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大豆
69年秋,是我下乡的第一年。这一年赶上了大涝,地里积满了雨水。刚过十一就又下起了雪,眼看着好几百垧成熟的大豆不能及时收割,如被大雪埋上,那一年的辛苦可就全泡汤了。连部想了很多方法,给机务排也下了死命令。但是,任凭“东方红”给足马力、卖尽了力气嚎叫,“康拜因”的履带仍然在泥地里打转转就是不动。没办法了,连部召开全连紧急动员大会,要求除炊事班人员外,各排都要组织下地,实施人工“打道”,等待地冻硬了后的机器收割。我们麦场排责无旁贷,收拾好场院的工具,第二天人手一把镰刀随大队人马下地去了,和田间排的所有人员一块开始了割豆“打道”的战役。
十月的天气已经是寒气逼人了,我们都穿上了冬装,拿着镰刀被小型车拉到了地头。北大荒的地太大了!我们开道的这块地是连队最长的,一根垅有7里地呀。站在地头看到的是连绵不断的丘陵直向天边,说句实话真犯憷啊。在北京上学时去郊区支援过三夏,尝过割麦子的滋味,可那才是很短的地。这一下要比从月坛住家到天安门还远,还不得累折了腰啊。但是凭着年轻人的楞劲和热情,我没含糊,想那还不是嚓嚓嚓的事。可这活哪像到郊区劳动割小麦那样省事。地里泥了吧唧的,一步一滑不说,东北的大豆长的又粗又壮,根本就不是割,而是在砍啊。没有多大的功夫就感觉腰都木了、腿也酸了、握镰刀的手也疼了,胳膊已经没劲了。我抬起头来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大伙还在我的前后低头干着,往前看看仍然是望不尽的丘陵,没有边啊。“一定要咬牙坚持住,跟上前面的。”我这样鼓励着自己,抬抬脚、甩甩胳膊又继续干了起来。快到中午了,干到前面的老职工开始转身接垅了,看到我前面的老职工离我越来越近,我顿时来劲了,也顾不上哪疼了,很快就会师了。
炊事班的战友把饭送到了地中间。馒头、浆子和肉片炒洋白菜,我一口气造了两个大馒头,真香啊!休息时老职工告诉我:割地不能走小碎步,要迈开步,下刀要狠劲别嚒叽。我记住了,下午我努力的模仿要领,干起来好像是轻松了一些。在雪水里干了一天,加上空气湿,温度低,双腿膝盖下已经结成了两个硬硬的大冰坨子。冰水透过了棉裤、棉毛裤一直冰到了小腿,脚也早冻麻了。这样我们一口气干了五天,在老职工和老知青的帮助下我们越干越熟练了,突击“打道”的任务结束了。
这些都是快40年的事了,记的还是那么清晰、好像就在昨天,然而我们却已经从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走向了老年,这个时候回忆我们的当年,非但没觉得苦,反而是一种快乐。这种记忆恐怕要伴随我们终身了。
割大豆可不是轻松的活儿,必须要弯腰90度割,豆子又扎手。楼主辛苦了!
在东北最怵的是夏锄,头顶烈日,脸朝黑土,汗珠子落地成八瓣,“翻山越岭”的干不到头。麦收和秋收都是康拜因操作,割大豆“打道”是特例了。龙兄是好样的,钦佩您的毅力和心态,望您多多保重!
我在内蒙插队时 拔荞麦 ,第三天我就是全队的第一名 ,当时全队有男女29其中天津知青17名1上海知青12。 男的看我的动作有的傻眼 7行麦 我左3右4 交叉拔莜麦 ,在弯下腰就往前拔,往前拔。一直不让自己抬头 这样节省大量时间 ,别人学不到我的技术 当时我是出身老黑 ,家里有走资派 , 臭老九 。外加老右的老祖宗 。我在插队第一天火车上就被分成可教子女 ,当时还不是一个学校 。一个班级 ,我根本不认识人家的 。也无缘无仇 。本区的火车上有带队的红卫兵女的 ,也不知哪里搞到这几个老黑出身的学生的档案,然后在火车上就分好大队 说是以红带黑,12个上海人 。红的出身5个 , 较红的3 老黑的4个 说是帮我们改造世界观 。脱胎换骨,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的骨头哪根是黑的 她们叫我每天使劲干活 ,花别人几倍的努力 。付出别人几倍的时间去做活 。才能洗刷自己的黑出身 。 当时我只有刚满16 岁,而且插队当天我于老爸的会面是30分钟的自由 ,当时在老干部的隔离室里红卫兵持枪监督,这段故事我
以后再写 , 后来我到大队里就拼命干活 。拔荞麦 。割莜麦我都是第一名 连手指 都是血肉模糊 , 几个小时不喝水,汗流满面都顾不上擦 。 当第一个到达田头, 我累得一下子摔倒。好半天才醒了, 到后来我搞病退回城就是腰间出问题 ,才让我回上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