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文作者曾与我共同在内蒙兵团十四团乌不浪口石灰窑生活过。这是他在博客里写的一篇回忆录。征得他的同意,转帖在这里。
在乌不浪口的日子
作者:苏独伦
顺着乌不浪山口往里走,不太远,就有一条向西伸进去的大山沟。在山沟的北面,向阳的山坡上植被特好,郁郁葱葱的灌木把整个山坡装扮的一片翠绿。在半山坡上,翠绿中有一户人家。据说是蒙人,据说那山上翠绿灌木从中,点点闪动的黑的白的羊,全是他们家的。据说他们家的羊晚上也不回圈,就在山上过夜。据说那老蒙古,每天早晨站在自己家门前,用望远镜看一看羊在哪里就行。
对这户蒙古人家我很好奇,我有计划去造访他们。我刚有这个计划不久,我们连的小石灰窑就被团部收编了,我们也全撤回到了二连,给我留下了一个非常非常的遗憾。
山沟的南面背阳的山坡就没有植被,光秃秃的和我们的采石场差不多。那山不知是什么年月坍塌了,从半山腰一直到沟底被碎石堆积成了一个四十五度的斜坡,老大老大的山坡全是由大大小小的碎石堆积而成,大的石头露在外面部分也有一人多高。从山腰到山顶形成了一面特大的石壁,几十米高,直上直下的。那上面没有植物,住了很多野鸽子。
一个休息日,我约了两个战友,带上炸药,雷管儿,导火索,到那个绝壁下去逮野鸽子。我们三个人,顺着碎石坡呼哧带喘的爬到了绝壁下。一大群野鸽子足有一百多只,它们并不太惧怕我们,总是落在离我们一二百米的地方。我们靠近,它们就飞,来回的飞,就是不离开这个绝壁,落在碎石坡上找食吃。
按既定方针,我们把
我们就在那玩儿。我发现了绝壁的根部有一条石缝儿,很高,有将近
当我想回来时,可麻烦了,因为我的身体紧紧地贴着石壁,没有可以低头看的空间,不能往下看,找不着向下的落脚点,我的眼睛只能看上方和两侧。没办法,反正是回不来了,就一点儿一点儿向斜上方攀爬吧。真正的无保护徒手攀登!我当时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在多高处,心里想的就是特好玩儿,倒要看看前面还有什么更新奇的事物。
我搜寻着每一个我能触及的小突起和小裂缝,每当我触及到一个小突起或小裂缝时,我都先试探一下它的牢固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我爬了多高。发现在我的头顶上有一条横向的,比较长的向外突起的石檐。我伸手试了一下,四个手指完全能扣住它,但是石檐的下面没有任何可以蹬脚的地方。左右两侧能触及的地方也没有能手扣足蹬的地方,没有选择,只能攀上这个石檐。
我再一次伸手扣住了石檐试了试它的牢固性,没问题,完全可以承受我身体的重量。我把另一只手也扣了上去,双脚离开了石壁,我的身体悬在了空中。就像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一样,我的双臂用力收拢。当我的眼睛和双手平行时,突然‘扑棱’一声大响,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爱咋地咋地吧反正手不能松,只能紧闭双眼等待命运的安排。时间很短也就一秒钟不到,我睁开眼一看,余光里一只天鹅飞走了。当时我产生了一种后悔的想法:早知道这里有一只天鹅,我突然伸手就能抓住它。哈哈~~就是想想罢了,八辈子也伸不出手去。又平静了,我接着用力向上。左手翻腕,我的左臂就挂在了石檐上。右手翻腕,我的两臂同时挂住了我的身体。双手一支撑,收腹,抬右腿,我上来了。
这个石檐的上面是一条二尺来宽的一条平台,我上来的地方正好是一个没作完成的天鹅窝,有一堆干草。
我的两脚总算又平行的站在一个平面上了,也不用扣着石壁了。我转过身来背贴着石壁向下看,啊?!这么高,可能有二十来米吧?那两个战友已经变得很小了,他们并肩的昂头看着我。好像在和我说什么,听不清。
我抬头看了看,还有两三米就到山顶了,我放心了,没问题。我又顺着石平台往西挪了几步(这里是石平台的东头)那里突出了一大块石头,有点儿像个石墙。我扣着石墙上的石缝,往哪面看了看,那边好像也有这么大一个面积,而且也有一个窝。我试了试能过去,再看看还能回来。我过去了,慢慢的挪到那个窝前,啊!窝里有四只小鹰,拳头大小一身的白绒毛,全歪着头看着我,特可爱。我伸手摸摸它们,他们就把头缩回去。嘎~的一声怪叫,我不由自主的向叫的方向看了看,一只大鹰,特大,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盘旋着。哦,它是在警告我,别动它的孩子。
我慢慢的退了回来,蹭过石墙回到了原地,按着事先看好的路线没怎么费事就攀爬到了山顶。我站在山顶向我的战友们挥手,他们从石壁的一侧,曲曲拐拐的用了好长时间才爬到了山顶和我会齐。我向他们展示我的战利品,从一个兜里掏出来一只野鸽子,哎!挤死了。赶紧掏那个兜儿,哎呀,黏糊糊的掏了一把碎鸽子蛋。
今天玩儿的真开心。时间不早了,下山回家吧,山下就是大车店。我们经过了那个国民党和小日本打仗的战场,战场的工事还依稀可辨。
兵团生活真浪漫,
炸药炸鸽特好玩,
年轻勇敢心好奇,
不怕绝壁往上攀。
年青气盛有胆量,
自娱自乐上山梁,
先放炸药后攀岩,
兴高采烈玩一场。