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树人(笔名:天路无言),出生日期:1951年9月15日。原北京110中学六七届老初二的学生。1969年元月赴延安地区富县茶坊公社插队;1971年6月陕西汉中100号信箱参加工作;1972年元月西安理工大学工作;1993年元月北京信息科技大学工作;2011年11月退休。
我 的 小 学(草稿)
作者:天路无言
一、
1958年7月的某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家里来了位须发皆白的老爷爷,个子不高身材比较瘦,给人一种慈祥谦和的感觉。后来我知道老爷爷是西城区展览路第一小学的教工,他来到家里是来办理适龄儿童入学登记手续的。于是自那年的9月1日起我就上小学了。
从家里到学校上学很近,步行大约不会超过三分钟。学校是一栋两层的坡顶砖混结构的楼房,是50年代初与周边子区,丑区,寅区……直到到申区等居民楼和商业设施,都是整体规划设计,且同步建成的。因此学校的建筑风格与附近建筑均呼应协调。除此之外,百万庄地区还剩下北平房,东平房和西平房没有规划建设,我家当时就住在东平房。那会儿一般来说,住在楼房的家里经济情况要好些,住在平房的多数生活状况更为拮据,所以以至于人们常说是住在楼房还是平房的,就能多少掂量出对方家里的经济水平来。
学校始建于一九五五年八月。当时校名为北京市海淀区百万庄小学。一九五六年重新划区后更名为北京市西城区苏联展览馆路小学。一九五七年再度更名为北京市西城区展览路第一小学。学校在62年学生入学高峰期的时候(那会儿我正在上四年级,也是那一年我有了弟弟),政府将学校附近的地质部仓库约有70多间房,划归学校改为展览路第一小学分校。当年学校建制班达到42个班,2000多学生。我们的校长叫汪若余。
进入学校后,我被分在一年级一班。既是新生入学,书包和铅笔盒之类物品总是要有的。奈何家里实属贫困,竟连上学必备之物也没有钱购置。记得很清楚,书包就是一个平时妈妈用来买菜的一个布做的提兜,只能手提着且绝无可能背在肩上。所谓“铅笔盒”就更令人尴尬了。妈妈是找了块儿布缝了个口袋,袋口可以用绳儿收紧的那种就权当铅笔盒了。除此之外,其余诸如水杯,水杯套,口罩等物亦勉强凑活,好歹就算都有了。我见到此状十分沮丧,亦曾再三恳求母亲甚而闹了点别扭,但无奈家境如此又如之奈何,只得背着这些家当上学校了。说起家境来,小子不得不累赘几句。自打我记事以后,母亲是家庭妇女,就没有过正式工作,一家人全靠父亲的微薄薪水艰难度日。父亲的工资那些年先是每月56元,之后调整到62元,62元的工资一直拿了很多年,就一直没动过。看官要知道,那个年头儿我们家老老小小6口子人,吃穿用的都指着这点儿。除此之外月月还要给山东老家爷爷奶奶那边儿寄上5元,逢年过节时是10元。由于生活拮据,我们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也见长,加之陆续上学,每年的学费,书本费已经成为沉重的负担。每年父亲都得在单位申请些困难补助,母亲也设法在街道厂子里里接些砸扣眼,锁扣眼,熨台布等零活,或者给别人帮佣挣点钱,好歹补贴些家用。
一九五八年入学,算下来我们是在同一年上的小学。记得头一天,还是家里大人送我到的校。场景历历在目,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
人老了,爱怀旧,更思念少年时的同学和朋友们。俺在知青网上居然就找到了我小学时的同学。在此观赏了树人的回忆,使俺一下又想起了我小学、初中的老师和同学。真希望能有机会见到更多的老同学,能共同的回忆起我们更多的往事。
我 的 小 学(草稿)
作者:天路无言
二、
我那会儿上学不知怎的,懂事特别晚,而且显得比其他的孩子笨得多。人家孩子吧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活泼可爱。而我吧呆头呆脑,少不更事,人家说点什么根本就听不明白,就像没长大一样完全就是个傻子似的。你譬如说,通知下午两点钟上课,唯恐记错了,总是吃完饭早早的背上书包就去学校门口等着开门了,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啊,不是仰着脸呆呆的看天上的风筝,要不就是蹲在学校栅栏外边看蚂蚁搬山玩,那会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蚂蚁窝,再不就拿根棍儿挖蚯蚓玩儿。有时候学校老师看着校门外边聚的孩子多了,或者出来把同学们轰回家去午睡,要不就记名字告诉班主任,吓得孩子们见着老师出来就呼哨一声逃得无影无踪,或者把同学们叫进教室让大家趴在桌上午睡。