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三年国庆节-归乡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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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的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也是我陕北插队四十四年后,再次回乡的日子,这次杨健接到我,头一句话就嗔怪道:“看!又下雨了!只要和你一起出门准下雨,就你名字里带水。”我分辨说:“今天可又都是咱几条龙出游,不下雨才怪呢。”
六年前那次,我们这几个属龙的老初一,是两辆车四条龙,一路秋雨绵绵相伴,道毁路封险情不断,这次我们一辆车三条龙。都说龙行伴祥云,龙出从风雨,吉人天相命里定,时运好赖呈天意,这谁想挡也挡不住。而这壮行的一抹秋水,尽至也成为我们一帆风顺踏上归乡之旅的好彩头。四点多钟,我们就在时急时缓、忽大忽小送行的秋雨里,一路畅行驶离杜家坎高速路收费站,上G4转G5,天亮时分就过了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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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溜溜沟沟 就是这一道道坎坎 就是这一溜溜沟沟 就是这一道道坎坎
就是这一把把黄土 就是这一撮子秃山 就是这一星星绿 就是这一滴滴泉
就是这一眼眼风沙 就是这一声声嘶喊 哦 这一声声嘶喊
拴着我的心 扯着我的肝 记着我的忧虑 壮着我的胆 拴着我的心 扯着我的肝
记着我的忧虑 壮着我的胆 壮着我的胆
就恋这一排排窑洞 就恋这一缕缕炊烟 就恋这一把把黄土 就盼有一座座青山
就盼有一层层绿 就盼有一汪汪泉 看不到那满眼眼风沙 听不到这震天的呼喊
哦 这震天的呼喊 暖暖我的心 贴贴我的肝 抖起我的壮志 鼓起我的胆
暖暖我的心 贴贴我的肝 抖起我的壮志 鼓起我的胆 鼓起我的胆
很遗憾自己未曾一天习文,全部的文学积淀都还是文革前的初小水平。我不知道我这里写下的东西到底该叫个什么,本想象记日记似的写,可发现不灵,很多事情一时想不起来。有人说叫随笔合适,又有人说该叫游记。翻查网上介绍,得知有“手记”这么一个介乎各种文体之间的称谓,既可随想记述,又可描白写实,还可发散感悟。咱不是文人,大可率性而为吧。 其实我甚至也不清楚自己往下该怎么写,到底要讲什么。好在是不会有人与我计较的,蔑者嗤之以鼻,烦者不屑一顾,无伤斯文尽由得他。而信马由缰,随想随记,没有任何的束缚和目标要求,反倒适合我的慵惰懒散,或也能够激起自己真情的流淌,诱发思绪的飞翔,触动写作的灵感,留下聊以慰藉的文章。只是恳请各位看官朋友,切不可报以期望,这只是一个普通老知青闲球下莫事,在此忽忽悠悠磨磨叨叨,万望海涵啊! |
俄也想多整上些照片,来个图文并茂。只可惜俺们都没有好相机,也都不乍会照。奏先这号谝哈子,等到了陕北,咋看谝到哪哒儿了,再给贴起。 |
人在旅途,心在提速,就想一步跨过黄河,踏上陕北的土地。然而,国情、国庆、国人、国道,都从未尽如人意。在井陉那截冀晋边界开始爆堵,磨蹭约四十分钟(多少次路经此地回回受堵,而北京知青回陕北这里是必经之路。我们从陕北回京时已半夜,又是在此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俺总想致言当地土地爷,咱别叫井陉了,改名叫瓶颈算球)。待到了太原外环,又为大批来平遥、晋祠、洪洞等来山西出游的私家车流所拦阻。好在我们人老皮实能承受,带足了干粮慢慢地糗吧。 杨健是我快五十年的老同学了,我们十八岁那年一同从陕北出来,招工进厂到了汉中,他就选调到车队学会了开车,至今已是四十多年的老司机了。他和小马两人轮流开,车开的既快又稳,而且他们开车都非常局器,从不违章超速行驶。走这样山路高速,最考量司机的胆略和技术,对车辆性能的把控能力,以及体能状况。因为你必须始终在那些载重几十吨的大型运煤车中穿行,就象航行在暗礁密布的激流中,哪怕是一点点麻痹放松和闪失,就可能酿成无法预计的灾难。无数次的提速降速、加档减档、打灯鸣笛,超越一辆辆能够超过的大卡车,快马加鞭一路狂奔,下午时分冲到军渡,来到黄河岸边。 |
陕北!陕北!我回来啦!
一过黄河就踏上陕北的土地,首先驶上绥德县城外立交桥,从这里离开继续西行的G20高速,进入向南的G210国道。这时大家的情绪一下都亢奋起来,杨健手握方向盘,对着这即熟悉又陌生的黄色山川大声地吼叫起来:“陕北!陕北!我回来啦!”山洼洼里回荡着他呐喊的声音:“回来啦!回来啦…”好象是在招呼着我们这些归乡的游子“咋回呀,回呀…”
永和插队时回北京,曾经走过这条路,他睁大眼睛向窗外使劲地盯着望着,嘴里不断喃喃自语着:“熟悉,就认不出来,认不出来了。”
永和是名门望族文坛巨匠后人,这些年又一直在从事先辈文化遗产的收集整理和勘编工作,一路话语不多,貌似城府之态,但能感觉得到他心中波澜。只要一停车,他总会跑老远去拍摄那些路牌路标。我们为天黑之前赶到延长,放水时间也抓的很紧,所以总要喊他快上车。他比我和杨健晚出来两年,后来知青们陆续都走光了,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生在屈台村的窑里。他已经四十年没回去过,我想他的感触比我们俩都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