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延长盖头坪插队的知青朋友们----村里人和事
五、六月份,邀上两位延长盖头坪插队的知青,自驾车去中国大西北走了十二天,历经甘肃、青海、宁夏、陕北、山西等地饱览名山大川,在穿越陕北回京的路上,出于知青的情怀和怀旧的思绪,决定再去那个魂牵梦绕延河弯了两圈的小村“盖头坪”看看。因为那里有青春的岁月在流淌。
早晨,从银川市出发到陕西延长甘谷驿大约450公里。从银川向东直接上青银高速公路,限速120公里,非常顺畅不堵车。当进入陕西境内,就改变为100公里,然后经过定边、安边到靖边,称为三边。到靖边县时,拐向包茂高速公路延安方向,限速80公里。从延安北下高速走延安北面碾庄乡到G210国道,这样绕开延安城内的堵车路段,很快到达姚店和甘谷驿。在甘谷驿看到了1931年修建的天主教堂,但已经没有传教士的传教活动。但在教堂外正在修建广场,做为市民活动场所。在当地人指引下,在甘谷驿老街找到当年知青们寄信的邮局旧址,这是当年知青们最常去的地方,家书抵万金啊。现在物是人非,做为邮局的窑洞已经私人购买,成为住宅。然后我们马上从甘谷驿镇到知青们插队的盖头坪。事先联系好的乡亲们(侯顺家)已经做好饭等待我们,侯顺(54年12月生)是该村最会用脑筋加实干致富的一代人,当年就是在知青帮助下,他学会了简单识字,今天搞项目工程签合同,就使他感到有文化的甜头。吃饭时一个叫毛毛(53年生)也来看望,他是与知青同时代一起劳动过的当地青年,有一手漂亮的石匠手艺。也是村里靠实干精神富裕起来的人(有六孔大窑洞)。在村里我们陆续找到当年带领大伙干活并称之为“动弹”的人,还看到当年党支部书记,已经满目沧桑,牙齿落光,眼睛看不清来人,但一听到知青的名字,马上恢复了尘封的记忆,高声应答,全村只有他头顶还系着白羊肚毛巾,显出陕北农民形像。知青们记得他老伴在当年捞河柴时被洪水冲走,尸首无寻。随后又遇上许多对知青有印象的村民,大家纷纷说起当年的记忆,引出我们无限感慨。一位近五十岁左右的汉子问赵医生说,当年赵医生给他打针,吓得爬到树上不下来,还记得吗......?接着我们一一寻找知青们住过的窑洞,全村唯一吃水的井,总开会的生产队部,发洪水捞河柴的延河湾,洗衣服的小河沟,凭着记忆往前走。晚上又在一家叫隋蛋(其夫人叫大麦)的人家吃饭和住宿,主人为我们做了最爱吃的荞麦饸饹,那叫一个香。由于油气井就在附近,各家都自己接管道把天然气引入家中,做饭、烧炕都可以用,甚至晚上做照明灯点亮院子,供大家围坐娱乐。夜晚天空星星繁茂,偶尔几声犬吠,四周安静无比。虽然已经六月份,晚上睡觉还要盖棉被,窑洞里有一丝凉意,舒服极了。
早晨5:30被狗叫惊醒,是侯顺夫人赶来问候,我们随她们去了几家老住户。先到蛋娃家,迎出来的是他的婆姨,寒喧几句后,她凄然泪下,蛋娃已经去世半年了,她感谢蛋娃生病期间大伙给他的鼓励和援助。物是人非大家心头涌上一番沉重。接着去了侯女子家,她可是村里非常能干的婆姨,人也精明漂亮,遗憾老公得了血栓后医症,各种家务都靠她了,头天她特地用黑豆碾成“钱钱”,拿出一大包送给我们,这可是陕北人做钱钱粥的主打材料。再回大麦家吃饭,她做的是洋芋叉叉,味道非常地道。然后又拿出她自己绣的鞋垫送给大家,手工非常精美,但是自己绣出的字自己不认识,才知道她不识字。人长得漂亮又能干活,不识字成为一生的缺憾,命运难以迈上更高的台阶。离开前乡亲们送了许多五谷杂粮,这可是原生态的极品,情谊深厚。侯顺一直把我们送到甘谷驿镇上才分手。我们又到杨家湾大队去看了一下,并拍了一些照片。老盖、小鸟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个生活过多年的第二故乡。
这是甘谷驿教堂,始建于193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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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甘谷驿老街上邮局旧址,红门帘那孔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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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教堂旁边老粮库旧址
盖头坪村知青住过的窑洞,有的残破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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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见了格外亲
岁月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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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夫妻和他们的六孔大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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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河柴的延河湾
告别众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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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湾大队与乡亲们交流
5月26日上午十点半,当我和快乐小鸟站在敦煌机场出口处时,寒江、秦川妹夫妇已在机场等候。自此我们开始了莫高窟、玉门关、汉长城、雅丹、阳关、呜沙山、月牙泉、悬壁长城、嘉峪关、天下第一墩、红四方面军纪念馆、丹霞、张掖、塔尔寺、青海湖、西夏陵、宁夏镇北堡西部影城、甘谷驿、盖头坪、山西碛口、李家山、黄河画廊……十二天的西部游。
6月3日,我们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延安,来到了甘谷驿,来到了盖头坪村。
四十年岁月沧桑,甘谷驿镇,早已经不是我们记忆中的甘谷驿了,但我们还是轻而易举找到了它的标志性建筑—老教堂,只是正在修复中;在询问了镇上的老人并且凭着自已模糊的记忆,我们找到了当年经常光顾的邮局旧址,感慨着,想起了当年寄信、盼回信的情景,家书抵万金啊;找到了粮库,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回到盖头坪小村了,二年前曾盛情接待过我们的同龄人中,又有一人作古,让人伤感。我们听着乡音,吃着真正的陕北饭,有种回家的感觉……
感谢寒江、秦川妹伉俪!使我有机会溶入大自然的怀抱,领略了古丝绸之路的苍凉和美,回到第二故乡探亲怀了回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