻的感觉,真好喝,我一口就把这半杯酒喝了下去,自己这回是把杯子倒满了,哥几个也是仰头把甜水一样的汽酒倒进了肚子,好喝,没一会汽酒就喝干净了,这时我们每个人都在玩了命的和那个兔脑袋较上了劲,就是刚才嫌不好喝的啤酒这时也成了宝贝,不知那二位的啤酒剩下有少半瓶,哥几个经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抢我夺了起来,刚才还说不好喝的几位也加入了争夺之中了,
五位里有三位已经是面红耳赤了,酒精的作用渐渐的明显起来了,一位哥们不停地在说他家的事,另一位光是傻笑了,还有一个已经是歪在了墙边昏昏然了,我也有些晕乎乎的了,只有蓝大头还在专心的啃着兔头,喝着最后的几口啤酒。我这时发现了那几瓶北冰洋汽水,我们又把汽水灌了下去,在碳酸的作用下,我们不停的打嗝,满屋子都是酒气冲天的,终于睡到了三个,我晃晃悠悠的跑到了街门口的树荫下醒酒去了,蓝大头依旧在研究那个兔脑袋呢!
这是我第一次的真正的喝酒,那一年我才十五岁多一点儿,再后来的喝酒就是我插队后第一个春节了,喝得最多一次是在山沟里过八月十五的那一次了,后来回京后酒是越来喝的频率越高,档次也渐渐的提高了,但真正的喝酒除了这次之外都是在下乡时喝的酒,七毛一斤的红薯烧酒那才是真正的烧酒!
慢慢地我把喝酒的故事捋出来与大家共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