那会儿家里也没个表,只有一个从老家带过来的一个老式座钟,还经常停摆或走得不准,恐怕午睡过了点儿,再者说也从来没有午睡的习惯呐。每次老师留了作业,那会儿也怪了我总是不知道到底留了哪些作业。回家以后不知怎的好像特别胆小,明明有的同学就住在我家附近,却又不敢去找同学问一下,无奈逢到这种情况,母亲就只好亲自出马去到同学那里帮我问清楚。上课的时候我倒是表现很乖,两手背后坐得端直,眼睛看着黑板出神却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更可笑的是完全不知道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应该及时安排去上厕所,以便下边继续上课的时候能够比较坦然。结果我经常出现上课的时候憋尿的情况,有的时候还好能憋到下课。有的时候就憋不住了,我又不敢举手跟老师说,只能尿道裤子里。好在这种情况毕竟发生次数不多,而且还都是在冬季,穿的都是棉裤,总算还不至于顺着裤腿哗啦哗啦的尿地上,那才真是现了眼呢。由于是冬季,那会儿教室里不像现在都有暖气,每个教室前边都生了个火炉子,用于教室取暖。我既然裤子尿湿了,毕竟感觉极其不舒服,课间的时候就设法避开周围同学们的视线,尽量靠近火炉子佯装取暖的样子,烤烤已然尿湿的裤子。小时这点糗事真是让看官见笑了。
一年级的小豆包!当时好像是这样称呼我们这些新生的。
记得我们班也有个小男孩,上完厕所不会系裤子,用手提着裤子到班里找老师帮他系裤子,被大家当笑料多日。
男孩子成熟的比较晚。
看了张树人朋友的文章,发现有他工作过的地方我也比较熟悉,提供几张照片,以辅助他的生平回忆。
这是西安理工大学现在的校门。
这是西安理工大学原来校门内的行政办公楼(张树人朋友一定在这个楼上过班)。
这是西安理工大学家属院原大门(现在基建拆除点视楼)暂时关闭。
这是西安理工大学幼儿园(一定有印象吧,上下班必须经过这里)。
这是放电影的小学校操场。
这是北京信息科技大学金台西路校区的大门。
我 的 小 学(草稿)
作者:天路无言
三、
起先我是在一班,到五年级的时候,学校将四年级的三个班重新整编为四个班,我又被分到了三班,直至毕业。我在五年级时的班主任是许老师,六年级的时候班主任是索士林老师。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学校进行革命传统教育,我们四个班的毕业班的学生都在二楼中间的大厅处列队集合,专心地听二班的班主任温老师朗诵课文,课文的题目是《金色的鱼钩》。这篇文章说的是红军长征时期,在过草地时老炊事班长如何在艰难困苦的情况下,想尽办法扶助三名病号的英雄事迹。最终三名病号走出了草地,而舍己救人的老班长却永远地留在了草地。温老师读起来抑扬顿挫充满感情,他的情绪起伏也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师生,使得我们每一个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至今想起来难以忘怀。其实上小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的课是常识,手工劳动,美术和自然这些课,上这些课的时候兴致还挺高。譬如说美术课,我那会儿还真是挺喜欢画画的,虽说现在看起来画得并不怎么样,可在当时我这画画的水平还真算是不错的呢。我还特别喜欢临摹小人书里的人物。像《三国演义》,《水浒》,《木偶奇遇记》,《中国少年报》里连载的《番茄奇遇记》等等,甚而有的时候拿拓蓝纸将好的插图拓下来。记得那会儿画赤兔马画得还不错,不少同学还求我给他们也画上一张呢。有时候班里出个板报自然也少不了我,为此,老师还指定我当了美术课的课代表,自己还觉得挺自豪的呢。令人印象最深刻就是自然课了,我们自然课的老师是位印尼归国华侨,姓邓。邓老师见多识广,知识渊博,讲起课来生动活泼非常吸引人,我和同学们都爱听他讲课。邓老师家里有照相机,这在当时是个非常稀罕的事,而且他不仅照相技术不错,据说洗像,放大照片等技术也相当娴熟。因此,学校或者那个班里需要合影照个像都求邓老师帮忙。譬如,我们六年级毕业班全体学生的合影照片就是邓老师給照的,是用的转机技术。这张照片至今我还珍藏着呢。据同学们传说,邓老师也有发火的时候,有一次上课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大约总是有个学生淘气的缘故惹着邓老师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忍无可忍的邓老师将赖在课桌上不动的那个“淘气包”,连桌椅带着人夹起来扔到一楼窗户外边去了。此事至今想起来仍令人忍禁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