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叶你好,很高兴能在咱自己的网上看你的网络小说。串联的经历我们苏家沟的几个哥们也有,我们上学在一起、串联在一起、插队在一起、现在上网又在一起。呵呵!我们串联队13个人,现在的村长是当年串联队的队长,当时出发比你晚一个月,头阳历年就回京了。记得乘上火车后头一站就到浦口下车,乘轮渡过长江到南京扎营。总之和你很有共鸣,等着看你继续下去的故事。
紫叶你好,我可天天盼你的新随笔出现哪!长此以往,这儿就成了咱网的一道景儿了。咱延河水的网友都傻实傻实的,你看凌云志,为了和你呼应,把他去年的帖子也顶起来啦,这可是对你最大的支持啊。呵呵!咱们说是说,你不要有压力,一切要随你方便。
对了,告诉你,文革中我们原来对穿黄军装的也看不惯。我和迷糊串联到长沙准备返京时,遇到了一位穿一身黄军装的白、高、瘦的男哥们,他改变了我们对穿黄军装人的印象... 具体的还是等你的"随笔"出来后,我再说吧。呵呵!
我们是11月下旬去火车站,开始准备乘车参加串联。那时,北京车站正常的客运任务早已停顿,那里成了事实上的红卫兵和革命师生的转运站。偌大的站前广场密密麻麻满是横躺竖卧的革命小将,或者等着乘车离去,或者等着安排住宿。在这一片无序中,唯一有序的是高音喇叭不断播送红卫兵在北京受接待的注意事项。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家长也真够胆大了,那样的乱世,十五六岁从未出过门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儿,就放心地让她们出去经风雨见世面了。
令我最难忘的是当年火车上的情景,我没有经历过战乱,逃难,仅从电影的片段中看到过一点点,我相信串联时火车的拥挤不会次于战乱逃难。火车车厢里的拥挤完全是世界末日景象,车厢门很难挤上去,我们十几个同学有很多是从车窗爬上去的,我是我们几个里最后一个从窗户上去的,就蹲在车厢的小桌底下很长时间动不了,人挤人人靠人,用摩肩擦踵都不足以形容,行李架上或趴或蜷着学生,车座下顺躺着学生一个挤一个让人无法下脚,车座上三人座挤着六七个人,车座靠背上骑坐着学生,能有座挤着坐的那是很幸福的,车厢里挤得密密麻麻。挤站的太累了刚一换脚,那地方就马上伸下另一只脚,你抬起的脚便无立足之地了。
至今留下的记忆,车厢里乌泱乌泱地,灯光昏暗空气污浊。记得我内急,(我从小肠胃就不好)挤过去想方便,见厕所里挤满了学生,蹲坑里有大便堆积,上边竟然还掉了一个大烧饼,火车上那时根本没有水,满车厢都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厕所味道,至今想来都有恶心的感觉。
火车早已不能正点,走走停停,不知道到了哪一站,火车又停了,我挤下车去找厕所,回来才知道坏了,想上车已挤不上去了,我顺着列车跑,我的同学们根本帮不上我,列车已缓缓启动,最后一节车厢尾部的象阳台一样的平台上,有一位哥们伸出了手把我拉上了车,但车厢是进不去了,那时正值寒冬,朔风刺骨,又冷又怕的感觉多年忆起如噩梦,我们在外面的一群学生互相紧紧依偎着,火车磨磨蹭蹭又走了好几站,我才费劲巴哈地找到了我们班的串联队。那位关键时刻把手伸给我的人,是我参加串联后遇到的第一位好人,(整个串联期间共遇到四位永远难忘的好人)四十多年过去了,我以感恩的心情,怀念那个冬日把手伸给我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